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9章 沒有實質證據
第1429章 沒有實質證據
這一趟趙予來得很不情願。
被周明煦質問時更是遮遮掩掩,欲言又止,抓了抓頭發,很是煩躁道:“我真不知道什麽假死不假死的,我姐是真死了,屍體你不是都看到了?”
周明煦是去看過。
可如今細想,誰會仔細去看屍體,他當時不過隻是匆匆瞥過一眼,並沒注意太多,即便那屍體真的是趙寶珠,誰又能確定就不是她計劃裏的一部分。
他們要怎麽設計周明煦不管。
可將謝萱算計進來,他是無法容忍的。
“你知道什麽最好現在就告訴我,不然我不敢保證查清楚之後你還能這麽安然的在周氏待下去。”
周庭書被弄進精神病院後,趙予在周氏沒了顧及,肆無忌憚的,又有周明煦的撐腰,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如果在這個時候摔下來,是粉身碎骨的。
他可不想淪落道到周庭書那樣的地步。
“我是真的不清楚什麽。”
趙予還在推脫。
周明煦耐心見底,“那我們也沒有什麽聊下去的必要,我原本也管不著趙寶珠要做什麽,我知道她在梁易身邊不好,因為萱萱,也提出過要幫她,可她自己拒絕了,現在卻又將謝萱拖下水。”
聽他說著這番話。
趙予才稍有動搖。
周明煦不疾不徐,“我自問待你們姐弟不差,你非要把事情弄成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他起身,要請趙予出去。
趙予坐著沒動,仰頭看著他,動了動唇,又咽下了什麽,垂頭喪氣的,“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知道的真不多,我姐是跟我說過要逃離梁易的掌控,要我幫忙,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所以她沒死?”
其他的事周明煦不想知道,他一直追究的,也隻有這點。
隻有確認趙寶珠沒死,謝萱才不會在那份漫長的愧疚裏走不出來。
“死沒死我不清楚。”趙予說的都是實話,當時趙寶珠向他求助,他沒有伸手幫忙,甚至勸她跟梁易好好的,那人雖然惡劣,但對她不差,隻是對梁易而言,當下的時局的確不合適談情說愛。
後來車禍突然發生,梁易來將屍體帶走,卻沒一點傷心模樣。
那時趙予便察覺了不對勁。
麵對周明煦的質問,也隻好將前因後果全盤托出,“我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麽幺蛾子,其實梁易對她挺好的,是她不喜歡梁易。”
因為不喜歡而搞出這麽大動靜,實在不像是趙寶珠的性格。
經由趙予這麽一說,周明煦才真正懷疑起這場車禍也許就是趙寶珠的自導自演,隻不過沒騙過梁易。
“可她的屍體,怎麽解釋?”
趙予同樣困頓,“也許就是裝的。”
裝屍體很簡單,很容易騙過所有人,他便記得趙芙說過,趙寶珠的父親家裏,就有人用過這種方法,是為逃婚。
聽來難以置信又荒謬,可沒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尤其是在絕望之際。
任何不切實際的方法,都能成為一線希望。
趙寶珠會想到這個餿主意,也不是沒可能。
“其實這事,你找梁易問清楚不是更方便?”
可梁易不是趙予,沒什麽把柄在周明煦手上,“不管怎麽說,她設計萱萱,就是不對的。”
“她可能是打算之後離開,最後見萱萱一麵。”
趙予這次倒是說得懇切,“你可能不知道,我姐很喜歡萱萱,她覺得她很有靈性,又很自在,她小時候就想活成她那個樣子。”
後來沒實現,每次見到謝萱,便是無比羨慕的。
“其他的,我管不著。”
他要的,隻是確認這件事。
趙予要離開時還是多嘴補充了句,“可說到底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想,還沒有實質證據證明。”
“你自己也說了,梁易的種種行為,就是證明。”
在趙予口中的梁易是另一個人,對趙寶珠是真心的好,卻因為趙家那些汙糟事,不得不將自己塑造成一事無成的花花公子,從而讓對手降低對他的防備。
這麽多女人裏,對趙寶珠是獨一份的真心。
調查到這一步,周明煦可以收手。
他要做的不過就是這些。
趙予走出兩步,又想到周庭書那個人,“對了,你這趟來要去見見周庭書嗎?聽醫生說他的情況好了些。”
“不見。”
這種人,要不是一些必然情況,他跟他是到死都不用再見的。
“你跟醫生說他病好了就放出來,是真的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放出來可不是周明煦的本意。
“我做戲的,沒有那個意思。”
當時秀姨在,難免要說兩句好話裝好人,要想放出周庭書,除非他死。
趙予付之一笑,“你跟我想的,沒什麽差別。”
都是裝模作樣的好,實則就是道貌岸然,城府深沉,對周庭書這類害過他的人,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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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周明煦居住的酒店。
趙予在車前猶豫徘徊一番,開著車,沒有回周氏大樓,倒是去了梁易的住所外,從天亮等到天黑,他的車子才從遠處駛入。
趙予按了下喇叭,鳴響聲音。
梁易隨之看去,“停車。”
對趙予這種人,他是不屑打交道的,就算跟趙寶珠保持著曖昧關係時,都對她這個吸血鬼弟弟視而不見,趙寶珠卻被家庭綁架,對家裏的那些過分條件,擺脫不得。
私下裏有許多事情,都是他幫著解決。
趙予下車走過去,梁易卻隻是降下車窗,態度很冷淡,“怎麽?”
“剛才周明煦找我,問些我姐姐的事情。”
“哦,所以呢?”
假裝不在意,趙予像是一眼看穿梁易的偽裝,現在最慌的,就應該是他,“他覺得我姐姐沒死,你覺得呢?”
梁易肩膀放鬆,輕靠近座椅中,“我也想她沒死,可惜人都火化了。”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姐姐還活著,我勸你放了她。”
“之前怎麽不見你替她說話,現在倒是當起好弟弟了。”他輕聳肩,“但我也很遺憾,她是真的死了。”
手指搭在車門上,車窗被緩緩升上去,遮掩住趙予嚴峻的麵容,他輕聲吩咐司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