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 他在就好
第1457章 他在就好
帶著吃的和藥回來。
打開房門,房內的黑暗讓生活在光明裏的人一時不太適應,他走近一些,將食物放下,這次是從餐廳帶回來的。
口味不同,也許周明煦能吃點。
將食盒分別打開放下,聽到聲音,周明煦看去,又聽到醫生說:“不知道那位小姐點的菜味道怎麽樣。”
回頭看到周明煦那雙死水般的漆黑雙眸總算有了波動,“什麽意思?”
“那位謝小姐在外麵吃飯點的菜,我照樣點了份。”
周明煦沒有激動,反倒憤怒更重,“誰讓你接近她?相文淵答應我不再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怎麽就是我接近她?”
對他的護短醫生深感無奈,“不是說要代你瞧瞧她?我看到了,她挺好的,還說你死了一了百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沒吭聲。
他隻是一笑。
“你不信?”
不是不信。
是太相信了。
這就是謝萱會做的事會說的話,她現在一定恨死他了,他安排她出國,根本就是無用功,她哪裏會是在這種時候逃跑的人。
周明煦這次卻是起身,坐下吃了飯。
跟她吃一樣的食物,約等於同桌一起吃飯了。
這是他到這裏以來,第一次吃這麽多,食欲這樣好,給他用藥用針,他也配合了很多。
“看來這就是女人的力量?”
醫生打趣他,“那你怎麽不想想逃出去?”
周明煦無力的抬起手腕,這些天這幅手銬沒離身,手腕處壓出了青色的痕跡。
如果是繩子還可以試試,這種東西,是沒一點希望可言了。
“其實可以試試。”
眼皮跳了跳。
正想要問些什麽,房門外長長的走廊上響起腳步聲,這裏幾乎沒有人來過,這聲音便顯得無比突兀。
醫生驀然站起來,拿過一截膠布粘在周明煦嘴上,禁止他發聲,他自己輕聲慢步走出去。
沒幾步的距離。
他停住。
周明煦聽到了他們在說話,原本不想輕舉妄動,可那人的聲音卻有些像是向寒煙,這算是唯一能得救的機會。
他動了動手腕,撞擊著可以發出聲音的牆壁,製造出動靜,才能被發現。
可房間的隔音是不差的。
他這麽點聲音,並沒有被發現。
那道聲音走遠,沒再回來。
向寒煙不過是意外想到這裏,這是相文淵之前做學生時租來做實驗的地下室,沒想到這麽多年,他還留著。
卻並沒有什麽收獲。
失望離開,卻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像是忽略了什麽,向寒煙想了想,又折返回去,這次沒有驚動相文淵的醫生師弟。
她摸著黑走進地下室的長廊,一間接一間房聽著。
在其中一間房外聽到了些響動,又嗅到了些不一樣的氣息,像是飯菜香。
按道理來講這裏不該有這個味道。
這裏的每間房都是做實驗用的,可不是用來吃飯的。
她扭動門把手。
門竟然沒上鎖。
室內卻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的確是有幾個吃過的飯盒,其他的卻什麽都沒有。
可強烈的第六感支配她繼續找下去。
還沒往前走幾步,便被突然出現的醫生嚇到,在昏暗長廊中,他麵色陰鬱,字句緩緩,“你怎麽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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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房門被敲響。
謝萱被驚醒,這段時間她每天都要做噩夢,睡眠很淺。
開門瞧見向寒煙驚懼到刷白的臉,忽然感覺,噩夢應驗了。
她拉著謝萱的手,不等她反應,便要拉著她出去,嘴上邊說著,“我知道周明煦被關在哪裏了,你跟我走。”
瞬間清醒過來。
這下換成她反握住向寒煙的手。
“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要跟警察說一聲。”
向寒煙生怕來不及,“我們邊走邊說。”
那個地段太過冷清偏僻,開車要許久,謝萱在車上通知了警察,向寒煙又解釋著。
“我早該想到這個地方的,可太多年沒人用,被廢棄著。我以為相文淵早就忘了。”
“隻要他在就好。”
無論早晚,這便夠了。
路上謝萱緊張的掰著手指,隻希望車子快點再快點,好趕得上。
警察要比她們先到。
在這片區域內搜尋著可用信息,可惜還是沒能找到人,在吃剩的食物上提取了信息,又對各個角落進行取證。
向寒煙這次大義滅親,提供了醫生的信息。
他們從前跟相文淵都是朋友,隻不過一個選擇了棄暗投明,一個是將錯就錯。
孟訣到的最晚,瞥一眼謝萱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他卻是樂觀的,還安慰著她們,“起碼現在有線索了,不用幹等著著急。”
向寒煙勉強扯起一絲微笑,對謝萱卻是以抱歉的神色,“我應該早點反應過來的,那樣說不定還來得及。”
“這樣就很好了。”
謝萱少有的沒有冷言冷語。
看到了那些吃過的食物,那些菜色,跟孟訣對視一眼,便明白了什麽。
原來綁架周明煦的人,就在他們周圍,還看著他們吃飯,又打包了同樣的菜色給周明煦,像是要安撫他。
這是好消息。
謝萱自然用不著焦躁,種種跡象證明,這夥人對周明煦不差,不但不差,還很忌憚他。
警察走後謝萱又獨自進去,走進有可能是周明煦在過的房間,這裏很簡陋,就是實驗室臨時搭建出來的住處。
孟訣陪著她一起。
左右看了個遍,“還是來晚了一步,當時聲哥救你,也是晚了一步。”
如果沒有那一步,也就不會有現在。
“隻要知道他過得還好,我就不著急。”
有了這次,謝萱倒是看得很開,這是好事,值得高興,一步一步的走向是沒錯的,“再不濟等談家將相文淵弄出來,他也會讓手下的人放了他,用不著害怕什麽。”
嘴上說這麽說,可又怎麽能不害怕。
但這次得到了些信息,謝萱能安心許多,她一直以來擔心的不是救不出周明煦,而是他過得不好,那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他那樣高傲的人,是接受不了半分折辱的。
可現在看來,他的情況要比他們所想的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