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嘴

  「砰」一聲,族長瞅準時機,一腳在玄睿膝蓋處虛晃一下,順著方向腳尖用力踢在玄睿大腿處。


  玄睿真氣不截,又被很踹一腳,悶哼了一聲,砰的從高空中跌落下來,在遠處一直守候的眾人見狀,立刻不約而同的沖了上去,黑白二聖修為最高,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玄睿下落的地方,將玄睿安全的抱了下來。


  「族長,您那一腳也太狠了吧。」


  二聖是族中實權僅次於族長的,雖然二人不長在族人面前嘗嘗露面。在這個時候自然能說上幾句,眼見族長對自己的親兒子下如此重手,心裡免不了玄睿這位對少族長有幾分疼惜。


  「練武之人如何能害怕受傷。」


  玄睿毫不在意道:「倘若族長沒有認真和我對打,我還不願來和他對戰。」


  族長隱藏在面具下的嘴唇微微一揚,顯得對兒子的回答十分開心:「你們兩個還不趕緊去找個地方練功,跑到這裡看別人對打有什麼意思。告訴你們,若再不趕緊抓緊,過不了半年,看你們一個兩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被小睿打倒在地,臉上如何掛得住。」


  「我們也想看看族長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


  白聖較為心快嘴快,立刻搶在別人前頭。


  「不止吧,我看你們是想看看我出招的樣子,看能不能偷學一些吧。」


  族長心裡對這些人來看熱鬧的目的明鏡一般,只是之前沒有說出罷了。


  此話一出,眾人見自己心裡的小九九又被他接了個老底兒,誰的臉面也掛不住,轟的一聲散了個乾淨。


  「小睿,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若能和我對到第五十招,我便允你去看看小輝。既然如此,你去看看她吧。」


  「算了,我還想繼續。」


  玄睿腦海中閃過雪輝溫柔若水的眼神,心裡一動,也十分想念,但這種想念也是一閃而過。夫妻之情雖然讓他甜蜜不已,但是對於武功的追求更讓他值得畫聖一生去孜孜以求。最重要的是兩人已經成了夫妻,雪輝又懷著孕,又何必整日黏在一起。


  「小睿。」


  族長的手掌心放置在了玄睿的肩膀上,他嘆了口氣道:「你要知道,夫妻也是有期限的,武功再吸引你,也不可忘記世人該有的感情。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個道理你懂么?小輝是你的妻子,也是一朵嬌嫩的美花兒,身為丈夫,就該讓她更加嬌艷幸福才是。別總跟著我一個老頭子在一起,該回家還是要回家。我不希望你做什麼三入家門不入的大禹,我只希望你能疼愛自己的妻兒,能享受有常人的天倫之樂。莫到失去了以後才知道珍貴,後悔沒有珍惜。」


  見一貫冷冽超脫於世外的族長居然說出如此世道內的話,玄睿十分驚奇。


  「族長,我聽說你和你的妻子關係挺好的,怎麼您會有這樣的感嘆?」


  「莫管我了,快些回去吧。別忘了,在這足足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裡,你都沒有真正想回去見過小輝了,和她見了幾次面,每次都是歇一晚上就又來了。。」


  在族長的再三催促下,玄睿才不得不選擇離開。


  果然回到家,雪輝原十分高興,張羅著做了一桌子玄睿愛吃的菜。只是在吃飯時玄睿心裡仍然記掛著那處練功的地方,無意間說漏了嘴。聽說他是在族長的再三催促下才不情願的回來,雪輝當場大怒,掀了桌子,砸了碗碗碟碟,和玄睿大吵一場。


  「別吵了別吵了。」


  聽說夫妻倆吵架,好心前來勸架的不管是誰,都被雪輝黑著臉趕了出去,同時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隔著窗子對被自己趕出去無處可住的玄睿哼道:「既如此,還回來作甚。直接挑了被褥拿了衣物跟那個族長一生一世住在一起豈不快哉美哉,沒準人家一高興,還真把你收了做關門弟子,把一身武學悉數盡傳與你也未可知。既然你只要武功只要師父,幹嘛還要眼巴巴的娶我,生孩子做什麼,難道你竟不怕將來我們會絆住你的腳步?」


  「小輝,我不是那個意思。」


  玄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先低下了頭認錯,那料雪輝正在氣頭上,見他溫聲溫語的敲著門說軟話,想起自己以前被他騙的團團轉的情景,當場氣不打一處來,打開門,端了熱茶水兜頭就抖了過去,盡數撒的乾淨。


  玄睿武功如今今非昔比,這茶水自然躲得過去。只是他剛閃到一旁,雪輝就把門砰的一聲關了,看樣子今日自己是真的把她惹惱,不准他今夜進房睡覺了。


  「小睿,小睿,過來,既如此,你先到我家去歇歇吧,等小輝氣消了,自然也就讓你回來了。和小風說說話也好,反正他正想求教你樂理的事。你看如何。」


  大長老招手請玄睿邀家一敘,玄睿想想,便點頭答應了。


  人群漸漸散去,只剩雪輝沁兒姑嫂兩個在房間歇息。夜漸漸深,雪輝卻有些難眠,想起剛才發的無名火,既覺得暢快,又覺得有些羞赧。


  她叫了幾聲沁兒,卻發現沁兒正和廣遠霽在一起高興地聊天,廣遠霽很會哄沁兒開心,不時讓她咯咯直笑。


  兩相對比之下,雪輝愈發覺得自己孤單影只,心中無聊又氣悶。想起廣遠霽的善體人心,又想起玄睿還沉悶在練功的氛圍中,一氣之下獨自一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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