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所謂替代品
第七百一十四章 所謂替代品
林小漁絲毫不懼,直麵三皇子,“三皇子,民婦就是個鄉野村婦,有兒有女有相公,和普通的草民沒什麽區別。”
三皇子慢慢地摩挲著手指上的翠玉扳指,那種灼熱的視線再次緊盯著林小漁的臉頰,白皙透明到看不見一絲毛孔。
杏眼瓊鼻,說不上怎麽傾國傾城,剛看上去並不驚豔,但越看久了越有種特殊的韻味。
“三皇子殿下,我相公在戰場失蹤,不知翻案的事……”
“這個不行,還得等人回來再做打算,不過……”
三皇子語氣略微頓了頓,凝神看著林小漁的杏眼,道:“若是真的回不來,也不是無路可走。”
“本宮會幫你。”
“謝三皇子殿下。”
林小漁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恭恭敬敬的對著三皇子行了個禮,“民婦替全家謝謝三皇子殿下。”
“好!”
三皇子沒再多留,眼光也沒有再落到林小漁身上,毫不留戀的走了。
後麵的人頓時鬆了口氣,可別惦記上自己!
以自己的身份,估計最多隻能當個侍妾之流,嗬嗬,她林小漁可不稀罕!
三皇子府。
“淩風,你說……本宮對林小漁是不是太過關注?”
三皇子第一次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嘴唇緊緊的抿著,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剛才的心髒一刹那悸動的讓人害怕。
淩風是三皇子的貼身心腹,他低頭回道:“三皇子殿下,您從未對任何事物留戀。”
“是啊,本宮從來不留戀於任何東西,因為……”
三皇子自嘲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因為就算留戀,就算想要緊緊的握在手裏,最後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珍惜的東西最後總是會成為別人手中的玩物,從小到大無一例外。
小時候的陪讀玩伴,養的小狼,父皇賜給的玉如意……這些最後成了誰的也記不清了,反正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本宮不會留戀任何東西,因為那是無用的,想要就去掠奪,奪到手裏才是自己的。”
三皇子望著天邊翻滾的黑雲,閃電一亮一亮的,他沉聲吩咐道:“把袁玉叫來。”
“是,三皇子。”
淩風帶來的是一個美貌女子,樣貌姣好清純,一雙眼睛彎起來如皎皎明月,裏麵似乎含著霧蒙蒙的水光。
澄澈得如同一汪清水,裏麵似乎泛著純淨的琉璃光,和某個人很像,但又多了一絲嫵媚討好,少了幾分從容。
夜還很深,灼熱侵略,纏綿悱惻,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就是這樣。
沒有任何留戀,一個成功的上位者,身邊可以有妻子,可以有用來消遣玩樂的歌姬,但絕對不可以有狐狸精或者是真愛。
狐狸精讓人迷醉,耽於享樂會耽誤大事。真愛是上位者的軟肋,而一旦有了軟肋,便不再是強者。
旁人都可以隨便威脅,地位一落千丈。
當天回到家的林小漁心中戚戚,琢磨了半晌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
“可別真看上我啊!”
林小漁自認現在已經是半老徐娘,畢竟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在和四哥站在一起的時候,甚至被叫做姐。
怎麽三皇子還對自己有興趣,難道是所謂的戀母情結?
“嬸子,你在發什麽呆?”
身邊小胖墩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賀雲在道:“我和娘在這裏站了好久,你都沒看見我們。”
“啊,不好意思。”林小漁連忙慌亂的道歉,最近她總是出神,現在竟然到連麵前站了個人都看不見的地步。
真是沒禮貌啊!
“小嫂子,你相公的事我也聽說了。”郡主眼神憐憫而同情,“戰場上的事誰說的準,早知道就……”
“郡主,如果我不送他去從軍,現在他應該在牢房裏候審。”
郡主一愣,恍然道:“確實如此。”
如果呂成行不去從軍,在家裏找個活幹,一直耗在這裏,等呂老大和呂老二到大理市告狀那天便會收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隻是郡主畢竟是外人,林小漁家裏再怎麽糟糕,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事。
似乎是看出了林小漁的心情很糟,賀雲在十分體貼的用小拳頭給林小漁捶著肩,嘴裏道:“嬸子,你都不像你了。”
郡主:“你這小子,怎麽從來沒見你在家懂事過?”
話是這麽說,但卻沒有絲毫嫉妒和吃醋的意思,透著幾分揶揄。
“娘,我懂事的時候你都忘了,你這是選擇性失憶。”
“小嫂子,又是你教這臭小子的新詞吧?還選擇性失憶,哼!”
小家夥雖然長的小,但胖乎乎的胳膊上有肉,敲打起來勁兒還不小,給人捶背捏肩特別舒服。
就是當著人家娘的麵享受兒子的貼心服務,林小漁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隻敲了幾下就製止了賀雲在。
“嬸子嬸子,我給你講個故事。”賀雲在昂著頭想了想,“好鼻師的故事。”
“從前從前,在很久很久的從前……”
郡主:“娘的好大兒,你從前完了沒?”
“沒完,娘你別打斷我,剛醞釀出來的情緒都讓你給攪亂了!”
賀雲在不滿地哼唧了一聲,繼續道:“在貧窮的村莊裏,有個貧窮的男人,家裏一貧如洗,房子是茅草篷,下雨漏雨,刮風漏風。”
“家裏唯一值錢的就是個缺了口的破碗,就這還是從人家家裏偷的,隔壁家王二丟了一頭羊,找啊找,找了有三四天都沒有找到。”
林小漁似乎覺得這個故事聽過,她保證她真的聽過,也是個童話故事,隻是當初聽完了之後,在腦子裏一過便忘了。
脆生生的童音講起故事來特別投入情緒,“這個貧窮的男人其實在第一天的時候看到了那隻羊,當著他的麵掉入了糞坑裏。”
“於是乎在那家丟羊的人心焦意亂的時候,貧窮的男人主動上門說,他可以找得到羊。”
賀雲在聲情並茂,一會他是那貧窮的男人,情真意切,裝的和什麽似的。
一會他是羊的主人,臉上都著急的冒出了豆大的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