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沒有人比他更好
第1364章 沒有人比他更好
拍攝進度到三分之一。
謝萱狀態不如從前,好在向寒煙入戲很快,每當她化好妝,換好衣服時,便會不自覺的進入人物靈魂,這點是很難得的。
為了不辜負她的敬業精神。
謝萱打起精神來,硬著頭皮完成了幾場戲的拍攝,中場休息時向寒煙走到監視器後,看著回放,在謝萱身後彎腰,餘光看著她,“我覺得剛才那場情緒不是很好,要不再來一次?”
“其實很不錯了,用力過猛反倒適得其反。”
她這樣解釋。
向寒煙舉著小風扇繞麵吹了一周,又湊到謝萱的脖頸旁,給她吹,“瞧你熱的,要不去休息一會兒,一整天像魂被偷走了一樣。”
周圍還有人。
向寒煙的助理給她撐著傘,都聽到了她這話。
謝萱無奈看她一眼,“別胡說,我沒有。”
“繼續狡辯。”
她嘴巴毒,不饒她,“再這麽下去別說電影節了,金掃帚獎你倒是能拿一個,你可別拖累我。”
助理在旁掩嘴笑了笑。
謝萱聽她的,“那你休息一下,等會兒再來一次。”
她說著起身,默默走到一旁要整理思緒,向寒煙打著傘過去,把煙遞給她,又給她點火,“怎麽不見你那個情哥哥了?”
“什麽情哥哥?”
他們分明是正經關係。
向寒煙偷笑,“不是嗎?我聽連漪每次都周哥哥周哥哥的叫著。”
“生病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心不在焉的。”
“我才沒有。”
怎麽也不能承認。
煙草內苦澀的氣息鑽進肺腔,讓她有短暫的舒適感,不會延續那份焦慮不安,回來這些天,秀姨的那些話一直盤旋在耳邊,如果周明煦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麽辦?
這點她從沒想過,她一直認為周明煦能夠長命百歲。
在佛德時他可是鐵打的身體,怎麽喝酒應酬都沒事,除了偶爾能夠治愈的胃疼外,根本沒什麽其他疾病。
這個年紀,怎麽能夠早逝?
無需謝萱開口,向寒煙便在她臉上分辨出了那份焦躁,“是什麽大病嗎?難不成是絕症?”
“才不是。”
她又笑,“那你擔心什麽?”
不是絕症,卻很有可能死。
謝萱一個哀愁的眼神,向寒煙似乎明白了什麽,“沒關係,他要是死了,我再給你介紹個好的。”
“沒有人會比他更好。”
煙霧飄蕩繚繞,籠在她麵上,向寒煙隔著煙看向她,“有那麽好嗎?長得好看,有點錢的人不是多了去嗎?”
這些條件的人很多,可周明煦就是周明煦,她要的是周明煦,而不是有這些條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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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周明煦生病。
連漪主動申請要到他身邊照顧,這比起在謝萱身邊給她添麻煩要好得多,孟訣也同意。
孟訣親自將連漪接走,感激著她這段時間的幫忙,“我之前去看過聲哥,他好了很多,讓你安心工作。”
“別是騙我就好。”
連漪站在孟訣身後,探頭看著謝萱,“姐姐,我照顧周哥哥,你就放心,不會讓他死。”
孟訣用警告的眼神瞥她。
“你不照顧,他也不會死。”
這哪裏是去照顧,分明是去添堵。
在謝萱身邊這陣子,連漪已經沒了要逃跑的心思,很是規矩,孟訣這才放心將她帶回家。
謝萱倒是怕他們又起衝突,待連漪被孟訣罵上車,才提醒道,“你對連漪還是溫柔些,她就是有點小孩子氣,又缺愛。”
“我之前就是太縱容她,才會讓她胡作非為到那種地步。”
之後是不會了。
孟訣這人就是如此,古板的時候簡直軟硬不吃,謝萱沒了法子,“總之你別再那麽凶她。”
“我會注意。”
他上車,帶著連漪回鬆江。
連漪趴在窗上,瘋狂揮手,小模樣可憐又滑稽,逗得謝萱笑了笑。
回鬆江的路上是孟訣開車,連漪什麽都不用做,在車上清閑的睡覺,吃東西,卻冷著臉,不跟孟訣說話,她來這一套,他也懶得理會,同樣沒有搭理她。
至於她想做什麽。
孟訣是知道的,卻不能滿足她。
他寧願連漪恨他,也不能看著她往火坑裏跳。
直接將她送到了周明煦那兒。
孟訣下車給她開車,連漪理直氣壯的下車,走向房門外按門鈴,秀姨迎著他們進去,上樓叫了周明煦下來。
他身上的病氣還未退卻,連漪忽然撲過去,熱情的抱住他的腰,“周哥哥,他們都說你病了,我好擔心你,你有沒有怎麽樣?”
說著要上手去檢查。
周明煦將她緊箍著他腰的手拿開,看向孟訣,無心理會連漪的假熱情,關心的卻是謝萱,“她怎麽樣了?”
“很擔心你,其他一切都好。”
連漪不待見著孟訣,沒好氣的趕他走,“我人已經到了,你可以走了。”
若是換了剛找回她的那陣子,聽到她這樣的話,孟訣是要傷心許久的,現在卻能熟練的將她的話當耳旁風,“一起吃個飯,吃完我再回去。”
他還有工作,這次走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連漪冷哼一聲,跟著秀姨去廚房。
沒了她在旁嘰嘰喳喳的,周明煦能安靜會兒,孟訣跟著他上樓,在書房看到了許多藥品,都是定期要服用的,有些是每天都要吃的,有些是緊急情況下要吃的。
孟訣瞧著便知道周明煦的情況有多複雜。
“難怪萱萱會那樣害怕。”
周明煦同樣無計可施,“死不了就好,我沒有太高的要求,之前以為好多了,就沒有吃藥,沒想還是不行。”
“還需要出國治療嗎?還是需要手術?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之前便是談家將他帶出國,撿回了一條命。
周明煦淡笑著搖頭,“都不用,沒有那麽嚴重,等著萱萱拍戲回來了,有她在身邊,能好許多。”
“她更希望你健康。”
誰都想健康,可周明煦離那個階段差的很遠,他明白自己的身體,能維持生命的延續已然不易,哪有什麽其他要求。
吃多少藥,受多少苦,他都要活著。
他死了。
謝萱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