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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狗急,胡亂攀咬。

  第142章、狗急,胡亂攀咬。


    到底是經不起嚇,還沒上刑呢,隻這麽一句,前一刻還指控趙延卿的紅梅頓時就哭喊出聲,更是突然間將矛頭指向了太後和宋承業。


    倏然間,殿內再次陷入死寂。


    隨著紅梅淒厲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太後臉都白了,幾乎想都沒有想,便是厲聲嗬斥,“你這賤婦!竟敢攀誣哀家!”


    “皇帝,哀家也是受了這賤婦蒙騙!”


    “這,哀家以為……以為她當真是被你皇兄給害了,心中可憐她,不曾想,這惡行敗露之後,她為保命,竟是反咬一口。”


    “這禍害,必然是留不得!”


    殿上,曾經高貴的太後,此刻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我從未想過,從前手握生殺大權,動動手指便能要我性命的宋太後,那個京兆名門宋氏的貴女,竟還能這等失態。


    然而,麵對她的破口大罵,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她刻薄至極,一個她疼愛至極的孩子,都似乎並不意外。


    尤是趙延卿,瞧著宋太後那等神情,他眼神極是淡漠。


    倒是皇帝,趙延玉的眸光裏尚還流露出幾分心疼情緒,但很快,那樣的心疼,就在掠過殿內亦想開口言語的宋承業時,驀然的,冷沉了下來。


    “來人啊,太後身體不適,且將她扶下去吧。”


    太後尖銳的叫喊聲中,趙延玉森然開了口。


    朝臣們見了這等情況,哪裏還能不明白其中意味,宮人們常年在貴人跟前伺候,更是懂得審時度勢。


    未等太後話落,便是將她‘扶’了下去。


    見太後離開,方才還想開口說話的宋承業瞬時麵如死灰。


    一旁驚魂未定紅梅,此刻也終是回過神來,忙不迭上前道,“陛下,陛下!都是宋國舅和太後逼迫我的!是他們逼迫我誣陷容王殿下的,倘若我不答應,他們便要了我的命!”


    “是嗎?”


    “鄭氏,你這改口夠快的,你先說是容王玷汙你,又對你始亂終棄,現下又說是太後指使你。”


    “所以,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此時,方皇後開了口。


    那雙漂亮的眼眸泛起絲絲逼迫感,冷冷掃視紅梅,肅聲道,“事情究竟是如何,你最好老實交代。含元殿前,陛下跟前,你若再敢胡亂攀誣,當心你的九族!”


    “是是是,民女不敢了!”


    不得不說,方皇後的氣勢委實有些厲害,短短幾句話,便將紅梅嚇得直哆嗦。


    當下,紅梅就哭哭啼啼,將她在青陽縣時為攀附而給趙延卿下藥,卻反被趙延卿算計,最後懷上了一個爛賭棍的孩子,那賭棍因此,便上門到她家中提親。


    她的父母原還指望著她攀上了景園的貴人能出人頭地的,結果富貴沒能攀附上,卻還惹來這樣的禍端,便是二話不說讓那賭棍將她領走。


    而後,她在那賭棍家中過得生不如死。


    後來,是宋國舅找上了她,說她若能指證趙延卿,她的兒子便是下一任容王。


    話說著,紅梅又抹起淚來,嗚嗚咽咽道。


    “一開始,我是不敢答應的,先前因著算計容王便落得個那般下場,我心中怕得很。”


    “可宋國舅說,我若不答應,他便是殺了我。他說,他的姐姐是當今的太後,此事是經過太後的授意,太後碾死我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我沒有辦法,便隻好答應了。等入宮之後,太後便是一點點教授我文墨,且還告訴我容王的喜好,說是……到時指證起來更真實一些。”


    “為此,太後還將容王的貼身玉佩給了我,讓我說是容王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哦,還有,我方才說的,容王與王妃的感情很差也是真的,先前,王妃還拿刀子劃破了容王的脖子。也正是因此,我覺著這王妃必然指望不上了,故而才……才想著自個兒獻身,說不得還能做個側妃呢。”


    紅梅顫顫巍巍,滿臉的難堪,那雙含淚的眼睛裏更是寫滿了驚懼,連連又向趙延卿叩頭道,“陛下,求您饒過民女一命吧……”


    “我說的這些,陛下派人去查,定然是能查到的。還有我那賭棍丈夫,當初宋國舅生怕他壞事,便將他滅了口。”


    “其餘的事情,鄰居,和王府裏那位李嬤嬤都可以作證的。”


    話說完時,紅梅再度望向趙延玉,眼底裏充滿了求生的哀求。


    趙延玉淡漠的掃了她一眼,說了句‘帶下去’吧,便將目光落到了宋承業身上。


    冷笑了聲,問道,“舅父,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你口口聲聲說,乃皇兄構陷於你,故意令你以為他要謀逆,引你帶兵入宮。可如今無論從何處看來,都是你在構陷皇兄啊。”


    他唇角噙著笑,眉眼裏卻是森冷至極。


    而宋承業,此時已然是麵如死灰。


    但即便是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仍是喊屈道,“陛下,陛下你不可聽信奸佞之言啊,那鄭氏分明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如今卻說是受臣指使。”


    “臣……臣明白了,定是有人指使她給臣和太後下套!”


    “宋承業!到了此時你還敢狡辯!”


    啪的一聲。


    一隻茶碗重重砸到了宋承業臉上。


    那個少年皇帝,終是長成了君王模樣。


    怒罵之後,他慢慢的收回了手。


    冷笑著又問宋承業道,“舅父,你口口聲聲說鄭氏乃是皇兄給你下套,構陷於你的棋子,那朕倒要問問你,皇兄為何要構陷於你?”


    “無端的,你沒有得罪他,他為何要針對你?且還以這樣大的代價來構陷。”


    “可不是嗎?這無端的,容王殿下為何要構陷於他?”


    趙延玉的話,讓朝臣們也陷入了懷疑。


    一時間,靜默許久的朝臣再次議論起來。


    宋承業的臉色,也在朝臣的議論中愈發蒼白。


    那雙深陷的眼窩裏,泛著絲絲不甘……


    “陛下,容王是沒有理由構陷於我。”


    “但那邪祟,那個作惡多端的邪祟,他卻有理由構陷。”


    片刻,他再次開了口。


    拖著鐵鏈,跌跌撞撞跪爬向趙延玉,又用極狠厲的目光剜了趙延卿一眼,咬牙道,“臣瞧著,此刻站在殿內的,便是那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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