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營造的恐怖氛圍（四千字第三更）

  人的生命中，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相遇。


  有些相遇都是短暫的一閃而逝，以微笑結尾，以問候結尾……


  這種相遇，叫路人。


  而有些相遇，則是相識成為朋友，並且能持續很久很久……


  這種相遇才叫緣分。


  「嘎吱。」


  門開了。


  拿著一本書，整認真看著的沈浪出現在了楚禾的視線中。


  楚禾微微地吐出一口氣。


  或許，她做夢都想不到她跟沈浪的第一次相遇在這麼一個場所里。


  不過，沈浪並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是誰……


  甚至，沈浪都沒有抬頭看過她。


  兩人就這麼擦肩而過，擦肩而過以後，門再次關上了。


  誰都沒有跟誰打招呼。


  「沈導……」


  「周叔，怎麼了？」


  「我打算催眠試試！」


  「嗯，好。」


  「沈導，這本書是……」


  「就是無聊看看。」


  「哦。」


  跟周福聊了聊以後，花錢掛上號以後沈浪就認真地坐在椅子上看起了這本《心理學手冊》。


  實際上沈浪一向來都對心理學非常感興趣。


  在原來的世界沈浪就很有興趣，看過很多諸如《商務心理學》《交流心理學》《變態心理學》……等等諸多書籍。


  剛才「催眠」兩個字給沈浪有一種莫名的啟發感，他一直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希望找到那讓自己一閃而逝的靈感。


  他覺得那一閃而逝的靈感跟心理學有關，而且關係非常大，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切入點。


  他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


  距離天黑還有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以後，自己大概能驗證心中的那奇怪感覺到底是不是對的，甚至，可以找到那種新劇本的切入點。


  周福則看著醫院周圍。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種慌慌的感覺似乎少了很多。


  今天的催眠他大概是約不到了，不過看到沈浪依舊呆在這裡沒走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先走……


  他只能等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大概在過了兩個小時以後，沈浪默默地把這本《心理學手冊》合上，隨後站了起來。


  「周叔……」


  「沈導，怎麼了？」


  「跟我在醫院裡走走怎麼樣？」


  「好。」


  「……」


  周福站了起來，隨後跟在沈浪的後面。


  沈浪走得很慢，但每走一步都在四周觀察著醫院的每一個角落，特別是僻靜的角落，沈浪觀察得很認真很認真……


  「周叔，你聽到水管里的水聲了嗎？」


  「啊？聽到了，怎麼了？」


  周福愣愣地點點頭。


  如果水管里流的並不是水，而是血呢？

  「沈導……你別嚇我。」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呵呵。」沈浪笑了起來，繼續朝前走著。


  這一刻的周福莫名覺得沈浪怪怪的。


  好像，沈浪在構思著什麼東西……


  大概半小時以後，周福跟著沈浪在醫院裡繞了一個圈，然後，又時不時地看了看旁邊的水管道，偶爾用手摸了摸，又順便敲了敲，似乎在琢磨著什麼，偶爾會出現一種驚喜的表情，等繞回來以後，沈浪又抬頭看了看旁邊的電箱，眯起了眼睛……


  「周叔，我先去上個廁所……」


  「嗯。」


  周福覺得氣氛莫名挺壓抑。


  隨後，又過了十分鐘以後，門「嘎吱」一聲開了。


  裹成粽子的楚禾走了出來。


  楚禾看了一眼沈浪，就準備離開的時候，沈浪也看到了她，隨後眼睛一亮突然站了起來。


  「這位小姐，你好……」


  「你……你好……」


  楚禾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沈浪，她看到沈浪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非常陽光的笑容。


  「這位小姐，你有興趣拍電影嗎？」


  「啊？」


  「這位小姐，我叫沈浪，是一名導演，嗯，你在網上能搜到我的名字，我絕對不是騙子……」


  「……」楚禾獃獃看著沈浪，不知道沈浪要做什麼。


  「我剛才看到你走出來的時候，突然腦子裡想到了一個電影角色，然後，覺得這個角色非常有意思……」沈浪看著裹成粽子一樣的楚禾，他臉上笑容更深了！

  「對不起，我……我……沒拍……過電影……」楚禾說話有些小心翼翼，一句話甚至聽起來有些磕碰。


  「沒關係，我為你量身定製角色，你在電影里演你自己就行了！」沈浪搖搖頭，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這……」楚禾低下頭。


  「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嗯，放心……我不是騙子……」就在剛才，他見到這個女孩子出來的第一眼的時候，他腦子裡面靈光再次閃了閃，所以，他忍不住就站了起來。


  「我會……考慮的……」


  楚禾接過沈浪的名片，然後呆了很久，隨後下意識點點頭，隨後轉身低頭離開。


  看著楚禾的背影，沈浪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沒有問這個奇怪的女孩的電話號碼，他知道這樣做很唐突和貿然……


  嗯，對方防備心肯定很重。


  「請V25號到5號診室就診……」


  就在沈浪構思這個人物的時候，沈浪聽到系統叫自己進去就診的聲音……


  隨後，沈浪拿著那本書眯著眼睛走了進去。


  ……………………………………


  「沈先生，現在我們能聊聊您的病情了……對了，沈先生，這本書好看嗎？」


  張璐看著沈浪慢慢坐下以後露出了職業性的溫和笑容。


  「嗯，這本書很好看，不過類似的我看過了……」沈浪點點頭。


  「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都是類似的……」張璐依舊在笑「嗯，沈先生，您最近壓力是不是很大？」


  「壓力……壓力倒不是很大，還行吧。」


  「沈先生，您的《我們的青春啊》這部電影是白手起家，現在您一舉成名了，是不是有種很大的落差感，這種落差感讓你很恐懼，正因為這種恐懼，所以才導致你潛意識暗示這個世界有那些奇怪的東西？」張璐剛才特地查了一下沈浪的資料，在查完以後，她覺得自己大概清楚了一些東西。


  不過……


  「張醫生，我並沒有什麼壓力，也沒有那種落差感，對心理學方面我多多少少有些涉獵過的，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聊聊，那種神秘力量的定義……」


  「那沈先生，你之前有宗教方面的信仰嗎？」


  「沒有。」


  「哦。」


  張璐點點頭，在病歷卡上認真地寫上「無宗教信仰」這一句話。


  在寫完以後，又抬頭看了一眼沈浪，然後，她發現沈浪一直盯著天花板。


  「沈先生，是天花板上有什麼東西嗎？」


  「張醫生，你呆在這個辦公室里，時不時偶爾會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像臭水溝裡面的東西？」


  「是的，怎麼了？」


  「你是不是找不到這種味道的源頭？」沈浪推了推眼鏡。


  「我想，大概是因為管道里什麼東西爛掉了吧，畢竟這醫院很久沒有重新裝修了……」


  「張醫生，我說，實際上，那種神秘的力量，鬼，是一種有味道的東西，你信嗎？」


  「沈先生，我是無神論者，而且我是學心理的，你不用給我心理暗示……」張璐搖搖頭，看著沈浪奇怪的模樣以後再度重申了一遍。


  「我看到張醫生旁邊出現了一個人……」沈浪愣愣地張璐後面。


  「沈先生，不要這麼幼稚……我懷疑你精神方面確實問題很嚴重……」張璐皺起眉頭，低頭又在病歷單上寫了這麼一行字。


  「這個人走過去了，然後，好像走到了這間衛生間里了……嗯？」沈浪站了起來，表情有些凝重，然後下意識地走到辦公室的衛生間門口停了下來。


  張璐也跟著走了過來。


  情緒有些無奈。


  她只能繼續看著沈浪的表演……


  「他進去了，好像……他在咬水管？」


  「噗嗤！」


  「……」


  就在沈浪話音剛落以後，空無一人的廁所里就響起了一陣噴水的聲音……


  張璐愣了愣。


  下意識地推開門……


  然後，她發現衛生間的洗手盆下面的水管裂開

  下意識地看著沈浪。


  沈浪瞳孔一縮……


  「張醫生，你的後面似乎……」


  「又站著兩個人……」


  「……」


  「他們好像在咬電線……」


  「咔擦！」


  就在沈浪話音剛落……


  辦公室里本來一直亮的燈突然熄滅……


  傍晚的辦公室略微有一種莫名的黑暗感。


  「……」張璐繼續看著沈浪。


  她看到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但瞳孔卻更加地緊張了。


  「張醫生……他們好像在你耳邊說什麼話，好像說……我聽不清楚，嗯……他們在說什麼……」


  「……」


  張璐看到沈浪表情略微有些驚悚，隨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張璐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形容不出來的涼意。


  「張醫生，你是不是感覺到有一股很涼涼的感覺？」


  「……」


  「他們，好像有一個人爬到了你的肩膀上了……」


  「……」


  「好像是一個小女孩……好像，在說什麼東西……」


  「……」


  昏暗的辦公室里，沈浪幽幽的聲音伴隨著衛生間里漏水的聲音響起。


  張璐呼吸開始逐漸凝重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恍惚感……


  她是一個無神論者，她不相信鬼神……


  「張醫生……你看不到，不代表他們不存在……人有五感，視覺，嗅覺，聽覺，味覺，觸覺……這些讓我們很清晰地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但是，有些人卻有第六感，第六感，他們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然後，他們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又不一樣……」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我們看似這裡沒有一個人，但實際上，卻有好多好多人，比如，你的位置後面，就有一個吃東西的老伯……」


  沈浪神神叨叨的聲音進入了張璐的耳畔里。


  張璐發現自己越來越毛骨悚然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也實在是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張醫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了嗎？」


  「沈先生……我，我是無神論者，今天太晚了！諮詢到此為止。」張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哦，好，不過，張醫生……」


  「什麼？」


  「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他們還跟著你！特別是，開車的時候，避開有墳墓的路……他們會跟你回家的！」沈浪緊緊地盯著張璐，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沈先生，你的病，很嚴重！剛才水管裂掉只是巧合，同時，停電了也是因為電箱短路……」


  「嗯，這是很科學的理解方法……」沈浪沒有否認，而是點點頭，不過隨後又看著空蕩蕩的牆壁說了一句：「對吧？很科學？」


  「……」


  空蕩蕩的牆壁沒有任何迴音。


  然後沈浪看了一眼看起來表情有些淡淡的張璐醫生，轉過身打開了門。


  隨著沈浪離開以後，張璐環顧四周，莫名又有一股涼涼的感覺。


  隨後……


  等燈光全部亮起的時候，她猛地嚇了一跳。


  當她看到窗外逐漸黑下來的天空以後，莫名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這個病人，還真有意思……」


  隨後她搖搖頭，收拾好東西給維修部門打了一個電話以後打算下班，不過等她低頭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卻不斷地出現著沈浪的話。


  「對吧？很科學……」


  「你背後，有兩個人……」


  「他進去了……」


  「……」


  她恍惚間想起，她開車回家的一段路上，確確實實要走過一段墓地。


  然後……


  一想到背後跟著兩個人以後，瞬間一陣寒意襲來。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沈先生就是嚇我而已。


  我是無神論者……


  怎麼可能被嚇到？

  不過……


  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

  她突然有些猶豫起來。


  要不……


  今天先睡在醫院給我提供的宿舍里？

  就在她走出去的時候……


  她突然看到沈浪正站在門口。


  沈浪並沒有走。


  「張醫生，你好……」沈浪突然對著張醫生很認真地鞠了一躬…


  「沈先生，你這是……」


  「對不起，張醫生，剛才可能嚇到你了，其實這個是我的惡作劇，嗯…我想為你量身打造一個電影人物，請問張醫生你對電影有興趣嗎？」


  「嗯？」


  「在電影里，你只要演自己就好了，而且是一部很簡單的懸疑科幻電影……」


  「……」


  「張醫生，真的很抱歉，為了補償我剛才的惡作劇，今天您這裡的水管我幫您修吧，您辦公室里的電路也有點問題，有些老化了，我一併幫您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