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賦抽選

  陸天揚不由搖起頭來，俠客谷就這樣的家底，還欠下一屁股債，能熬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迹，這個破泥潭越早離開越好。


  走近湖邊，他望了眼自己的倒影，發現這身體的身高、相貌和自己剛穿越到之前那個遊戲世界時的身體一模一樣，連手肘里一顆不顯眼的小痣也保留著。


  關於穿越與融合的事，陸天揚特意問過睦月，但睦月也不清楚為何會這樣。陸天揚只能猜測是穿越融合時，因為自己太強大，導致原本那個弱小至極的陸天揚的「存在」幾乎被全部替換，但融合也導致陸天揚變回之前剛穿越到遊戲世界時的那具十八九歲身體，身上的神功消失殆盡。


  陸天揚對自己硬朗英武的相貌一向比較滿意，他不由摸了摸下巴和唇邊短短的胡茬，心想只要再留長些鬍子，很快就會變回自己之前在遊戲世界闖蕩江湖的豪俠模樣了。


  他又回到掌門大院，這掌門大院倒建得氣派，是一處三進的四合院。


  第一進為前院，由門樓、倒座房組成，目前令叔就居住在倒座房。走過垂花門就是第二進院，由會客的中堂間和正房、廂房、游廊等組成，正房是掌門人陸知秋的房間，目前空置，陸天揚住的是東廂房。正房東側的耳房有個門通向第三進院，也就是後院，是陸天揚的妹妹陸汐晗的閨房所在。陸夫人因為長期卧病在床，一直由陸汐晗照顧，所以也搬到了後院居住。


  除了後院沒進去外，陸天揚把幾乎把第一二進院都走了個遍。看罷他不由暗暗腹誹，光是建這個大院估計就得上萬兩，那陸老頭到處借高利貸不會就是為了裝逼建個這樣氣派的四合院吧？

  四合院里多數廂房裡也是空蕩蕩的，值錢的東西幾乎都沒了，會客的大廳里僅剩下檀木桌子和兩張木椅，頂多只能賣幾兩銀。


  周圍都沒能聞到半點酒味，估計這個俠客谷中真沒半滴酒，陸天揚走了一圈就懶得再看了，直接回到自己居住的東廂房坐下休息。


  『主人，您的頭巾亂了。』


  長長的秀髮揚起，帶來一股淡淡的類似蘭花的幽香，身著古典宮裝的小睦月悄然出現在他身邊，細心地幫他重新綁好頭髮。


  看著睦月那端莊秀麗卻又神色淡淡的小臉蛋，陸天揚彷彿又回到了遊戲世界，忍不住輕聲說道：

  『謝謝你，睦月，還好有你陪在身邊。』


  『您是我的主人，只要您需要，我會一直在您的身邊。』


  陸天揚不由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微笑道：『在你心裡，我是你主人，但在我心裡，你是我的親人。』


  這是大實話，他和睦月在一起的時間比遊戲世界里任何一個NPC都長，即使睦月不是人類，但在陸天揚心裡，睦月既像女兒又像妹妹，和親人一樣親。他更知道這孩子平時沒什麼表情，並非冷漠，只是她天性太過靦腆，不知道如何表露自己的感情而已。


  『嗯……』睦月低下頭，眼眸里似乎也泛起了一陣溫情。


  忽然間她的秀眉跳了跳，她馬上閉上眼睛，似乎在確定什麼。


  好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眸：『主人，系統已升級完畢。』


  陸天揚精神大振，一下子站了起來：『好！』


  睦月低頭說道：『但系統自動強制升級后，原有檔案幾乎被清空了，我的GM許可權也被取消，目前我只有查詢許可權，怕幫不了什麼忙，實在抱歉。』


  『不要緊，只要系統還能正常運作就行了。倒是你的相貌沒恢復成九歲的小女孩，有些奇怪。』


  在之前的遊戲世界時，每當陸天揚提升一個大境界，睦月的年紀便增長一歲。現在他來到這個大周朝世界后實力被清零了、年紀變回十八九歲，身上附著的系統也停機升級，睦月卻沒變回最開始時九歲的相貌，反倒一直保持著十三歲少女的相貌。


  睦月忽然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道：『主人是希望我變回九歲的樣子？』


  陸天揚微微一怔，在遊戲世界里相處了幾年，他極少見到睦月主動提問，而且問的是這樣主觀的問題。


  難道來到這個世界后，睦月產生了什麼變化？

  『主人？』


  見睦月正睜大眼睛望著自己，陸天揚開玩笑道：『我倒是希望你再長大九歲，變成一個成熟性感的大美女，多養眼。』


  睦月捏緊小拳頭，低聲道：『我會努力的。』一向沒任何錶情的小臉蛋，竟露出了一絲認真，看起來極為可愛。


  回想剛遇到睦月，她還是九歲小蘿莉的樣子，現在卻已長成個漂亮的小小少女，陸天揚竟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概，他撫摸著睦月細膩如絲的長發，笑道：『這個似乎得我努力吧？對了，系統升級后，我的實力每提升一個大等級，你就增長一歲，這個沒變化吧？』


  『暫時無法確定，系統是根據這個世界的情況自主升級的。因為主人未激活系統，具體升級內容無法查詢到。目前系統的版本號為WX001，估計後續還會繼續升級，但升級時間無法提前知曉。』


  『好。我先激活系統。』


  陸天揚閉上眼睛，輕輕召喚「系統」。


  腦海里馬上出現一個類似遊戲登錄的界面，和之前遊戲世界的界面有極大不同，變成了一幅江山煙雨圖，雲霧飄渺之中嵌著「江湖武俠系統WX001版」幾個大字。登錄界面很快彈出提示：

  「正在執行掃描認證……宿主檢驗成功！順利登錄系統！請問是否現在激活系統？」


  「現在激活。」


  「正在執行激活操作……激活成功！請問是否進行天賦選擇？」


  「是。」


  到目前為止，系統走的流程都和以前相同，陸天揚卻打醒了幾分精神。


  天賦，是遊戲世界里最初也是最為關鍵的選擇，不同的天賦會對以後的武功修鍊、戰鬥技巧產生極大的影響。上次穿越到遊戲世界里時，不明真相的陸天揚在最開始時手賤選了個「風流倜儻」天賦，可以快速提高妹子的好感度，而且追到的妹子越多，攻擊力加成越強——聽起來不錯，何況陸天揚此前在地球上也算是泡妞高手，這個天賦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做般——但對於一個根本沒女主角的遊戲世界來說，簡直就是讓人慾哭無淚的雞肋天賦！


  吃過一次大虧，這回陸天揚對天賦的選擇自然更加謹慎。


  「檢測到宿主曾通關過一次遊戲，作為特別獎勵，天賦可選三個。」


  三個！

  竟然可以選三個天賦！這回真是賺大了！我就說辛苦通關一次遊戲總不可能什麼獎勵也沒吧！


  陸天揚正竊喜，又聽系統提示道：「三個天賦只能隨機選擇，並且第一次只能選擇激活一個天賦，其餘天賦需要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作為獎勵逐步激活。請宿主在『叮』一聲后，按下『開始』按鈕隨機挑選天賦。」


  隨機選三個？陸天揚頓時又緊張起來，要知道這系統很變態，提供的天賦有好有壞，萬一選到三個都是渣天賦就慘了。


  隨著「叮」的提示音，陸天揚眼前出現了一個「請進行天賦抽選」的對話框，「開始」按鈕不斷地閃爍著，提示陸天揚按下去。


  陸天揚沒有輕舉妄動，他可沒忘記這次有睦月在身邊。


  『睦月，系統升級後備選的天賦有哪些？和之前相比有沒有變化？』


  睦月閉上眼眸仔細查詢了一番，回答說：『當前可查詢到的天賦一共有十五個，分別是技藝奇才、統領群豪、風馳電掣、弱不禁風、習武奇才、空手奇才、武器奇才、天生廢柴、銅皮鐵骨、惡名昭著、目明耳聰、龍陽之好、風流倜儻、俠名遠揚、資質愚鈍。比起升級前的系統，新增了銅皮鐵骨和弱不禁風兩個天賦，減少了一呼百應、官場高手兩個天賦。』


  天賦里新增了銅皮鐵骨和弱不禁風兩個效果相反的天賦，卻減少了一呼百應、官場高手兩個極為好用的天賦，一呼百應可以在戰場和群斗中提高全體己方成員的戰鬥力，官場高手則可以使官員對自己的好感度大增，送禮效果加倍，都是好天賦。


  陸天揚皺眉問道：『睦月，一呼百應和官場高手為何會減少了？』


  『系統沒有說明。系統這次升級主要是為了適應新世界的環境，但升級后的系統仍然無法干涉這個世界的人和物，估計是這個原因，系統刪除了兩個無法產生效用的天賦，增加了兩個針對主人您本身會產生效用的天賦。另外像是「風流倜儻」、「龍陽之好」的天賦，也無法對現世的人類產生作用，但關係親密者越多、攻擊力加成越高的天賦效果仍在。』


  說白了就是系統當前版本較低，只能影響他這個同樣自遊戲世界穿越過來的異類，無法干涉當前的大周朝世界。陸天揚點點頭，心裡不斷盤算著這些天賦的效果。


  抽到正常的天賦還好，抽到渣天賦就慘了。比如天生廢柴，所有屬性初始值全為0，比十歲小孩子都不如；惡名昭著和俠名遠揚相反，做的壞事越多攻擊力越強，但做了好事攻擊力就會減弱；資質愚鈍則是習武奇才的反面，學武功遠比正常人要慢；龍陽之好最噁心，與風流倜儻相似，只是對象由妹子換成男性，萬一抽到這個，陸天揚怕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睦月，你能不能干預天賦的選擇？』


  『抱歉，主人，我已經沒有GM許可權，無法干預天賦的選擇，我只能提示您什麼時候開始，可以提高抽到正面天賦的概率。』


  陸天揚還沒答話，系統已在催促：「請宿主儘快開始選擇天賦，如果宿主在五秒內無操作，天賦抽取將自動開始。五秒……」


  陸天揚一咬牙：『好，睦月，拜託你了！』


  『是。』聽聲音，睦月似乎也有些緊張。


  在系統倒計到二秒時，睦月飛快道：『開始！』


  嚴陣以待的陸天揚幾乎在同一瞬間按下「開始」按鈕。


  系統界面中出現不斷切換的天賦名稱，剛開始時速度極快，連天賦名稱都看不清楚，但隨著切換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可以看清天賦的名稱了。


  陸天揚死死盯著不斷變化的天賦名稱，連呼吸都忘記了，心裡反覆默默念道：「千萬不要是渣天賦！千萬不要是渣天賦！」


  銅皮鐵骨過去了，惡名昭著也過去了，已顯示到目明耳聰，切換速度更加慢了，似乎就要停下來。


  如果沒記錯，目明耳聰下一個就是他最討厭的龍陽之好！

  陸天揚緊張得手心冒汗，心都跳到嗓子上，停！停！停！就停在目明耳聰上吧！好歹可以提高耳力和眼力，還可以聽風辨位和擁有夜視能力，我已經很滿意了，千萬不要再切換了！

  但目明耳聰只是停留了短短一瞬，又無情地切換到了龍陽之好上。


  陸天揚如被人迎頭澆了盆冷水，手足發冷，心中又氣又苦。靠，之前的遊戲世界里全是男性NPC，自己大堆生死相交的基友，就差沒被掰彎了，難道來到這個終於有妹子的真實世界里，系統卻要逼自己搞基么？


  忽然感覺一隻柔軟的小手伸了過來，握住他的大手。


  這隻小手上也全是冷汗，卻溫暖至極。


  陸天揚回頭望去，只見睦月端莊秀麗的小臉蛋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但從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可以看出，小姑娘心裡也有些緊張。


  這孩子，表面從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總是把我的事當成自己的事。


  陸天揚心中感動，朝她咧嘴一笑，目光又回到天賦選擇界面上。


  龍陽之好的天賦名稱還在微微閃爍，介乎將要切換又無法切換的狀態上。


  陸天揚忍不住喊了出來：「換！換！換啊！」


  似乎聽到了他發自靈魂的吶喊，天賦名稱終於極為緩慢地切換了一下，最終停在了風流倜儻上。


  「宿主已抽取第一個天賦『風流倜儻』，效果：宿主相貌會隨著年紀增長變得越來越英俊瀟洒，並可長期保持青春；每與一位女性心意互通、相互愛慕，基礎攻擊力提高10%，上限為100%。」


  居然又是這個風流倜儻么？陸天揚既鬆了口氣，又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天賦長遠來看確實是有點用，特別是泡到妹子時，但在初期沒妹子基本上就沒半點用處。至於增加的那個相貌變帥的效果更是然並卵，長得帥？長得帥能吃飯免費么？何況自己對線條硬朗、目前充滿男性氣概的相貌非常滿意，實在不願變成陰柔俊美的小白臉。


  『還以為會是「俠名遠揚」……』聽到睦月低聲嘟囔了一句。


  『嗯？睦月你說什麼？』


  『沒什麼。』睦月冷冷淡淡地回了句，陸天揚低頭望去，見小睦月面無表情，但粉色的薄唇輕咬，似乎有些不高興。


  陸天揚正想再問，系統已再次催促：「如果宿主不主動開始抽取，第二個天賦的抽取將在五秒后自動開始。」


  陸天揚再度緊張起來，手指放在開始按鈕之上，一聽到睦月的提示，馬上就按了下去。


  天賦名稱再次開始飛快切換，陸天揚集中精神細看，發現這回天賦名稱的順序又與之前不一樣了，完全無法預料下一個天賦是什麼。


  看來只能靠著睦月所說的「概率」來賭一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