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們知道什麼叫牛逼嗎？
有些事情，還真不能怪有關部門……
他們有時候也很無奈，有些時候，他們也必須要履行屬於自己的職責。
但，有些東西真的很難做到面面俱到。
華夏是一個大國，同時是一個注重教育的大國……
明明成年人看起來一笑而過的荒誕喜劇，但是在一些家長們看來卻是洪水猛獸。
譬如……
一些看起來明明挺幼稚的動畫片，但就這樣沒了。
很多東西都有兩面性……
你不能說他對，但是，他也沒錯……
一兩個舉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也不算過線，但是，一旦舉報多了呢？
有關部門無奈啊。
………………………………
「這個公司名字本身就是低俗……牛逼的，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問問，這名字是怎麼審核過的？」
「是啊，我的孩子自從看到了這個公司名字以後，每天都是牛逼的牛逼的，好的話就不會說了？」
「對！」
「還有，《我們的青春啊》這電影裡面要拍就好好拍，你拿香蕉當武器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拿香蕉做武器，會把我們的孩子帶壞嗎？我兒子已經糟踐了一籃香蕉了！」
「對！我回家的時候，一地都是各種香蕉皮……我肺都氣炸了！」
「對……」
「……」
沈浪的公司上了一回微博熱搜。
雖然在二十多名，不算靠前，但裡面的內容卻讓沈浪一時間哭笑不得。
總之……
就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沈浪的電影被舉報了，同時沈浪的公司名字也被舉報了。
而且，舉報人似乎還並不少……
當沈浪看到一系列微博下面的評論以後第一時間想的並不是其他東西，第一時間想的卻是這一波風到底是誰帶起來的。
水軍的痕迹與煽風點火的痕迹實在是太明顯了點。
很明顯就是背後有人操控著……
不過，到底是誰在背後搞自己？
沈浪眯起了眼睛，一時間也想不到到底是誰。
難道真的是巧合？
……………………………………
「浪哥……我們該怎麼辦啊？」
「是啊，浪哥，要不要改？有關部門的楊哥過來過，倒也沒有什麼強硬勒令的說法，就是讓我們酌情考慮一下……」
「浪哥，要不我們就不改吧，我們並不覺得我們的公司名字有問題……而且，低俗，我們哪低俗了？」
「對啊，牛逼，就是牛氣逼人的意思！有問題嗎？完全沒有一點問題啊，我們也這麼跟楊哥解釋過了，楊哥也沒有說什麼……」
「……」
「……」
辦公室里。
黃毛和瘦猴看著沈浪，兩人都等著沈浪做決定。
《我們的青春啊》早就下畫了，禁不禁無所謂，被舉報也沒關係，反正又不考慮網路播放再撈一筆，但是這公司的名字就不太一樣了……
未來如果搬了新公司，直接名字不能掛的話，那就很僵硬。
沈浪並沒有說話，而是一聲不吭地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網路上的舉報輿論確確實實一波高向一波，不過大部分的網友們相對來說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來看這條新聞的，並沒有什麼惡意。
事實上，如果一直不改問題也不大……
但……
沈浪考慮的並不是改不改，而且是態度的問題。
「楊哥這個人怎麼樣？」沈浪並沒有決定到底改不改公司名字，而是問了這個問題…
「人挺好的，看起來很和善，以前是我們燕影的學生，後來進了有關部門，職位倒是不高，但一些小的審核是楊哥負責的，嗯，我們的電影《我們的青春啊》實際上就是楊哥幫忙審過的……實際上，昨天楊哥來公司也是想見見你……」瘦猴看著沈浪回答道。
「哦……」沈浪眯起了眼睛沉吟了許久許久，然後笑了起來「改吧！」
「改公司名字？」
「嗯，不管任何時候，態度很重要，楊哥雖然沒有強制我們做什麼，但是，我們也要擺一擺態度……」
「那……我們公司改什麼名字？」
「新兵，你們覺得怎麼樣？」沈浪看著瘦猴和黃毛，突然露出了這麼一個笑容。
「新兵影視文化娛樂責任有限公司？」瘦猴遲疑了半晌，然後下意識地點點頭「這名字確實不錯，但是，好像沒有牛逼的那麼拉轟……」
「翻譯成英文不就好了？新兵的英文是什麼？」
「是new recruit啊？浪哥，有什麼內涵嗎？」
「不……新兵還有一個英文翻譯名字叫new bee（牛逼）……」
「啥玩意？」
「new bee！新蜜蜂，新兵，新人。」
「卧槽！」
辦公室先是一陣沉默，但是隨後，突然就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在沈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下，黃毛和瘦猴兩人差點就跪了……
牛逼還是浪哥牛逼啊……
這特么……
………………………………
「啥？沈導的公司和電影都被舉報了？」
「啥？沈導公司改名了？」
「啥？怎麼改了一個新兵影視文化娛樂責任有限公司？聽起來正規是正規了點，但……為什麼感覺怪怪的……沒有以前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活力了……」
「你們別看中文名，你們看下面標註的英文名啊！」
「英文名？不就是new……我靠……」
「牛逼！」
「……」
網路上，很多網友看到沈浪公司更新的新名字以後先是一陣索然無味，隨後瞬間目瞪口呆。
彷彿，有一股形容不出來的氣息從腳底板直衝喉嚨裡面，然後膝蓋不由自主地一軟，同時嘴巴不受控制地出現兩個字，牛逼！
很多吃飽了沒事幹隱藏在暗處的舉報的「眼紅群眾們」看到沈浪改名以後先是一陣勝利感覺襲來，但隨後看到後面的英文名字以後，整個人宛如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感……
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拿沈浪的公司毫無任何辦法了。
你說再舉報？
再舉報有用嗎？
低俗？
純正的英文翻譯，怎麼低俗了？
他們總不可能把英文也舉報了吧？
有這能量，他們還窩在角落裡暗搓搓地帶什麼節奏？
乾脆直接統一全世界好了！
不正規？
這名字……
他們翻遍了新華字典，他們翻不到什麼不正規的地方……
他真特么……
絕了！
……………………………………
不管哪行哪業混，你必須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態度很重要。
既不讓自己為難，也不讓其他人為難，這才是王道。
「沈導……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活力！」
「楊哥，什麼活力？」
「是一種有別於其他新銳導演的活力，前些天跟張老師喝茶，張老師特地跟我聊起過你……他說，未來華夏如果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才的話，那大概華夏電影不至於這樣了……」
「張老師？哪個張老師？」
「哈哈，張升老師啊，等等！沈導，你屁顛屁顛跑到張老師的咖啡廳里反覆邀請張老師當你的電影演員，你該不會還不知道他名字吧？」
「啊？」
「天！沈導，你，你不會連張老師以前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吧？」
「我覺得張叔像電影里的反派，於是，就想著拉他拍電影，我還為張老師寫了一個角色……」
「你還真找張老師拍電影？我的天老爺……沈導，你這……我還以為你故意拉了張老師這條線呢，沒想到你這……」
「張老師以前幹什麼的？」
「以前是有關部門審核部的、之前帶過我，後來他因為對仕途興趣不大，人又比較隨性，就索性辭了工作開了一家咖啡廳……沈導，你沒意識到他的咖啡廳里來來往往的客人要麼就是導演，要麼就是明星嗎？所以，你以為你的《我們的青春啊》是怎麼審核通過的……」
「這，對了，楊哥，這影響我找張老師拍電影嗎？嗯，華夏有規定，體制內辭職后就不能從事影視行業相關工作嗎？」
「……」
一家大排檔里。
楊榮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浪這個斯斯文文的傢伙。
第一眼看到沈浪的時候，他真的覺得沈浪平平無奇，並沒有張升老師說的那樣充滿著活力和夢想……
但是，跟沈浪一起喝了點酒聊了一會以後，他覺得和沈浪這個人相處起來很舒服，而且，沈浪不卑不亢，兩人基本上是處於平等階段，同時又沒有那種過分的客套和虛偽……
潛意識裡覺得這個人可以深交。
不過，當兩人聊著聊著聊到張升以後……
楊榮突然感覺有一股無法形容的震驚感……
他本來以為沈浪這一招借著邀請角色去走關係這招好……
但沒想到……
這貨還真是過去拉張升老師拍電影的。
「楊哥……這麼說吧，不管張叔是什麼身份，我都覺得無所謂……我就是覺得我的新電影劇本裡面的一個角色很適合張叔，你看，張叔看起來兇巴巴的，對吧？演反派太合適了……」沈浪有些喝醉了，不過，依舊露著笑容看著楊榮。
「你還讓張老師演反派？」
「嗯……額，楊哥，我接個電話，咦，這也太巧合了吧，電話好像是張叔打來的……」
「……」
楊榮愣愣地看著沈浪站起來。
「喂，張叔？啊，劇本啊，呀，張叔，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劇本我明天就給你送去好嗎？對！恐怖科幻懸疑！張叔，你的人物肯定重要啊，張導一起執導的電影能不重要嗎？而且還很有靈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