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收伏白猿

  汐晗小臉蛋微紅：「都是你之前提醒我，白猿和人一樣，都是有穴道的，我才敢下針針灸……啊！」原來是那隻極通人性的小白猿，居然感激地舔了舔汐晗的小手。? ?

  6天揚嘻嘻一笑，小心地將小白猿抱起來，放到雌性巨猿身前：「猿嫂，小心點，這小白猿的腿剛接好，不能用力碰，還有後腦有傷，最好暫時先別讓它亂跑亂跳。」說罷又替替兩隻巨猿按摩推拿被點中的穴道。


  雌性巨猿恢復了活動能力，目光里的驚懼、焦急與警惕盡數消失不見，它感激地望了6天揚一眼，抱著小白猿又親又舔。


  雄性巨猿望了6天揚一會，忽然飛跑開去，很快又捧著一堆大蟠桃過來，放到6天揚面前，示意他拿來吃。


  6天揚連忙道：「猿兄，先前我只是開玩笑，並不是真想要你的蟠桃。」


  雄性巨猿又將蟠桃硬往6天揚身邊推，嘴裡低聲嘶嘶地吼叫著，意思似乎是：「這是我給你的，你得收下。」


  6天揚只得拿起一隻大蟠桃，一連狠狠咬了幾口，雄性巨猿眼中露出歡喜的神色，柔聲低鳴，頗有友善之意。


  見雄性巨猿有些親近自己，6天揚信心更足了，他指了指小白猿的傷口，對雄性巨猿道：「猿兄，小白猿的傷勢不輕，如果處理不當怕會惡化，最好能由我們來細心照料，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想帶你們一併到山谷里去，直到小白猿的傷勢好了，你們再回來，怎樣？」


  雄性巨猿望了眼虛弱的小白猿和一臉擔憂心疼的雌性巨猿，似乎有些意動，又戀戀不捨地望了那遠處那倒塌的石窟。


  6天揚眼珠一轉，撿起孤霜，舉到雄性巨猿眼前：「猿兄，夏大俠托你們保護的寶劍現在已傳給我了，你們跟著我，也不算違背當年夏大俠的命令。當然，如果你們不喜歡我住的山谷，可以隨時回來，我決不會攔阻你們。」


  雄性巨猿和雌性巨猿低聲嘶鳴著交流了幾聲，終於朝6天揚點了點頭。


  6天揚大喜，只要你們跟我走了，我好吃好住地供著，難道你們還好意思走？


  當下6天揚和汐晗、睦月在前面走著，後面雄性巨猿和抱著小白猿的雌性巨猿跟著，走了一會，雄性巨猿似乎嫌棄他們走得慢，忽然輕叫一聲蹲了下來，伸出左手臂至地，又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膀。


  6天揚一見就會意了，暗暗高興，一手摟著汐晗一手摟著睦月，也不管兩個小姑娘的驚呼聲，縱身幾個跳躍，已落在雄性巨猿的肩膀上，這才放下兩個小姑娘，坐了下來。


  「猿兄，麻煩你了。」


  雄性巨猿低吼一聲，大步向前，6天揚坐在巨猿的肩膀上，晨風拂面極是舒服，他望著東邊冉冉升起的紅日，只覺得意氣風，忍不住解下酒葫蘆連喝數口，高聲唱道：

  「紅日升，少年行，


  背有一柄正義劍，


  腰有烈酒三四斤，

  瀟洒踏進紅塵間。


  狂風起，

  暴雨來，

  捲起江湖風波惡，

  誰怕！

  鐵劍雙拳一壺酒，千里江湖任我馳！


  紅日升，少年行，

  酒中自有兄弟在，

  邀月醉卧青山上，


  問君再飲三杯未。


  世道艱，

  人心險，

  暗藏多少詭計凶，

  何懼！


  赤膽義心一曲歌，萬里河山任我闖！


  ……」


  歌聲清亮，驚起無數晨鳥，更顯得豪氣萬千！

  汐晗對這些歌詞聽得半懂不懂，依然感受到其中的豪邁與洒脫，她不禁輕聲問旁邊的睦月：「睦月妹妹，他……他唱的是什麼？」


  睦月原本是輕輕倚在6天揚身上，一如往常般安靜，此時聽到汐晗喚自己妹妹，睦月不悅地蹙了蹙秀眉，冷冷淡淡地回答道：「主人唱的是一曲『酒中江湖』。」


  「酒中江湖？怎麼我從沒聽過。」


  「這是主人以前自己作曲作詞編的歌兒，估計早就失傳了，你自然不知。」睦月聲音還是平平淡淡沒什麼感情起伏，眼眸里卻閃過一股驕傲。


  汐晗震驚了：「他……他還會作曲作詞？」


  「嗯。」睦月不想多說，應了聲便默不作聲。


  汐晗仰起小臉蛋，望著6天揚剛毅俊朗的側臉，心裡感嘆，這個「哥哥」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


  一直在小院前站立不安的令叔一見他們平安歸來，身後還跟著兩大一小的三隻巨猿，當真是又驚又喜又奇。


  6天揚見他雙眼通紅，顯然一夜未睡，不由大為感動，他讓汐晗安置巨猿一家，自己拉令叔回到廳里，先簡單提了一下自己的經歷，自然是說在森林找到汐晗，因為下雨就找山洞避雨云云，其中的兇險與現幾乎掠過不提。倒不是不信任令叔，6天揚純屬只是怕這個和善的老人家受到驚嚇。說完自己的事，他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廳中桌子上的茶碗，問道：「令叔，從我離開到現在，有誰來找過我嗎？」


  「有有，先後來了三批人，昨夜來了一個年輕人，說是要見你拜師；今早又來了兩人，也是說要見你親自拜師，哦，還有就是同和藥鋪那叫路仁甲的夥計來過，說是要請你和小姐去同和藥鋪主持涼茶開張儀式，我都推說公子與小姐正在練功，受不得驚擾，才打了他們離開。」


  哦？路仁甲的到訪倒是意料之中，問題是那先後到來拜師的人。俠客谷明天舉辦弟子選拔大會消息早已傳遍華山甚至渭南縣一帶，這幾人居然還提前就來找自己要拜師？是真的求藝心切還是……見那兩個來捉汐晗的人沒回去，特地來探聽自己的風聲？

  6天揚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又問道：「令叔，你認識他們不？」


  令叔搖搖頭：「除了路仁甲，其餘人都面生得很。」


  6天揚心裡轉過無數推測，最終還是得不出確切的證據，罷，遲些順路去長樂幫乘風堂看看，敲打敲打一下他們。


  現在俠客谷有兩隻巨猿在，基本上汐晗的安全已有了保障。6天揚惦記著今天同和藥鋪開張的涼茶生意，和令叔和汐晗還有三隻白猿打過招呼就匆匆下山去了，臨行前他還特地換上了一身淡藍色鑲銀邊的武士長衫，一會要出席涼茶生意的開業大典，他可不能穿得太隨便。


  一路上，他才有時間仔細問問睦月昨天那幾個劍手的情況：『睦月，查到昨天那幾名錦衣劍士的身份來歷了嗎？』


  『我正想向主人您彙報此事，那幾名錦衣劍士是直接從華山劍派下山來的。』


  『哦？』這個倒有些出乎6天揚的意料，華山劍派一直沒親自露臉，只是派了陳家來對付自己，顯然是忌憚雍州武林盟之前的警告——若是破壞了雍州武林盟對弱小門派的保護條令，無論是上門挑戰或者尋事挑釁，都極可能導致武林盟執法堂的介入干涉，這執法堂有權監督所有轄下門派是否遵守武林盟的規定，權力極大，而且又有官方軍隊為後盾，一般門派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現在華山劍派又為何親自派弟子來偷襲自己？


  聽睦月詳細一說，6天揚才明白昨天事情的後續展極為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