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從來都不裝逼！（第二更！）
秦瑤發火的模樣，讓沈浪瞬間氣勢就弱三分。
不自覺就不敢與之交鋒。
惹不起惹不起……
當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不知怎的，沈浪腦子裡又冒出那個戴著眼鏡彈鋼琴的高個青年……
他突然覺得的這個哥們今天是真的慘。
想要靠著鋼琴裝一波逼，嘿，現實不按劇本走，結果人鋼琴師完全不鳥他，還當他是搗亂的。
好不容易穩住尷尬，擺出一副你不聽我教是你損失的態度走上樓，還沒擺一擺優雅姿態呢，結果人妹子突然發飆……
然後……
引以為傲的裝逼鋼琴技能變成了班門弄斧臉被打腫了。
尷尬……
就算現在想起來，沈浪仍舊有一種悲劇的尷尬感。
等等！
這不是一些網路小說的展開片段嗎？
龍王回歸，三千將士……
咳咳。
「沈浪？」
「嗯？曉溪，怎麼了？」
「你還好吧？感覺有些精神恍惚的樣子……」
「挺好的挺好的……就是突然有一種新的領悟……」沈浪認認真真地看完合同，看完以後，把合同塞進包里。
「什麼領悟？」周曉溪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沈浪，目光泛起一絲興趣。
「裝逼的時候，一定要選好對象裝逼……」
「如果你是那個男孩，你會怎麼辦？」周曉溪下意識又問「你該怎麼裝逼？」
「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最起初要有涵養，嗯，如果真的忍不住想裝逼的話要看清楚時機，找好觀眾，最好找那麼一兩個托……有托配合著，這樣裝逼才夠完美……」沈浪摸了摸眼鏡，露出了一個笑容。
「說得很有道理，突然想看你裝裝逼。」周曉溪依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沈浪，就這麼笑盈盈地看著。
她覺得沈浪這種一本正經說事情的模樣，特別有魅力。
「我已經脫離這種低級趣味的時候了……對了，曉溪，你能不能跟你哥，或者你父親說一下，就是我的這部電影拍攝計劃？最好能跟他們約個時間，聊聊細節問題，你懂的，如果他們能夠支持的話，那是最好了。」
「能，不過……」
「不過什麼？」
「我想看你裝逼……而且是現在跟我裝個逼？」
「我從來都不裝逼……」沈浪無奈搖搖頭，開始一本正經地看著周曉溪的：「而且我又不是那種想要在漂亮女孩子面前秀一秀的人，男人最重要的是內涵……」
「我不夠漂亮嗎？還是，你覺得秦瑤比我更漂亮？」
「我比較臉盲……」
「沈浪。」
「嗯？」
「這樣吧，我特別想知道，如果你變成那個青年，你到底會怎麼做？」
「有這麼好的條件，追那麼高難度的女孩子幹嘛，秦瑤一看就是那種高不可攀，而且目高於頂的女孩，這樣的女孩，估計天下沒多少男孩能在她眼裡……」沈浪搖搖頭。
「所以你覺得我是哪種……」周曉溪聽到這的時候，興趣更濃了。
她非常想知道沈浪對秦瑤的評價，甚至，更想知道沈浪對自己的評價。
「曉溪，言歸正傳，我真的希望能跟你哥和你父親聊聊，這關係到我，嗯，應該說關係到我們的新電影……」沈浪覺得這天再聊下去就扯得有些遠，眼看著又要扯到不知道哪裡的時候，連忙扯回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周曉溪微微站起來，朝著對面沈浪稍微靠了靠。
「……」當周曉溪身上的些許芬芳進入沈浪的鼻息間以後，沈浪莫名地又開始有些緊張。
「怎麼了？」
「……」
………………………………
包廂外。
吳彬最終還是尷尬地走下樓。
不過，走下樓的時候，卻沒有離開，而是深深呼了一口氣繼續找位置坐著，時不時地看著樓上……
鋼琴曲變了。
不再是那首《塞爾達夜曲》了，而是《失戀進行曲》……
《失戀進行曲》並不是什麼正規的鋼琴曲，而是網上好事網友創作的一首曲子。
真正名字應該叫《舔狗之歌》！
吳彬聽到這的時候猛地看了一眼鋼琴師。
他覺得這傢伙特么就是在嘲諷自己。
而鋼琴師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目光一樣，就是這麼認真地彈著……
……………………
樓上秦瑤的包廂內。
秦瑤冷著臉。
很明顯整個人有些煩躁。
沈浪和周曉溪進入包廂有一段時間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在包廂里做什麼。
不過……
沈浪的新電影大概是找周曉溪當女主角了。
雖然秦瑤知道沈浪電影的女主角大多沒什麼存在感，但秦瑤真的很不舒服。
這讓她有一種輸了的感覺。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
驕傲的人，最不喜歡看到的東西就是失敗。
而現在，秦瑤覺得周曉溪在她面前，就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而且偏偏，又在今天這種時候遇到了像吳彬一樣這麼不堪的人……
特別是周曉溪那一句「秦瑤和這位先生在相親嗎？」更是讓秦瑤本來很平穩的心亂了！
包廂里。
秦瑤吃了一口牛排，隨後覺得這牛排沒什麼味道。
「小瑤，你……我覺得你不該把吳彬給趕走……」
秦母很少看到秦瑤發火，一時間也有些說不出來的壓抑感，遲疑了一會以後，終於看著秦瑤說道。
「媽……」
「嗯？」
「你以後能不能少做點這類多餘的事情？」
「秦瑤，你該不會是對周曉溪的男朋友有……」
「媽，他不是周曉溪的男朋友，兩人在聊電影的事情！」秦瑤放下刀叉。
「那你該不會……」秦母一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今天的事情就突然尷尬了。
「這什麼鋼琴曲！」
還沒等秦母說完話，秦瑤瞬間就站起來離開包廂。
秦母一驚。
秦瑤該不會是……
她下意識也跟了上去。
………………………………
301包廂內。
「所以，你覺得我是怎麼一個人？」
周曉溪直直地看著沈浪。
笑得很燦爛。
她好像很少在沈浪面前握住主動權，但是現在，她似乎握住了。
看到沈浪這種無奈，卻又沒辦法的表情，周曉溪笑得更深了，她越靠沈浪越近……
沈浪覺得自己似乎又變成了一個說不出來的大慫包。
嘰里呱啦的語言天賦，現在又特么憋了半天憋不出來。
這種旖旎的氣氛，讓人心跳有那麼一絲加速。
「哎……」
沈浪突然幽幽長嘆。
「怎麼了？」
看到沈浪突然幽幽嘆息，周曉溪有些奇怪。
「曉溪，你喜歡我嗎？」
「……」
當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包廂內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完全凝固住了一般。
周曉溪驚呆了。
突然大腦就一片空白……
「也對，曉溪，像我這樣的男人，哪個女孩不喜歡呢？年少，多金，又有才華，又是潛力無限，又很帥，身材又好……」沈浪推了推眼鏡，咧嘴一笑。
「沈浪你……」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表白的機會，如果你能在這裡打動我，那麼，我就允許你得到我的身體和靈魂。」沈浪一本正經地站了起來，隨後推了推眼鏡，目光平靜地看著周曉溪。
「……」周曉溪大腦繼續一片空白。
就在這股時候，咖啡廳外面的鋼琴聲停了。
包廂里靜得嚇人……
「快開始吧，我已經準備接受你的告白了……」沈浪輕咳一聲。
「你怎麼這麼自戀？」周曉溪臉色微微一紅，隨後輕咳一聲「行了，再逗你下去的話，你還真覺得自己是全球偶像了……你的事情我會跟我哥和我爸說的……」
「不表白我嗎？」沈浪有些失望地搖搖頭。
「誰表白你啊，少點自戀……好了，咖啡涼了。」
「嗯……」
屋外，鋼琴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鋼琴聲卻是一陣悲涼的，契科兒的《傷聲》……
…………………………
當周曉溪離開301包廂的時候，或許是《傷聲》的配合下，她突然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甚至，這種不舒服裡面夾雜著一絲後悔。
《傷聲》是秦瑤彈的。
秦瑤彈得很順暢……
兩人走下樓。
就在樓下的時候，周曉溪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沈浪……」
「嗯？」
「我喜……」
「沈浪！」
鋼琴聲停了下來。
周曉溪的話還沒說完，秦瑤就走了過來。
旁邊的吳彬看著沈浪，秦瑤，周曉溪三人……
不知道為什麼……
就很……
僵硬！
然後……
「沈浪，你的新電影，有我的角色嗎？」
「這，女主角沒了……不過，如果是反派的話，正好有一個……我實際上，我正在考慮人選……」
「反派？」秦瑤沉默。
「嗯，女主角的對頭大反派……」
「我怎麼樣？」秦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曉溪。
周曉溪似乎被秦瑤的大膽給嚇到了。
沈浪第一時間是有些愣的，隨後下意識有些驚喜：「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挺好……嗯，那新電影的陣容可以啊，不過，你沒有看劇本，你可能不知道新電影是什麼電影……」
「你的第一部電影，你把我騙了……這部，你還會騙我嗎？讓我當個路人甲？」
「肯定有戲份，戲份很足……肯定不會啊……」沈浪連連搖頭否認。
空氣中……
瀰漫著一絲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味道。
秦母放下手機……
剛好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暈。
隨後看著沈浪，眼神充滿著不可思議。
剛才，她在搜度上搜了一下沈浪的資料……
這沈浪到底是什麼人？
然後……
搜度百科上出現了數不清的資料，甚至還有關於沈浪的網路傳記。
清一色全部都在吹沈浪，甚至，很多人把沈浪跟神話了……
吳彬則腦袋嗡嗡聲直響……
看著沈浪、秦瑤、周曉溪……
不知道為什麼……
他就很……
很不爽，然後不爽中又帶著絕望感。
今天他的臉是真被打夠了。
「小瑤，我覺得你不應該……」
「我們追求的是藝術，這種反派角色，我個人覺得……」
「……」
吳彬還沒說完話，就看到沈浪拿起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隨後……
「張叔……再準備點吃的……契科兒來了……」
「……」
吳彬看著沈浪下意識地對著櫃檯前的張升揮了揮手……
然後……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生活……
有時候就是這麼戲劇性！
秦母也感覺到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