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戰鬥動員

  10月8曰，張城率教導師經過七天的連續急行軍，到達與原平一線之隔的寧武，就地安營紮寨，並派出大批偵察兵打探消息。


  下午三點，張城接到八路軍總部的通報，崞縣已於上午十點失守，民黨守軍傷亡怠盡，日軍繼續南下，此時正在急攻原平。


  最後總部提醒張城，日軍戰鬥力超乎想象的強大，少縱何時投入原平的戰鬥由張城自己把握，一切以保存自己為上，切忌腦熱衝動，遭致不必要的犧牲。


  接到總部的電報，張城心情有些沉重，全面抗戰爆發后第一批入侵中國的日軍戰鬥力普遍非常強悍，三個月滅亡中國的叫囂在當時並不認為是一句妄言。


  如果中國軍隊不能及時阻擊日軍，打出一場能振奮民族士氣的戰鬥的話，打瘋了的日軍還真有可能一鼓作氣消滅民黨軍主力，逼迫常凱申政府投降。


  雖然總部讓張城謹慎作戰，但崞縣已失，原平不能再丟了，張城決定馬上向原平進發，阻擊日軍的進攻。


  此時，閻老西派遣的晉綏軍勇將姜玉貞正率196旅死守忻口以北15公里的原平，閻老西嚴令姜玉貞，就算196旅只剩一兵一卒也必須在原平死守七天。


  9月30日，姜玉貞率領196旅到達原平，他立刻指揮全旅近5000名官兵搶修工事，構築陣地。


  10月1日，日本察哈爾兵團第十五混成旅團向城外工事猛烈進攻。姜玉貞親臨前線，指揮戰鬥，官兵們接連打退日軍五、六次進攻。


  原平南門外的汽車站是險要陣地，雙方為此反覆爭奪。196旅守衛汽車站的部隊傷亡太大，無力反擊時，姜玉貞立即從各團中抽出精兵，組成了突擊營，親自率領，一舉將汽車站奪回。


  兩天後，日軍又增援了幾千兵力，對原平形成三面包圍。由於傷亡很大，196旅被迫全部撤入城內。


  10月3日，日軍先用大炮和飛機把城牆炸出一個缺口，大批步兵跟著坦克向缺口猛衝。姜玉貞指揮官兵攜帶成箱的手榴彈埋伏在缺口附近，用手榴彈炸得日軍屍橫遍野。夜晚，姜玉貞又率敢死隊，爬出城牆，夜襲敵軍，用特大號手榴彈炸毀日軍多輛坦克。


  10月6日，日軍集中兵力向缺口採取波浪式集團衝鋒戰術，一波被打退，后一波馬上又衝上來。不間斷的衝鋒使196旅傷亡極大，彈藥殆盡。


  日軍突入城內后，196旅與日軍展開巷戰，每一條街、每一座院地反覆拼殺，死戰不退。終於堅持到了10月7日晚上，完成了預定任務。


  10月7日晚，閻老西電令196旅繼續死守三天，以掩護忻口布防。這時全旅已傷亡過半，姜玉貞電告閻老西：「我旅正與敵人逐院逐巷死拼，請長官放心。我已告忻口前線指揮郝夢齡將軍，在援軍未到忻口，新陣地未布置好以前，姜某絕對死守原平，望長官絕不因原平危機而生顧慮。」


  下午四點，教導師偵察兵發回電令，報告姜玉貞旅死守原平，隨時可能全軍覆沒的消息，張城見形勢危殆，馬上召開作戰會議，商討救援原平196旅，抗擊日軍。


  帳篷紮起的臨時師部中，教導師眾多幹部圍坐在一起，參謀長張鳳鳴首先站立起來作戰情分析：「目前我們教導師的當面之敵是正在進攻原平的日本關東軍察哈爾派遣兵團所屬混成第十五旅團的兩個步兵聯隊、一個野炮兵聯隊、一個輜重兵中隊和一個工兵聯隊，由旅團長筱原誠一郎少將指揮，總兵力大約有一萬一千人。


  目前該旅團一部駐紮在崞縣，另一部已經打破原平城，和姜玉貞旅正在城內展開慘烈的巷戰，由於兵力、火力皆不佔優，姜玉貞旅已經犧牲大半，如果沒有援軍趕到的話，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張鳳鳴介紹完形勢之後，張城當即站立起來，幹部們紛紛把目光投向張城，聚精會神地聽他作戰鬥部署：「同志們！自七七事變全面抗戰爆發以來，我們一直視為仇敵的民黨部隊也走上戰場抗擊日寇，原為我軍敵人的姜玉貞旅為國出戰，敢以5000人對抗日軍一萬一千人，即使犧牲大半仍然堅守原平，誓與原平共存亡，這樣的部隊，值不值得得我們去拯救？」


  雖然曾經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但姜玉貞旅的決死抗戰還是非常令幹部們敬佩的，幹部們紛紛大喊：「值得！」


  張城繼續說道：「另外，我軍改編為八路軍后，相繼派出大批主力北上抗曰，9月份，林、聶兩位老總的115師在平型關重創日軍一部，威震天下，戳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謊言。


  115師初戰告捷，使我八路軍揚名海內外，他們都是抗擊日寇的民族英雄，為我教導師作出了良好的師範！現在，我們這支號稱紅軍頭等主力的教導師也趕到了抗日戰場。大家說，我們能輸給英雄的115師嗎？」


  身為軍人，爭強好勝就是本質，聽聞115師初戰告捷聞名天下，不服氣的幹部們紛紛站起來高呼口號：「趕超115師！」「捍衛教導師榮譽！」「消滅日本鬼子！」


  張城點點頭，繼續用鼓動性的語言動員道：「日軍名為人類軍隊，實為禽獸，侵入我華北大地后，大肆屠殺我華夏同胞，對許多地區實行了滅絕人性的三光政策，不少村子被屠滅，男人一律刺死，婦女被凌辱后也慘遭殺害，更慘絕人寰的是抓到嬰兒後用雙手拉住雙腿，撕成兩半，並以此為樂。


  殺光百姓之後，日本鬼子往往一把火燒盡村莊，以此來掩蓋他們的罪行。同志們，面對如此毫無人性的野蠻禽獸，我們該拿他們怎麼辦？」


  幹部們早就被張城所描述的日軍罪行給激得義憤填膺了，所有幹部都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殺！殺！殺！」


  張城點頭說道：「對付日軍這種已經滅絕人性的禽獸部隊，我軍只有以殺止殺，現在宣布戰鬥紀律：

  第一、我軍不準抓俘虜，日軍只要不向我軍主動投降，我軍一律用子彈說話。


  第二、日軍的士兵深受軍國主義荼毒，戰鬥意志不在我軍之下，即使身受重傷仍然會對我軍發起自殺性攻擊，我軍戰士繳械時一定要小心注意，日軍凡是還能動彈的一律補槍。


  第三、日軍的女醫護、女後勤和男兵一樣，都深受軍國主義教育，是主動自願加入侵華戰爭的，我軍切忌不可有婦人之仁，若其敢對我軍戰士舉起槍支，一律給我突突了，明白了嗎？」


  幹部們聽了都非常興奮，他們對日本鬼子早就恨之入骨了，見張城命令他們敞開了殺鬼子，全都激動得大喊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