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追債
店小二捂住流血的嘴巴,慌裡慌張地跑下樓了。
陸天揚一腳將魏公子踢翻在地板上,自己重新坐下優哉悠哉地喝起茶來。
樓上的其餘客人見鬧出了大事,而且其中一方還是魏家,怕被殃及池魚,紛紛離座往樓下逃去。
那姓蕭的公子也在家丁的勸說下要離開,他路過陸天揚身邊時,停了停,低聲勸道:「這位少俠,魏家勢力驚人,你武功雖高,但雙手難敵四拳,不如還是先離開吧。」
陸天揚抱拳道:「謝蕭公子,剛才仗義執言之恩,陸某記在心裡。」
蕭公子見他絲毫沒離開的意思,嘆了口氣,在僕人的催促勸說下也跟著人群離開了二樓。
眨眼間諾大的二樓只剩下陸天揚兄弟與呼痛的魏公子,汐晗眼見事情越鬧越大,不由擔心道:「哥哥,剛才那人說得對,這魏公子在這長安城怕真有相當的勢力,我們勢單力孤,不如先走吧?」
陸天揚隨手將茶水倒在魏公子臉上,又踢了他一腳,踢得他慘叫不已,才淡淡道:「不急,好戲只是剛剛開始呢。」
「好戲?」汐晗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陸天揚沒答話,只是問道:「妹妹,你還記得今早我們在長安城外見到的那個老婆婆嗎?」
「老婆婆?是那個女兒被惡人綁走了的老婆婆嗎?」汐晗很快就想起來了,他們的馬車在快駛到長安城時,曾遇到一個被流氓驅趕的老乞婆,陸天揚讓駕車的飛雞把那流氓趕跑了,還給了老乞婆一兩銀。老乞婆不肯收銀兩,只是一味地向飛雞和馬車裡的陸天揚磕頭,求他們出手相救被惡人擄走的女兒。
陸天揚點頭道:「對。你還記得她的女兒是被什麼人擄走的?」
「長安城裡一個姓魏的公子……」汐晗一下子醒悟過來了,她驚訝道:「你是指,就是被這個魏公子擄走的?」
「自然是他了。銀龍。」陸天揚輕輕喚了聲,一頭銀髮的執法堂十二生肖高手銀龍如影子般出現在陸天揚身邊,抱拳道:「少掌門,銀龍聽候吩咐。」
「把那老婆婆領上來,認認人,我們萬一收拾錯人就不好了。」
「是!」
見銀龍快步離開,汐晗恍然道:「哥哥,你早知道這魏公子在這才來這裡吃飯的?還以為你真是路過才上來的!」
陸天揚微笑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自然是想讓我家妹妹嘗嘗長安城著名的美食。來,趕緊坐下嘗嘗,一會涼了就真不好吃了。難道要我喂你吃?」說到最後陸天揚捉狹地笑了笑。
「哼,誰要你喂,我又不是小孩子。」汐晗臉蛋發熱,終於坐了下來,在哥哥殷勤的夾菜下開始品嘗起來。她對哥哥幾乎有種盲目的信任,特別是見一早就不見了蹤影的銀龍忽然出現,就猜到定是哥哥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哥哥為何不偷偷摸進魏府救出徐姑娘,反而要這樣在公眾場面故意找個由頭對付魏公子?難道他真要大鬧長安城?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胖乎乎的掌柜帶著個龍行虎步的彪形大漢匆匆走了上樓,胖掌柜一見到陸天揚,便賠著笑道:「這位公子,請莫要生氣,剛才那店小二不懂事,老夫已狠狠訓斥過他了,這頓飯老夫請客,公子大可慢慢吃。」
陸天揚一邊往汐晗碗里夾菜,似笑非笑道:「戴掌柜,你還真沉得住氣,少東家被我踢在腳下,你還笑嘻嘻的,就不怕魏老爺將你剝奪拆骨?」
戴掌柜胖乎乎臉上溫和討好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他就像變臉般,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哦,還以為公子是條過江龍,看樣子是老夫看走眼了,原來公子是來搞亂風雲的猛龍。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陸天揚笑眯眯道:「我的名字你還是別知道的好。一萬五千兩可帶來了?」
戴掌柜眯起眼睛,只露出一條縫,透出陰森森的光:「公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你放開魏少爺,老夫可以向魏老爺求求情,饒你一條生路,而且我們魏老爺一向求賢若渴,說不定還給你豐厚的報酬讓你留下來替他辦事。若是你硬是要與魏家作對,老夫怕你走不出這長安城!」
區區一個酒樓的掌柜,居然能在少東家落入敵人手中時依然保持冷靜,而且一番話軟硬兼施,談判技巧極為高明,陸天揚不由再次對魏家的勢力看高一線。魏家能盤踞長安城數十年,連長安城府尹都不敢與其硬碰,確實有著相當深厚的底蘊。
陸天揚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神色絲毫不變,悠悠道:「我走不走得出長安城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現在只關心那一萬五千兩什麼時候能送過來。」他腳步下微微用力,魏公子再次殺豬般慘叫起來。
戴掌柜與旁邊的彪形大漢交換了個眼色,「好,銀票給你!」戴掌柜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伸手便遞給陸天揚。
陸天揚淡然一笑,隨隨便便就要去接銀票,戴掌柜忽然手一抖,幾張薄薄的銀票竟夾著駭人的勁風,如刀般向著陸天揚的臉上飛去。光是這手功力,起碼就有武師級初期的實力!
幾乎同一瞬間,彪形大漢雙臂從下而上甩出,如猿猴探物,以通臂拳中的絕招「金猴扣首」向著陸天揚咽喉處猛擊而出。他的出手更快,赫然有武師級中期的實力!
汐晗一直有暗暗留意那彪形大漢,但哪想到那胖乎乎的戴掌柜竟也是武師境高手,眼見哥哥被兩大高手偷襲,不由驚呼出來。
但陸天揚有火眼在,早就一眼看穿兩人的實力,又怎會被偷襲成功?他甚至沒連身,只是左手彈指點穴術,右手俠客掌法,以一敵二,后發先至,左手輕輕夾著幾張銀票,右掌已從彪形大漢的雙拳中穿入,擊在他的小腹上。
在出發來長安前一夜,陸天揚已成功突破到武師級中期,此時三股真氣洶湧澎湃,實力已不遜於普通入門級的大師境初期。
「嘭!」彪形大漢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之意,口噴鮮血,向後倒飛而出。
戴掌柜嚇了一跳,正要向後逃開,陸天揚左手如影隨形,一招千花蝴蝶手法,已扣住了戴掌柜手腕的列缺穴,易筋真氣直透而入,戴掌柜立時半身麻痹動彈不得。
陸天揚搖搖頭道:「給錢就給錢,還得兩個人一起來送?看來魏家錢多,我得親自去走一趟才行。」
戴掌柜臉色蒼白,但他並沒求饒,只是惡狠狠道:「小子,你別囂張,我早已通知魏家的高手們趕來,你逃不掉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逃了?」陸天揚從桌上的酒壺裡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了口,才道:「因為還有筆債,得向你們魏家討回來!」
此時銀龍已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上了樓,老婦人一見魏公子,立時哭喊道:「畜生,你把我女兒帶哪去了,快把她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