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不雅照
第114章:不雅照
半小時後。
祝清嘉穿著真絲睡裙,赤腳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天鵝絨地毯上已經咆哮了二十來分鍾。
電話那頭薑十方不知道說了什麽,祝清嘉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咬牙切齒道,“薑十方,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回家,讓爸爸打死你!”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聞笙聽著都瑟瑟發抖。
掐斷電話後,祝清嘉風風火火衝進衣帽間找衣服穿。
聞笙瑟瑟地跟進來,“嘉嘉,傅硯臨真買了你哥的房子?”
祝清嘉套了件白色連衣裙,頭發都套亂了,“我哥那傻子被傅硯臨忽悠把房子賣掉了,我說呢,那天看到搬家的那些家具,根本不是我哥的品味!”
聞笙忽然覺得,自己被傅硯臨牢牢掐住了。
她不太喜歡這種被人不不算計清楚的滋味。
但莫名的,心裏柔軟的地方有一絲觸動。
祝清嘉穿好衣服,胡亂薅了幾下海藻似的長卷發,“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哥最恨傅硯臨,從我倆成為兄妹開始他就一直咬牙切齒地叨叨這輩子見傅硯臨一次就打他一次,以報當年煙灰缸砸破腦袋的血海深仇,可這家夥竟然把房子賣給他!什麽出息啊!”
“難不成是被姓傅的綁了威脅過戶?”祝清嘉氣憤道,“我現在回家一趟,給你討個說法去!要是傅硯臨欺負我哥才得來的房子,我他媽砍死他去!欺負你,又欺負我哥,這逼崽子是不想活了!”
說罷,祝清嘉隨手從架子上拿了個挎包,風風火火地出門了,留下聞笙站在玄關淩亂。
聞笙歎了口氣,關了門,下樓回自己家去。
傅硯臨既然存心跟著搬過來,自然不是那麽好打發的。
聞笙有點頭疼以後的日子了。
,
傅硯臨被聞笙趕回家後,思考了許久,覺得每天早上出去買早餐送給聞笙不是那麽有誠意。
既然是討好,想投其所好,買來的哪兒有自己做的有心意?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每天早起,辛辛苦苦給聞笙做好早餐,再巴巴兒送去,即便聞笙不待見他,也不會太拂麵子吧?
思及此,傅硯臨上網下了幾十單,從各類早餐原材料到各式各樣好看的便當盒,他能想到的都買了。
說真的,他都羨慕聞笙,有他這樣一個貼心的“追求者”。
這頭剛放下手機準備去拿水喝,薑十方的微信視頻就彈過來了。
傅硯臨眉頭蹙了蹙,直接給掛斷了。
大男人一個,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打視頻電話?誰稀得看他那張妖嬈的臉?像個孔雀似的。
可才掛斷,薑十方又彈了過來,鍥而不舍的。
傅硯臨隻好接起來,想叫他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視頻一接通,薑十方一張臉出現在屏幕上,穿著最新的秀款棒球服,五顏六色的,乍一看都不知道眼睛該落在哪裏。
“傅老六,我他媽的被你害死了,我妹現在知道你買了我房子,要跟我幹仗,你趕緊去給我擺平——”
祝清嘉知道了,那就代表聞笙知道了。
意料之中。
傅硯臨不疾不徐應了句,“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你個狗日的,你別告訴我你牛逼轟轟的江州第一混賬竟然擺不平我妹!就你這慫樣兒還想泡我妹?”
薑十方也是無可奈何,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祝清嘉和傅硯臨扯上關係的,但如今是走投無路了,祝清嘉是個混不吝的,得比她更混不吝的才能治住。
薑十方妥協道,“我妹現在要回來殺了我,這樣子,你要是能勸住我妹妹,我就勉強承認你這個妹夫,老子以後是你大舅哥,你好意思眼睜睜看著我被弄死?”
傅硯臨直接把電話掛了。
他現在對薑董事長有點愧疚。
薑十方這樣子腦殘,以後薑家偌大的產業落到他手裏可不是一眼能看到結局嗎?
傅硯臨扔下手機在茶幾上,隨後,接二連三傳來好幾聲聲響,傅硯臨都沒理會,以為是薑十方在騷擾。
等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上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徐讓初打來的,傅硯臨立即回了過去。
電話才接通,徐讓初戲謔又八卦的聲音襲來,“阿硯,你和聞笙在棠溪山裏幹了什麽?”
“你很閑?”傅硯臨一副“關你屁事”的語氣。
“要不是看到照片,我都不知道阿硯你還有這麽饑渴的一麵。”徐讓初揶揄道,“荒郊野外,青天白日的,你們真是好興致呐……”
聽到這裏,傅硯臨臉色一沉,截斷了他的調侃,“什麽意思?”
“有人把你們的不雅照發我這裏來了!”
傅硯臨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你看微信,我給你發了照片。”
掐斷電話,傅硯臨打開微信對話框,一張張點開照片。
全都是他和聞笙在采摘火柿那天下午,羅馬生菜地裏翻滾的親吻照片。
照片角度隱蔽,但足夠讓觀眾看清楚兩人的臉。
以及野外的環境兩人如何的激情四射。
傅硯臨眯了眯眼,握著手機的手鬆了鬆,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怒意。
瞬許,他又給徐讓初打了電話過去,“誰給你的?”
徐讓初坦言,“郵箱來的。我查過了,是個新注冊的賬號,翻不出什麽東西來。”
“隻有照片?”
徐讓初笑了笑,“當然不止。這人不知道怎麽誤會了我和聞笙是一對,提醒我頭頂一片綠,女朋友出軌我最好的兄弟。”
“IP地址呢。”傅硯臨沉聲問。
“IP我可以發你,但對方既然匿名發來,肯定做過手腳了,你不一定能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我會處理。”
徐讓初嗯了聲,又說,“看了你送來的財務報表,宋澤遠差點氣死過去,我估摸著這輩子他都不敢在你麵前翻出什麽浪來。”
傅硯臨淺淺應了一聲,冷笑說,“諒他也不敢。”
“打蛇打七寸,你這一次是下手狠的,可……就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耗費人力物力大動幹戈和宋澤遠為敵,值得嗎?這裏不是美國,你既然回到江州發展,又是臨雲的聯創,做事情不能太狠決的。你這次,叫他大出血了。”
“他算什麽東西?也配成為我的敵人?”傅硯臨冷哼,“我若是下手狠,他現在該躺在火葬場的爐子裏,是區區個把億能擺平的?”
他該叫他去死。
徐讓初知道他的性子,不再多言,隻歎氣,“但願你的苦心,你那位白月光聞小姐能感動。”
傅硯臨抿了抿唇,嘴強說,“她不需要知道。”
徐讓初說,“那你巴巴兒把自己喝成胃出血也要和人住樓上樓下,是腦子被驢踢了?”
“關你屁事。”
說罷,傅硯臨掐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在桌麵上,折回西廚的冰箱去拿了一瓶礦泉水來喝。
沐浴後,他隻穿了一件鬆垮的浴袍,頎長的身材健碩有力。他頭發短,又濕漉漉的,莫名多了幾絲性感。流暢的下頜線襯得五官清峻絕倫,眼底的晦暗不明倒影在冰箱的玻璃麵板上。
一口水吞入腹中,他抬眼,隻剩下淩厲。
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麽“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