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不能給你打工，只能合作（第二更！）
下午。
沈浪在陸敬鋒的目瞪口下拿著一疊合同離開了錄製現場。
他本來以為沈浪就是為了節目效果，然後隨便說說，不可能把節目里的那些觀眾也牽走的。
但是……
特么，沈浪這貨還真的把一大半觀眾都簽走當自己公司的演員了。
雖然觀眾也不多，也就一百來個……
但！
這貨怎麼能這麼玩？
幾個拿到S卡的小鮮肉愣愣地大眼瞪小眼……
特別是張東坤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幾個意思？
把觀眾都簽了，留下我們算是幾個意思？
雖然，沈浪在這個節目里至始至終都沒有懟過陸敬鋒一句，甚至兩人的交流都非常少。
但，這一系列操作就只有一個意思。
「你挑的這幾個人我就算挑一波觀眾都看不上，你自個慢慢玩……」
「……」
不知不覺中，陸敬鋒感覺自己被打臉了，而且，這臉打得火辣辣的！
隨後，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帶了這麼多人走，你的電影能拍好？
不信！
……………………………………
你覺得觀眾沒有演技？
你覺得觀眾不行？
還真別說，很多觀眾的演技就是比台上的幾個小鮮肉要好。
你以為真正來到錄製現場下面坐的觀眾都是隨隨便便找來的網友，普通人？
如果你真的這麼以為，你就錯了。
實際上，下面的觀眾，真的能給鏡頭的，還真不是普通的觀眾，多數都是電影學院畢業的學生，他們在選觀眾的時候，和節目官方簽了一定的協議，那就是，你進這裡，你聽從安排……至於能給多少鏡頭，能出什麼效果，那就是看你們下面的表現了。
所以……
第一期錄製的時候，或者某些綜藝節目的時候……
你能看到很多人在台上表演得挺一般，甚至擠了半天還擠不出眼淚的，但是台下幾個觀眾卻開始哭得稀里嘩啦，彷彿完全被台上的演員給感動到了一般，難過得不行。
拼演技……
一些觀眾還真得碾壓一幫小鮮肉。
沈浪是什麼人？
看完一遍節目以後，基本上就能確定哪個觀眾具有潛力，哪個觀眾適合拍電影了。
然後！二話不說，大手一揮……
都帶走！
不管是魚還是熊掌，總之，我全要了！
當沈浪離開錄製現場到外面的時候，他看到了陳姐帶著蔡佳明正在門口站著。
天陰沉沉的。
他們的車還沒來。
「陳姐，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是啊，要下大雨了。」
「車還沒來？」
「嗯，車在路上出事故了，可能要稍微晚點。」
「上我的車吧。」
「啊？」
陳姐看了一眼露著憨笑的沈浪。
然後又看了看遠方。
陳姐姐目光轉頭看向蔡佳明。
在看到蔡佳明點點頭以後，終於彷彿做出什麼決心一樣拿出手機，給司機去了一個電話，隨後坐上了沈浪的這輛商務車。
當兩人坐上車以後，本來陰沉沉的天空瞬間就下起了大雨。
陳姐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的大雨。
「這雨下得很大。」陳姐說道。
「是啊，下得很大，不過，這雨應該會停下，越大的雨，它停得越快，但是越小的雨，反而拖拖拉拉的……」沈浪點點頭專心致志地看著前方。
前方周叔終於不再是司機了，而是坐在副駕駛上，教著新司機小王怎麼開車，碰到這種大雨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很顯然，從周福躍躍欲試的目光來看，周福沒有從司機這個身份中轉換過來。
小王很忐忑。
面對著周福這種「咖位」的大佬，小王感覺自己如履薄冰一樣。
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隔壁的另外一輛商務車裡。
楚禾看著窗外的大雨，彷彿在想著什麼事情。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以後，楚禾終於下定決心了一般轉頭看著小褚。
「小褚姐……」
「怎麼了？」
「秦瑤是不是要接一部關於宮斗類型的電視劇？」
「是的，怎麼了？」
「我也想去試鏡。」
「啊？你也想演女主角？」
「不演女主角，就演最壞的女反派……」
「啊？」
「跟秦瑤對戲還挺過癮的，不過，這場戲太短了，我想長一點！下次，不一定能找到這樣有衝擊力的劇本了。」
「這……」
當小褚看到楚禾的表情以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
離開的人全部回來了。
第二期沒有羅伯特的項目，所以羅伯特暫時呆在公司里背著台詞。
中文台詞太複雜了，他的口音非常明顯，每次說台詞的時候，總會說得磕磕碰碰的。
要在這個異國他鄉發展，特別是當演員，你學台詞比一般人學台詞要辛苦得多。
很多時候，羅伯特都感覺到腦殼痛。
但是……
羅伯特知道自己在鏡頭下的每一次曝光都是機會，而每一次機會，他都要好好珍惜。
等到傍晚的時候，羅伯特看到自己住的公寓隔壁房間搬來了另一個青年。
青年看到羅伯特說台詞這麼磕碰以後，主動過來教羅伯特怎麼念這些中文台詞，怎麼念到標準。
這個青年名叫曹宇。
羅伯特雖然倒霉，但至少還能在節目的評分里混一個A，而這個曹宇……
羅伯特就沒見過這麼倒霉的童星。
不過，當他知道曹宇和自己現在都是公司里的人，並且了解到曹宇的經歷以後，他不免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們都在最底層，都希望能夠再次爬上去的！
「羅伯特先生！」
「嗯？」
「我教你中文，你教我英文吧。」
「好啊……」
「羅伯特先生！」
「嗯？」
「好萊塢真的好嗎？」
「好萊塢，那是一個璀璨，而又充滿魅力的地方，不過，這裡面也非常地殘酷……」
看到曹宇對好萊塢這個地方非常嚮往的時候，他羅伯特陷入了回憶。
公寓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曹宇目光看著窗戶外。
他突然對那個地方很嚮往。
雖然……
一個在華夏都混不好的傢伙嚮往好萊塢真的很可笑……
…………………………
雨停了。
陳芳跟著蔡佳明回到了星皇。
走進星皇的時候，陳芳和徐姐擦肩而過。
徐姐眼神看起來很複雜，彷彿想說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回到自己辦公室里。
陳芳走到走道口以後，複雜地看了一眼遠處長長的路。
星皇經紀公司很龐大，但是，龐大的經紀公司下面，卻有著許許多多錯綜複雜的關係……
陳芳是一步步看著星皇逐漸成長起來的，她見證了一個個演員從卑微到璀璨，然後有些又從璀璨到隕落。
這個行業真的太大太大了。
距離開會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姐……」
「簽與不簽，都在你身上……」
「當然不簽了。」
「好。」
陳芳隨後拿出手機，發了幾條簡訊。
沒多久以後，簡訊得到了許許多多不同的回復。
隨後，會議室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以往的時候，很多圈內的前輩們都不會在公司，而現在，很多人該來的都來了。
徐姐也過來了……
星皇經濟分部總經理許茂冷著臉走進了辦公室里，他明顯感覺到今天這場會議非常凝重。
同時，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壓抑感。
隨後，整個會議室里出現了巨大的爭吵聲，拍桌子的聲音，對峙的聲音，鏗鏘有力的聲音，以及命令聲……
很多路過送資料的工作人員們都臉色慘白，如臨大敵一般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場會議足足開了五個多小時。
五個多小時以後，許茂猙獰地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拿出手機不斷地打著電話。
而陳姐也同樣臉色陰鬱地走出來，再次看了一眼整個公司，隨後拿著文件轉身離開了公司。
「陳芳，你……考慮清楚！」
「現在，你說了算了，恭喜你，徐姐！」
「……」
徐姐獃獃地看著陳芳的離開。
平日里的爭鬥就算再大，也只是普普通通的。
大家至少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而這一次……
至始至終陳芳都沒有露過任何一絲的笑容……
看著陳芳的背影，以及一些圈內的老牌歌手，老牌藝人，前輩……
徐姐明白，大事要發生了！
…………………………………………
「經友好協商，因為個人發展，以及和合約方面的關係，本人與星皇娛樂正式解約……」
「……」
十月二十七日。
深夜。
一條微博轟炸著整個娛樂圈。
然後……
一時激起千層浪。
圈內所有的導演，藝人，娛樂公司高層都看著這條猝不及防的消息。
很多人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芳……
和星皇解約了！
怎麼可能！
為什麼要走？
地震了？
陳芳是誰？
是華夏娛樂圈最厲害的幾個經紀人之一，甚至曾經，有圈內第一經紀人的美稱……
她的手底下，曾帶出來了很多的藝人……
包括四小花旦張希希，老牌歌手組合「動力」組合，影帝張鈞，影后劉鈺……
這些耳熟能詳的人名，基本上都是陳芳一手帶出來的……
除了他們以外，圈內很多赫赫有名的藝人跟陳芳也關係匪淺，多多少少都受到過一些恩惠，甚至，星皇經紀的半壁江山，都可以說是陳芳打下來的。
地震了！
真的地震了！
就在所有人有些明白不了狀況的時候，另一邊的微博又出現了一大片的解約聲……
張希希：「友好協商，拜拜了，星皇，願你們未來更好！」
張鈞：「在星皇呆了這麼多年了，離開的時候，真有些捨不得，不過，各自安好吧……」
劉鈺：「換一個新環境……姐……單方面毀約了！」
「……」
隨著一條條星皇耳熟能詳的藝人同時發出一條微博以後……
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明白！
華夏娛樂圈真的要地震了！
…………………………
「新兵」娛樂。
沈浪看了看新聞。
隨後眯起了眼睛拿出手機。
「陳姐，是暴風雨要來了嗎？」
「嗯，應該要來了，不過，你說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哈哈，陳姐下一步安排好了？」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要不要？沈總，我考慮了很久，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但是我不可能替你打工，我只能跟你合作…」
「我考慮一下。」
「不要考慮太久。」
「嗯。」
沈浪掛掉電話。
隨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