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
宜王爺臉色也是大變,他正要拒絕,可是看到梁九霄篤定自信的目光以及傅一波鎮定自若望著自己的眼神,心神慌了。
如果讓六爺爺知道有這麼好的一場賭局,他拒絕了,會怎麼對待自己?想起曾經見過的他對付背叛者的手段,宜王爺臉色唰的白了。那真是生不如死。況且,宜王爺想到了自己的一家老小,望著玄竹韻似笑非笑的笑容,明擺著是剛才自己得罪了她,才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
「好,本王,賭。」
這一刻,宜王爺心一橫,豁出去了。
此時的他,心情開始搖動。憑什麼,自己的重量竟然如此輕?她一個字一個賭局,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如果自己是皇帝,六爺爺還會如此輕視自己,將自己的安危棄之敝履嗎?
宜王爺對於權利的渴望此時打了狂生藥劑一般瘋狂生長,如飄蕩在海洋底下的藻類。皇族子弟多,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皇室貴胄,可也因此他們的存在並不會太過於被六王爺重視。他老人家最為重視的,無非是皇族的江山萬代傳承。如果能夠穩固皇族江山,定海神針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任何,包括自己的性命。
後代多了最大的好處就在於不怕死,不怕絕,捨棄幾十個上百成千的無名小卒,穩固皇室的安穩,在六王爺看來十分划得來。
宜王爺暗暗咬牙,為什麼,憑什麼,玄竹韻說得對。皇帝他就是個年輕冒進的無能小兒。這次之所以會遭受這麼大的危機,還不是他一意孤行執意征討隱族不成而帶來的報應嗎。憑什麼要他來墊付,甚至包括自己的舌頭?
就因為自己不是皇帝,所以當玄竹韻提議合作時他拒絕惹怒了她,所以她才痛下殺手。就因為他不是最重要的傳承者,所以,當他面對著一個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卻對皇族全部人員有著極大誘惑的賭博時,他只有聽命,只有臣服。
******,憑什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宜王爺在心裡破口大罵。
宜王爺從一開始的糾結猶豫到現在的斬釘截鐵,絲毫沒有逃過廣遠霽那雙一直關注著的眼睛,二人相視一笑,一石二鳥。
「雪輝姑娘,一定要贏。贏了,本王親自披紅掛綠為你慶功。」
宜王爺很快地恢復了自己的心緒,他決定了。雪輝贏,他完全可以和玄竹韻作交換,沒錯,隱族實力強悍到能夠滅一個江山又重新建立一個江山,那麼,重新換一個皇帝對他們來說更是輕而易舉。可一旦雪輝輸了,他也失去了唯一能夠和玄竹韻討價還價的機會。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一生居然取決於一個人的輸贏,宜王爺的心頭千般萬般的感觸,真是世事難料啊。
雪輝卻沒有太激動,這是他自找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比,在哪裡比。」
雪輝瞟了一眼坡下已經結凍的河水,把視線收了回來。
「暫停,我們另找一處地方。」
「好,本王同意。」
莫名其妙的突然暫停,正打得火熱的二人迫於無奈,只能暫時退下,等待主子的發號施令。
梁九霄、傅一波等人想跟去,卻被玄竹韻命人攔下,並扯了一個借口:「兩個女子比賽,那麼多的男人蜂擁而至,作何?」
把想看比賽的人成功堵住。兩個女子比賽,而且是必須入水的那種,那麼多男人聽聞蜂擁趕來,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可是你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傅一波眉目焦急,伸長脖子直勾勾的盯著宜王爺遠去的身影,只覺得他老人家怎麼那麼輕鬆自得,就不怕那位母夜叉突然發飆,自己小命不保?
「放心,你算算。一起去的幾個人,輝兒和玄竹韻是比賽者,宜王爺是我方的監視者,廣遠霽是那方的監視者,薛林之本來就和我們站在一邊,馮豐,兩不相幫。唯一的變數,就是玄睿。不過他的武功已經沒了,跟廢人一般,不必放在心上。一個縱有萬般謀略的智者,缺少了武藝,就像老鷹沒了翅膀。」
「薛林之我倒是不擔心。可是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你們五個有資格坐下的人中,唯獨把你撂了出來。不是太奇怪了嗎。而且,還加上了兩個毫無關係的人。」
傅一波並不知道玄睿、沁兒兩人與隱族的關係,對他們二人只當做是聲名在外的小輩,對他們這種毫無輩數的胡鬧行為,十分不滿。
「爹,你怎麼沒進去。」
沁兒和慕容淵被扔在坡上曬太陽,百無聊賴之際見到梁九霄和傅一波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奇地上前詢問,卻把兩個正在討論的人下了一跳。
「要死啊,裝神做鬼的。知不知道不能突然嚇人的。」
梁九霄拍了拍胸脯,險些把沁兒當做玄竹韻。
「你們倆怎麼在一起說話,還聊得如此投機。爹,我聽娘說你最近好怪啊,經常和一些京城裡來的高官顯貴一見面就熱絡的在一起說話。你只是一個江湖白衣,怎麼看起來和京城裡的顯貴看起來那麼熟稔?你該不會是和朝廷有什麼關係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們只是敬仰我的為人,想來和我說說話罷了。別忘了,這些日子你和你哥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那些人各個都想和我結親,所以才會找我說話的。對了,我已經見過幾個不錯的世家子弟,都願意一生只取一人。有機會的話我介紹介紹給你見見。」
「不要。」
一聽自己要被嫁出去,沁兒就如被踩了腳的貓,猛跳一邊,立刻跑開。
「你這女兒,腦袋也太聰明了吧。她不是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慕容家嗎,居然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猜到你和朝廷的聯繫。」
傅一波擦了擦剛才冒出來的冷汗,對沁兒產生了好奇。
「聽說連皇上都被她吸引住了,非要納她為貴妃。可惜了你家女兒性子跳脫,給拒絕了。聽說連隱族那位姓廣的年輕男子也對她有意,挺有吸引力的。不如這樣,反正你也不想講女兒嫁給隱族人。我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去年十二月行的及冠之禮。我有空的話帶來讓你見見,合適的話我們就定親如何。」
梁九霄很想找塊石頭撞上去。
「我兒子你放心。他那人挑剔的很,總說不是天下少有的俠義女子絕不肯娶。至今還沒有一個入眼的。還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兒子卧蠶眉,鳳眼,面如冠玉,身長八尺。」
傅一波還在喋喋不休,梁九霄已經氣急敗壞的離開。
他的女兒為什麼沒有那麼多狂蜂爛蝶來追?
「已經準備好了。」
宜王爺原本慌張的心緒,在來臨的賭局開始之際,反而平靜如水。他站在兩缸之前看著人往裡注水,見漸漸滿了,就說了一句提醒旁邊正和廣遠霽聊得很開心的玄竹韻。
「敢不敢。」
玄竹韻來到一個缸前,挑釁。
「敢。」
話音未落,兩個女子撲通一聲同時跳進水中,薛林之一句「應該分開比賽」的阻止已經來不及。
砰砰砰,兩女子入水,讓所有人目瞪口呆。打算在水裡比武嗎?
玄竹韻自幼處在南方,自然熟知水性,是族裡有名的水中燕,的確有實力和雪輝在水中鏖戰一場。這種新奇又刺激的打法也吸引了幾個男子都圍著缸觀看。場面一時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