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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成狂歲月遠2

  致愛妻:

  自離別後,兩地千里茫茫,不見佳人倩影,今已二十年有餘。恰逢昨日佳兒佳媳,喜獲龍鳳之喜,暫作一詞聊以慰藉。」


  「你想一想啊,這是什麼意思?他的妻子明明好好地就在族中,說什麼不見佳人倩影,又是什麼二十年有餘,又是什麼兩地茫茫。還有啊,哥,你聽聽,昨日佳兒佳婿,喜獲龍鳳之喜。佳兒佳婿,龍鳳胎。在昨日,偌大的忘憂族,還有哪家的人啊。」


  沁兒著急起來,兩隻眼珠和手指在躺在床上歇息的雪輝、兩隻睡得正香的雙胞胎姐弟和玄睿四人的身上掃來掃去,最後那一句呼之欲出的答案卻讓她打了一個冷戰,死死不敢說出口,但是她的意圖已經完全暴露無遺。


  「小輝,你怎麼看。」


  沁兒把話題引向雪輝,不想雪輝又一次睡著,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


  「沁兒,我們先出去說,小輝昨天累壞了,莫把她吵醒了。再說這等雜事,也不該讓她聽了煩心。」


  玄睿把沁兒拉了出去,片刻之間,原本要陰沉的下雨的氣氛瞬間變得清明幾分。


  在他們走後,「熟睡的雪輝」便悠悠轉醒,盯著玄睿二人出去的身影,心臟開始狂跳。


  時間不長,隔著屋子的遮擋,雪輝聽見了二人的腳步聲,立刻又躺下裝睡。


  也不知玄睿對沁兒說了什麼,她又重新恢復了平靜。見雪輝熟睡,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玄睿自沁兒走後便坐在床邊不知想什麼,雪輝想偷偷看看他的臉色,只是苦於二人背對著背,若是自己幅度稍微大一些,玄睿定可察覺她剛才裝睡的把戲。


  無奈之下,只能獨自苦著臉的雪輝緊張地咬唇斂眉,憑藉自己對玄睿的猜測去猜想他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雖然她一直不停地勸慰著自己,自打玄睿進了忘憂族以後,這靈敏的觀察和推測能力貌似退步了不少,或許這次他同樣也一樣遲鈍也說不定啊。


  雪輝逼迫著自己給自己打定心針,可是感受到玄睿此時的不一樣和身邊沉悶的氣氛,雪輝感覺自己快被壓死了。她似乎感覺到那個自己沒有接受前的那個沉默冷靜的玄睿在這一刻似乎又回來到了丈夫的身體上,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玄睿從來都是冷靜冷心的,所以他才會如此厲害。可是,當雪輝受不了玄睿身上那種氣壓,裝作醒來時,玄睿看著她的眼神,雖然只是一掃而過,可是眼中那種感情和探尋,讓雪輝更打了個激靈。


  這陣子她對玄林一家的迅速改觀和態度的大轉變,就連一貫粗神經的沁兒都察覺出了不一樣,何況精明的人在他眼中無可遁的玄睿。或許,或許玄睿已經推測出了一切,就連她進展到哪一步也猜出來了,只是他不說出來,為的只是和她同一個原因: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什麼?

  在這一切沒有查出來之前,他,和她,都不會莽撞的把知道說出來,因為,必勝的最後一步還未走完,成敗尚未可知。


  「阿睿,你,你怎麼啦。」


  雪輝抵抗不了以往的玄睿,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打哈哈套話。


  「孩子怎麼樣,我想看看。」


  玄睿伸手把孩子從雪輝的懷裡抱出,輕輕親了一口,目光戀戀不捨。


  「這一個月里我可能會在外練功,很少回家,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玄睿說這句話時雪輝沒有放在心裡,等她意識到才發現,他是真的很少回來啊。


  坐月子一個多月,她總共見玄睿不過三次。一次是孩子洗三的那天,一次是孩子出生十二天大宴賓客的那一天,還有一次就是這幾天她外出時生病,他聽到消息才趕來。


  「你這個爹當得好輕鬆啊,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嗎。」


  「我要練功的。」


  「難道我就不應該抽出空來練功嗎,我懷了他們整整九個多月,坐月子一個月。到現在快一年了,因為孩子,我快一年沒有練武功了,都不知道肢體僵硬成什麼樣子了。你知不知道。」


  「你可以一邊看著他們一邊練得,反正也不是什麼難練的武功。」


  「你什麼意思。」


  雪輝聽他的語氣好像很瞧不起父親交給自己的家傳武功,立時氣得臉通紅,立刻回敬道:「我的家傳武學不好,全天下難不成好像只有你家的家傳武學才是武學上的至高大道,高不可攀。有本事就別學我爹教我的閉氣之法啊,有本事別問我西域的刀工啊。」


  「你能不能不要吵架。」


  「誰想吵架來了,是誰先起的頭,是誰先嫌棄我家的家傳絕學的。」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


  「那你話里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只有你家的是個寶,別人家的都是雜草。」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所修習的武功比較容易練,我已經到了心法第五層,必須得專心致志。已經到了有所成就的地步了。何況你我夫妻,什麼你家的我家的,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不也教你了嗎。」


  「你擰著眉頭什麼意思,難道我很不賢惠嗎?還是說我為妻之道有錯處?」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誰無理取鬧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成親這麼長時間,你呆在我身邊的日子加起來兩隻手指都能數的出來。早知如此,我幹嘛上你的賊船,不成親反而更好。這人一到了手,再好的珍珠仙女也變成了石頭破爛。」


  說著,雪輝便哽咽起來,絮絮叨叨起當初玄睿追她時的事情,一遍說一邊對比現如今,不停的抱怨起玄睿來。


  玄睿愈發的頭疼起來,順勢躲了出去。恰好碰到在門口偷笑的大長老。


  「好了好了,別和小輝生氣了。你頭一回當父親不懂這裡的事情,很多女人生孩子后情緒經常會莫名其妙的突然暴躁起來,你若問為什麼,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呢,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那什麼時候是個頭?」


  玄睿最受不得雪輝嘮叨起來沒玩沒了,簡直成了她娘。


  「不知道,不過總有個期限罷了。」


  於是這對夫妻便一直吵一直吵,一直到玄睿向玄林辭行的那一天。


  「要走?什麼時候回來?幹什麼去?期限多少?要不要我幫忙?」


  「沒什麼,只是想起師父的七十大壽就要到了,身為弟子,哪能不去拜壽。何況他老人家這樣的整壽有沒有還不知道。」


  「是的,應該去。」


  玄林心裡直犯嘀咕,馮豐的七十大壽他自然知道快了,畢竟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可是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壽應該在一年以後了,為何這麼早就要去布置?到底要多大的排場需要一年的時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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