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接盤俠來了？
「新兵」。
李煜在七月十一日這天，再次找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沈浪。
在見到沈浪以後，李煜沉默了很久……
最終……
微微一嘆做出了一個決定。
「沈浪……」
「李叔？」
「沈浪，我還是接受六耳獼猴這個劇本吧……之前那個孫悟空是反派的劇本，太離經叛道了……」
沈浪看著眼神複雜的李煜，隨後又看了一下李煜手中的兩個劇本。
「我仔細想了想，鎮壓孫悟空的那個劇本，實在是太憤世嫉俗了……還是用六耳獼猴這個吧。」
生命中……
總有承受不住之痛的地方。
大抵上，李煜覺得《變形神話2》是一種對《西遊記》的魔改，相比之前孫悟空是墮入魔的魔改，還不如六耳獼猴的魔改……
至少……
那樣李煜是能接受一點的，而且華夏其他觀眾也能接受一點。
當李煜拿出這個劇本以後，沈浪看了一會，然後點點頭。
露出了一個平靜的笑容。
他大概已經猜出李煜會選哪個劇本了。
雖然露著笑容，但是沈浪內心深處還是略微有些遺憾的……
不太夠驚世駭俗。
跟沈浪聊了一些關於電影拍攝以及投資的問題以後，李煜將目光放在沈浪的行李上。
李煜有些奇怪。
沈浪到底要幹嘛去？
「又要出遠門？」
「是啊，去一趟老美。」
「老美？」
「嗯。」
「做什麼？」
「聊聊電視節目啊。」
「額？」
當李煜聽到電視節目這幾個字以後，頓時愣了愣。
……………………………………
新一屆的金曲獎在七月十二日開始了。
金曲獎盛會上……
秦瑤憑藉《等不到的愛情》拿到了最佳國語女歌手的獎項。
「很感謝金曲獎，也很感謝各位評委，更感謝這一路上幫助過我的所有人得……謝謝。」
頒獎禮上……
秦瑤沒有落淚，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激動得不行。
她是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清冷地說出了這句話。
這是一首詞曲都是秦瑤一個人寫的。
舞台下……
周曉溪在為秦瑤鼓掌，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
感慨感。
從小跟秦瑤比到現在，周曉溪突然意識到自己，自己在創作方面的才華上，真的比不過秦瑤。
《等不到的愛情》這首歌實在是太情真意切了！
華語歌壇，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樣讓人內心動容的聲音了……
不過……
雖然在媒體採訪的時候，秦瑤一再否認，但是，周曉溪依舊覺得這首歌並不是簡單地一首歌。
而是一個故事。
天后……
秦瑤實至名歸……
周曉溪下意識地看著遠處男歌手的位置上……
很多年輕人都興奮地盯著舞台，很多老牌歌手正在樂呵呵地鼓掌……
不知道為什麼……
今年的金曲獎，總缺點什麼東西。
總有一種不完整的感覺。
兩天以後，新一期的《蒙面歌王》開始播放了……
《蒙面歌王》收視率一直維持在4.1左右，雖然沒有第一期，沈浪出現時候的那麼爆炸，但也是湘南台王牌節目。
不過……
有些遺憾的是，老美的電視台先天對華夏的電視節目有些排斥。
台長歐陽林確實也努力了，甚至親自和黃毛去了老美……
但是，很遺憾的是《蒙面歌王》出口老美最終也被打了回來。
當然……
這些事情跟秦瑤無關的。
再一次錄製完《蒙面歌王》新一期節目以後，秦瑤接到了楚禾的電話。
電話里，楚禾的NSA品牌這一次正式在華夏開售，而秦瑤是兼大股東，兼代言人。
在聊完工作以後，楚禾突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秦瑤……」
「怎麼了？」
「我聽你的歌了，唱得真好，你真的非常有才華。」
「呵呵……」
「只是，你唱不進沈浪的心裡……」
「……」
「你已經很成功了，你再次贏了周曉溪，你現在是華語樂壇炙手可熱的歌后……然後，你又擁有這麼好的家世，有完整的父母親……」
「你想說什麼？」
「沈浪就是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滿腦子都是工作，利益，人心……好像從來都沒有人應該有的愛情，好像就是那啥冷淡一樣……後來，我仔細想了想，他如果覺得你不需要的話，那麼，你就永遠走不進他的心理……除非，他需要你，離不開你……你明白嗎？」
「不明白。」
「你得要變強，變得很強，事業上的極致……或許，才能離他近一點。」
「我和沈浪是朋友……」
「我和沈浪也是朋友，但是，這不妨礙我想睡他……」
「……」
秦瑤做夢都想不到，這麼一句粗俗的話會從楚禾口中說出來。
在她的印象中，楚禾是一個膽怯，然後又有些憂鬱的女孩子。
但是……
自從法國回來以後，楚禾真的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秦瑤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跟楚禾掛完電話以後，秦瑤頭一次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事業……
自己的事業，是什麼？
…………………………………………
七月十三日。
沈浪再次登上了去老美的飛機。
今年，沈浪已經去了好多趟老美了，好像就跟老美肛上了一般。
等下飛機以後，沈浪在機場里見到了黃毛……
陽光下……
沈浪眼神有些莫名的糾結。
是的，糾結！
幾天不見……
沈浪突然意識到以後不能再叫杜江叫黃毛了……
他頭髮染黑了，但是……
卻越發地稀鬆，髮際線也不斷地往後移，掛著一副鋼絲眼睛，看起來像一個斯文人，但黑眼圈卻比沈浪還要嚴重。
黃毛……
似乎逐漸瘦猴化了。
「黃毛，你這頭髮……」
「哎……大不了跟瘦猴一樣剃光……每天都在掉，煩死個人……」
「……」
黃毛無奈。
這幾天……
瘦猴很忙。
但是，他也忙啊！
他現在又是「新兵」旗下培訓班的負責人，又是《舌尖上的華夏》導演，更是目前《美國達人秀》的負責人，各種事情跑斷了腿，壓力大得不行。
他有辦法嗎？
他也很無奈啊！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願意獻祭頭髮？
到達了瘦猴這樣的層次與境界，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干翻好萊塢，創造一個時代，一個傳奇，讓老美認識到華夏的牛逼……
很多時候，越遙遠的夢想，付出就越多。
車上。
黃毛跟沈浪聊了一系列關於CAA電視台的現狀，以及自己策劃的幾個電視節目的現狀。
而沈浪則是一邊聽著，一邊看著老美那邊的娛樂圈新聞。
「歌手伊芙琳獲得格萊美獎最佳新人，以一區《ME》，再次跨界樂壇！」
「《魔戒3》導演比爾森，伊芙琳小姐演技非常不錯，與周福先生互飆不落下風……」
「伊芙琳小姐策劃的電視節目《脫口秀》第一期正式簽約ABC電視台……」
「……」
「……」
伊芙琳。
這個女的，真給人一種開掛的女主角一樣，在老美娛樂圈裡瘋狂肆虐。
沈浪看完以後，莫名有一種啞然的感覺……
莫名就嘆了一口氣。
這個人……
背後的團隊到底有多恐怖？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沈浪看完這些新聞以後，又繼續聽著CAA電視台的發家故事。
CAA電視台……
好像……
有些慘？
…………………………………………
「今年的報告……」
「抱歉，格爾梅斯先生，今年，可能比去年還要糟……」
「到底是什麼原因？」
「節目的原因，競爭的原因，各方面原因都有……而且，我們節目目前在老美收視率節目之中，已經屬於墊底級別了……而且各方面的口碑都很差……」
「……」
「……」
CAA電視台公司里。
一張去年的營收表出現在格爾梅斯眼前。
格爾梅斯看得蛋疼……
14年一整年……
CAA電視台廣告總收入大概是一百萬美元左右。
是的！
你沒看錯！
14年CAA電視台全年都在虧損之中，廣告收入還不如「新兵」廣告的十分之一……
至於電視台的收費收入？
一年一百萬美元都不到。
虧得稀里嘩啦……
而15年？
15年更糟！
15年到現在七月份，除了一些小的廣告訂單以外，目前廣告收入以及電視台的收費節目綜合起來，甚至連二十萬美元都不到……
股東們紛紛氣得半死，一個個都要跑過來退，但是，卻找不到任何接盤俠，而當地的教會以及一些民營的募捐，對這個電視台已經完全喪失興趣了。
負責人兼最大股東的格爾梅斯覺得這CAA大概可以宣布破產。
以前的時候，每天想的都是的怎麼做節目，怎麼吸引觀眾，而現在……
他想的更多的是怎麼找替死鬼幫自己分擔一下壓力。
可是……
CAA從09年到15年，已經轉手N個替死鬼了。
結果，每一個都是鱷魚進去，壁虎出來，嗯，是尾巴都給沒了的壁虎。
簡直就是一個大號的鬼見愁。
誰還願意過來接盤？
就在格爾梅斯無語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手機里的陌生號碼……
格爾梅斯第一時間按下了接聽鍵。
「這裡是CAA電視台，可以考慮廣告先免費投放，再收費！」
「……」
「……」
「你好……我們是來聊投資的……」
「……」
格爾梅斯激動得差點就拿不住話筒。
接盤的來了……
不過……
又挺擔心……
他們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