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想不想成為一道光？（第三更！）
五月十三日。
「新兵」公司的又一部電影，由徐厚導演的《機械女友》在華夏正式上映了。
電影講著一部關於人和機器人談戀愛的故事……
上映后，票房表現平平，市場的反響也是平平，罵的人也有，贊的人也有，但終歸都不會很多……
機器人和人類談戀愛，這本身就是一種很小眾的題材，故事方面倒算新穎，但在諸多華夏電影輪番上陣的電影海洋中，還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不過，徐厚的自我感覺倒是挺滿意的。
總投資一千萬左右，首映日總票房五百萬……
看著網路上的預售票情況以及各方面的數據反饋來看，這部電影第二天的票房還能夠再升一點，回本以後估計還能再賺一筆……
事實上，對他來說，只要不撲街，那就是勝利！
只要穩住，結合市場上的各方面反饋，再拍新電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會更上一層樓。
「徐導……恭喜啊！」
「哈哈，沒什麼好恭喜的，還有很多瑕疵，下部電影盡量彌補……」
「已經算是不錯了，對了，浪哥對你接下來是怎麼安排的？」
「我不知道啊，我給浪哥發了一條郵件，浪哥現在還沒回我……咦！不對，好像回我了……」
「啊？」
辦公室里，徐厚跟張嵩聊完電話以後打開電腦，隨後看到了一條未讀郵件。
當他打開未讀郵件以後，徐厚看到沈浪給他回了一段話……
「《機器女友》我看了，拍得還不錯，不過，這部電影算科幻電影的話感覺還是差點，不過，可以以這個為起點，多發掘一下電影其他方面的賣點……嗯，下一部電影，你喜歡拍什麼就去拍什麼，只要跟市場不脫軌，跟市場一起進步就好……」
徐厚想到這的時候陷入了沉思。
實際上，從拍第一部電影到現在? 他最希望拍的就是那種未來的機械戰鬥電影。
但是，目前國內卻沒有這樣的電影真正成功過，也不知道到底缺了什麼東西……
他感覺到壓力很大。
確實很大……
雖然浪哥給他很多的機會? 但是? 他不能失敗。
他得為自己爭一口氣！
…………………………………………
第二天? 《機械女友》的票房拿到了六百萬，確實比第一天首映多了很多。
徐厚嘗試著宣傳了一下。
但是……
《機械女友》依舊沒有掀起什麼浪花……
沒有什麼大牌明星，沒有什麼大熱度可以蹭? 註定很難進熱搜。
《機械女友》彷彿和其他國產電影一樣? 逐漸被娛樂圈的其他新聞給搶了熱度……
而且……
最近的娛樂圈新聞里，你總能看到沈浪的消息，而且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動地霸佔著熱度前三……
沈浪依舊處於失聯當中。
不過? 雖然在失聯? 但消息卻沒有斷！
甚至? 在五月十四日的時候? 熱度正式到達了巔峰。
票房在飛漲……
《人類清除計劃》的票房依舊在肆虐著華夏市場? 第一部電影已經突破了十一億三千萬? 正式朝著十二億進發，而第二部電影，也突破九億，沖向十億大關……
「今年，或許是華夏最艱難的一年? 今年年初? 開了一個真的很不好的頭? 好萊塢電影直接霸榜? 華夏電影全體拉胯，壓得所有華夏電影都喘不過氣來，而在這個時候? 沈浪站了出來了……」
「當所有人覺得沈浪在吹牛逼，蹭熱度的時候……」
「沈浪告訴所有人，他只是在闡述著一個事實……」
「他從來都不吹牛，他說的每一句話，現在看來，已經都成為了現實……」
「如果有人不相信奇迹，那麼，我就去創造奇迹讓人相信，如果有人覺得華夏電影陷入了最黑暗的時候，那麼，我就站起來，點燃光芒，驅散黑暗……」
「是的！」
「華夏電影，反擊的號角，或許正式開始了！」
「……」
網路上，一篇名叫《燃燒吧，華夏電影》文章在各大貼吧、微博上被瘋狂轉載，這篇文章把沈浪吹成了一個拯救華夏電影的英雄，而且很多人還挺吃這一套，所有人看到這篇文章以後熱血沸騰，甚至感覺耳畔已經響起了華夏電影反擊的號角……
但是沒多久以後，另外一條消息又登上了娛樂版塊頭條，跟《燃燒吧，華夏電影》熱度幾乎不相上下……
「他拯救並不僅僅是華夏電影！你們所有人都在關注這部電影的高票房，牛逼的數據，以及崛起的華夏電影……」
「但是，你們知道這部電影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你們去看看白鷺村吧，你們知道《只有神知道的世界》對華夏影響有多大嗎？許許多多和白鷺村一樣的村子，已經正式開始整改了……」
「你們還記得巨人最後護住的那個爛尾樓嗎？那個爛尾樓，在紅湖市，而那個爛尾樓現在即將成為過去式……」
「……」
這篇文章里有一條長視頻。
似乎是用手機拍攝的。
視頻里……
「我們就是住在這裡，我們現在不走！」
「我們喜歡這裡……」
「我們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我們只想要一個家啊，讓我們搬出去，我們現在怎麼搬出去？就算賠給我們的錢，我們也買不了其他的房子啊……」
「我們湊一湊，希望能弄一個發電機，這樣，大家都能亮燈了……」
「……」
鏡頭裡，一個個露著苦笑的居民搖搖頭，聲音中儘是苦澀。
沒有水電，沒有電梯，沒有燈光……
許許多多蝸居在爛尾樓里的人，過著非常凄涼，而又沒有希望的生活。
有些人，一生的積蓄只能買一套房子，而這一套房子，現在卻擱置在了這裡，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掙扎了。
他們只能停在這裡……
視頻的前半部分真的讓人覺得很難受，甚至都難以相信有人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真的能住人嗎？
但是，視頻的中段，卻出現了沈浪的影子……
很零碎，但能看得出來這段視頻是偷拍的，而且是用手機拍的。
視頻里，沈浪正在跟著其他人一起提著水，跟著人正在做著最簡單的裝修工作，甚至以拍電影為由，給每一幢房子都安裝了一個發電機……
「其實，這裡就是《人類清除計劃》的劇組，而沈導，就是住在這裡……」
「對，很難相信，沈導就是和我們睡在一起，不但睡在一起，而且吃的和我們都一樣……」
「這些視頻我是偷拍來的……希望沈導不要罵我的……」
「只是，想感謝一下沈導，很多東西，不止是我，還有所有人都不希望被遺忘……」
「……」
視頻的最後。
整個爛尾樓工程正式地開始了裝修，很多居民都被暫時安置到了臨時的住所……
每天，他們都能看到自家房子的動工成果。
工人們進進出出，肉眼可見的環境逐漸改善。
最終，視頻定格在了昨天……
看完這條視頻以後，網上很多人都大受感動……
「浪哥，你去哪了？」
「浪哥，謝謝！」
「浪哥，你就是我偶像啊……」
「浪哥……」
「浪哥拍每一部電影，都有他的意義，或許，他覺得這是小事，但是，對很多人來說，這並不是大事……」
「怪不得我現在聽說我們縣的爛尾樓計劃政府方面已經在想辦法出資了……原來是受到了浪哥電影的影響？」
「謝謝！」
「……」
因為沈浪沒有個人微博的關係，「新兵」官方微博上，不斷地刷著各種各樣感謝沈浪的言論……
一時間沈浪被推到了聲望的至高點。
當然……
除此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疑惑。
「浪哥到底去幹嘛了？好像，很久沒有出現了吧？」
「不知道啊……」
「浪哥的新電影是啥？」
「不知道，但是，我聽說可能是文藝？」
「開什麼玩笑，文藝不是撲街電影嗎？」
「天……浪哥也矯情了？」
「不一定會撲街啊……浪哥又不是腦子壞了～」
………………………………
再燦爛的陽光總有照不到的陰暗……
有些人就是出生於陰暗，而有些人卻在後面融入了黑暗。
不過……
出身黑暗的人，總有那麼一些人其實是嚮往著光明的。
欠債，網貸，賭博，不思進取，混吃等死……
角落裡，許許多多的負面辭彙出現在這批人的頭上，有些人只是想在這裡短暫地逗留一下，但是這麼一逗留，最終就成了長久……
進入「窮人的天堂」以後，就再也離不開了。
「北風麵館」。
坐落於小城邊的一個角落裡，並不大，店面總共也就七八平方米的樣子。
幾張桌子，幾個塑料凳子，來來往往嘈雜的行人，以及一個每天樂呵呵做著各種麵食的老闆。
老闆的一天其實就很簡單，早飯，中飯，晚飯，在所有人吃完面以後，然後靜靜地看著這些年輕人離開，看著他們繼續過著如蛀蟲一般沒有明天的生活……
當然，他經常會叫住幾個正在低著玩手機的年輕人……
「早點離開這裡，回家吧……」
「好好找份工作，你們這樣混下去不是辦法……」
「好好想一下以後該怎麼做。」
「這樣下去，真不是什麼辦法……」
「……」
幾個年輕人看了老闆一眼，除了覺得老闆挺多事以外，就沒有聽進去老闆在說什麼。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五月十七日。
沈浪依舊呆在這個地方，除了每天在這裡吃面和吃油條以外，更多的時間是在街上瞎晃悠。
大街上，你很容易就看到很多人在走動著。
然後，他時不時地看到杜江在奔跑拍攝的身影。
杜江和李洪疇成立了一個攝製小組，很認真地做了這麼一檔節目。
而沈浪則在很認真地看著路邊得人來人往，然後看到他們一天天的喜怒哀樂……
「欠了一屁股網貸，身份證被用一百塊錢壓了，我現在能去哪裡？只能打打黑工啊。」
「有時候也不是喜歡賭博，就是來兩手，萬一自己的手氣很旺，然後，贏了呢？贏了，就可以開心地玩一天，輸了，輸了就去打零工唄……」
「……」
沈浪周圍每天都會出現許許多多負能量的話。
在這種負能量的話中，沈浪正式地寫完了劇本……
寫完以後，眯起了眼睛。
這一刻……
他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他的手機終於開機了。
「曹宇？」
「浪哥？天，浪哥，你在哪裡？我們上節目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
「這些現在暫且不談，對了，你想不想成為黑暗中的一道光？」
「啊？」
「就像陽光，穿破黑夜……咳，咳，差點唱出來了……」
「？？？？」
電話那頭，曹宇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