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敗

  所有人都望著口才突然一下子變得如此之好的梁錦然發愣,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天賦。但對於那些不想沁兒進宮的人來說,卻無異於久旱逢甘霖,他鄉遇知己的欣喜若狂。玄竹韻更是激動地忍不住要上去抱住梁錦然大呼三聲救星。


  「皇上,您做個決定吧。」


  梁錦然笑眯眯的望著被她一連串的火藥炸的呆若木雞的皇帝。


  最後,又投下了一級重磅炸彈。


  「其實,姐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梁錦然指著遠處的廣遠霽道:「他親口告訴我的,姐姐已經是他的了。只可惜姐姐還不知道。」


  皇帝幾乎吐血。


  瞬間,全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廣遠霽的身上,無數雙眼睛中是無數雙跳躍激動好奇打量的目光。


  玄竹韻捅捅他,廣遠霽心一橫,脖子一梗,挺胸抬頭上前一步迎接各種目光的打量,感覺倍有豪氣。


  縱然他跳進了錦然為他挖的大坑之中,但他得意的幾乎尾巴都翹起來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應下,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對他的沁兒起歪心思。


  「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強了。」


  皇帝勉強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就命令人帶著他匆匆離開。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沁兒是不是清白之身已經不重要了,關鍵她已經不清白是從她的親妹妹嘴裡說出來的,那就已經不清白了。


  「錦然,誰教你的,這麼編排你姐。」


  等好容易送走偷笑者有之看戲者有之的賓客,慕容氏坐在上邊,怒瞪著女兒。


  梁錦然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腦袋道:「是哥。他說廣遠霽喜歡姐姐,若想姐姐不進皇宮,只有將姐姐嫁給他才有資格對抗皇帝的威壓。」


  「所以,你就編排出這樣的話來損害我的名譽。」


  沁兒眼睛一瞪,火氣卻迅速嗖嗖從身體的各個孔穴中冒了出去。


  梁錦然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她一走,其他人也沒了意思,紛紛找借口告辭。


  慕容氏剛回到起居室內,就見到丈夫一副有氣無力倍受打擊的樣子躺在床上,伸著手叫她。


  「把錦兒給我叫過來。」


  火氣,也逐漸上來。沒有賢惠的上前勸導少氣無力的丈夫,反而白了他一眼,哼道:「活該。」


  未幾,出去的時候,她又吩咐剛準備進屋的丫鬟:「老爺犯了腸胃病,身體不適,今晚上就不要準備吃食了,到飯點的時候給他一碗雞湯就夠了。」


  梁九霄這幾天忙得昏天暗地,累得不行,食量更是大漲,如今慕容氏讓人只準備一碗雞湯,簡直是故意在一個全身捆綁、餓了三天的人面前用線繩綁了幾塊美味的肉一般,故意饞著他,又不讓他吃到,讓他心裡身上都難受。


  思蓮小築內,玄睿聽玄竹韻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皇帝那種吃了s又不能吐出來的有趣表情,也是笑的東倒西歪。


  「哥,你這麼敗壞姐姐的名譽,好嗎。」


  玄竹韻想起剛剛兩人分別時沁兒的表情,有些為廣遠霽擔心。


  「放心,沁兒,不是廣遠霽的對手。」雪輝安慰了她一句,轉首已猜測到玄睿的算計:「不過,你為什麼要把沁兒推給廣遠霽。」


  「難道,你看不出來,沁兒,對他也有意思嗎。」


  玄睿淺笑道:「我只不過順水推舟了一把。」


  說沁兒喜歡廣遠霽,兩個女子都驚了一把。怎麼可能,平時沁兒可是拿廣遠霽當手下一般呼來喝去粗聲大氣的。


  玄睿見二人眉間有驚疑之色,知曉二人不信,只篤定的道:「不信,等著明天看吧。」


  果然,二人一覺醒來,沁兒和廣遠霽兩人手拉著手去了後山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玄竹韻聽罷信,一溜煙竄到思蓮小築,不可思議的驚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她哥,能不了解他么。」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選擇告訴錦然,幹嘛不讓我去當那個舌頭。」


  「因為如果換做是你,雖然知道是為了她好,依照沁兒的脾氣,十有八九仍然會揍你。換成小錦,她是一定不會揍她的。」


  「為什麼我們兩人做了一樣的事情,會揍我而不是揍她。」


  玄竹韻語氣里有些不信,她怎麼會揍她。


  「第一,小錦是我們的親妹妹,沁兒從小最疼她,哪裡會捨得揍她。第二,你的性子和沁兒想象,即便她揍了你,也不會有事。可小錦不同。她那樣乖巧天真的性子,沁兒也不敢揍她。」


  玄竹韻幾欲想脫口說出真相,又默默咽了下去,只是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什麼,又是親妹妹?

  「今天那位王爺派人來參加了嗎。」


  見玄竹韻情緒明顯受到打擊,玄睿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到別處。


  「哦,聽說沒有,前幾天迎春閣的頭牌雲嬌偷了恩客的金銀細軟攜款潛逃這件事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名聲和口碑一落千丈。他已經被這件事攪和的暈頭轉向,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來管理好這件事。依著他的認真性子,既然他已經很難有精力處理好這件事情,他是不會插手的。這樣的話,皇族更是一團亂麻,誰也說服不了誰。」


  提起這件大勝利,玄竹韻忍不住眉飛色舞:「誰讓他在那種地方投入那麼多的精力,出走的還是他一首調教出來的人,活該。對了,你把戀兒叫來,我要好好謝謝她。」


  說到戀兒,玄睿有些躊躇:「你還不知道吧,前幾天戀兒不慎露出馬腳,已經被小輝送回表哥家了。」


  說曹操曹操到,剛說到這,雪輝應聲而進。


  「說我什麼啊,看看,這是我從廚房裡拿來的酸梅,嘗嘗。」


  望著刷著紅漆的檀木盤子上的東西,兩人不由後退。酸梅已經夠酸了,為什麼還要拿酸梅酒過來?難不成她還要繼續一邊說這話吃著酸梅喝著酸梅酒?

  想起前幾天的慘痛經歷,玄竹韻立刻飛身跑出,玄睿剛起身,雪輝已經笑語嫣然的捻起一枚話梅塞入他的口中:「怎麼樣?」


  「好,酸。」


  玄睿摸著酸的快要倒的牙,酸溜溜的**立刻盈滿了嘴巴。


  「就是酸才好吃啊。」


  雪輝笑意吟吟的往嘴裡放了一顆又一顆的梅子。


  「你怎麼現在那麼喜歡吃梅子啊。」


  玄睿心裡擔心她的胃口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把脈也沒有什麼發現,最多是脾胃失調而已。


  等了好幾日,皇帝都沒有派人來參賽,京城裡的暗樁也派人來報說皇帝已經回去。玄竹韻和廣遠霽等人商量了幾天,最終決定了「邀請」皇帝派人蔘賽的手段。


  這幾天,京城裡發生了好幾起事件,各種流言也在京城的百姓中不脛而走。


  有人說皇城好好地居然發生爆炸事件,宮裡的人沒死一個,倒是燒毀了五分之一的皇宮建築,肯定是皇帝做了不好的事,是上天預警。


  有人說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皇帝的寵妃被人從皇宮裡偷出來,結果最後人在青樓里發現,肯定是因為皇后不滿那位寵妃獨佔鰲頭,所以和權勢滔天的娘家人合計搞出的陰謀。


  也有人說皇帝在打獵過程中不知什麼緣故突然褲子裂開了個大縫,白嫩嫩光溜溜的屁股眾目睽睽之下顯露無疑。雖然皇帝盛怒之下斬了不少人,可還是沒有個緣由。便有人猜測是不是身為皇家絲綢供應商的慕容家的仇敵為了詆毀他們家的名聲,故意下的黑手,可皇帝因為喜歡的女子與慕容家有淵源,這才沒有追究。


  ……


  總之,皇族內部人人生活的心驚膽戰,倒是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的生活越發滋潤,言談間多了不少皇族裡的八卦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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