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沒遇到你這樣的男人
第1362章 沒遇到你這樣的男人
趙寶珠是耍他。
可給謝萱的信息發出去便收不回來,她在酒店歇下才看到周明煦那番胡言亂語。
電話打回去。
周明煦在秦柏廷家裏,懷裏抱著雲善送來寄養的兔子,幾個月的時間,長大了許多,秦柏廷很愛護,收拾的很幹淨,毛發雪白,豎起兩隻耳朵,很乖。
他手掌一下下的順著兔毛,被趙寶珠弄糟的心情好了許多,解釋著剛才的所作所為給謝萱聽。
她不但不安慰他,還像趙寶珠一樣嘲笑他。
“寶珠姐姐果然把你當成親弟弟。”
如果不是足夠親近,趙寶珠不會這樣逗著周明煦玩,她在外可是冷豔又不好接近的,對別人可不像對周明煦這樣。
周明煦冷笑著,“我可不喜歡做她的弟弟,難怪趙予害怕她。”
“可寶珠姐姐沒有惡意呀。”
被謝萱話語間一句句的輕聲慢調給撫慰下來,周明煦遲鈍的想起要說明白趙宜媛的事情,“是勞瑞打電話給她,我不知道,我在秦柏廷這兒。”
“不用解釋的。”
“怕你吃醋。”
她沒那麽小心眼,周明煦完全是多慮,“寶珠姐姐跟我說你氣色不錯,檢查結果沒問題嗎?”
“沒有。”
雪白的兔子忽然從腿上跳下去,很活潑好動。
隻一天的時間,周明煦又懷念謝萱發絲的手感,他在想她,她想的卻是別人,“不知道青雅的事之後,寶珠姐姐還能不能在梁易身邊待得下去,你見她狀態好嗎?”
“好。”
能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怎麽會不好?
可趙寶珠又不是個會將情緒寫在臉上的人,她背後沒有人撐腰,麵對梁易無數次觸及底線的所作所為,隻能一忍再忍。
在決定離開的當晚,所有人不知的情況下,跟梁易攤了牌,動了手。
在胡同流過了眼淚,一天的眼淚便流幹,在麵對梁易的侮辱指責時,她倔強的昂著明豔的臉孔,一滴淚都沒有流。
她本就是這麽個人。
有時是誰都可以采摘的玫瑰,有時又寧願枯萎,也不做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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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煦在勞瑞醫生那裏三天。
經曆了全身檢查,試藥,吃藥,等藥,好幾次恍惚,錯覺自己就要熬到油盡燈枯,每到意識渙散時,想到謝萱還在等他,又驟然清醒。
在這些過程裏,全靠意念支撐。
在他這類病人裏,能熬到這個時間的本就少見,有康複意向的就更難得。
勞瑞醫生全力給他治病,全力而為,想得到最好的結果。
新藥拿到手裏,要吃一段時間再看效果。
秦柏廷開不了車,趙予自告奮勇送周明煦去機場,他被檢查折磨了心智,分明是去看醫生,卻比沒看之前更糟糕。
趙予多看了兩眼,都為他後怕,“你這個樣子,當時是怎麽在監獄裏撐下去的?”
那裏條件艱苦,又被限製自由。
正常人都受不了。
周明煦笑著,卻發不出聲音,隻能扯動嘴角,來表達情緒,“萱萱還在外麵等我,我就得撐下去。”
生的信念對那時的他是無形的支柱,他可不敢想謝萱失去他後要怎麽生活,她眼淚最多了,要是為他哭瞎了眼睛可怎麽辦?
外麵那些人又喜歡欺負她,他病死了,有人欺負她,誰保護她?
諸如此類的念頭太多,紛紛擾擾,戰勝了身體上的苦痛,他這才活了下來。
趙予喃喃的點頭。
“不管怎麽說,在這方麵,你算是個好男人,我姐姐怎麽沒遇到你這樣的男人?”
他之前便覺得,他們姓趙的命都不好。
趙寶珠當交際花,混在男人堆裏,卻一個好男人都沒遇見,他又被江謠騙感情,都夠淒慘的。
周明煦側過頭,疲憊的看了趙予一眼,“我以前,很差勁。”
差勁到跟謝萱爭吵過後,他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想打自己,是他自己想要養她,他樂意養她,世界上這麽多女人,他隻願意養她,他的錢全都是給她的。
可偏偏矛盾升級,彼此惡語相向時,他就要用這一條,來刺激年幼的謝萱,看著她流眼淚,他痛苦又痛快,年輕氣盛覺得自己贏了,卻贏得沒那麽高興。
那時的他不就是個十足的混蛋?
可她還是願意跟著他。
若是換了趙寶珠那樣的女人,一定不願意陪著他長大成熟,他們隻看到他的好,卻沒看到他的壞。
這一趟周明煦先回了鬆江。
自身狀況不好,便不過去給謝萱添麻煩。
開了禾遠公館的門。
幾秒鍾的工夫,樂崽便從樓梯上撲下來,抬起前爪往周明煦的褲腿上撲,他笑著摸摸它的腦袋,將它抱起來窩在懷裏,“有沒有乖?”
小貓不會說話,隻會喵喵叫兩聲來回應主人。
聽到聲音。
秀姨趕來,“明煦,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回來休息幾天。”
將樂崽放開,它又跳到地上,卻黏在周明煦的身後,他路過秀姨身邊,秀姨接過他的外套,“我給你放熱水,你再睡?”
“不了。”
他緩慢爬樓,走到一半,卻感受到心悸的疼痛,撐著扶手咬牙忍耐了過去,樂崽在他身後,仰著眼珠子,喵喵叫著。
疼痛感來的快又去的快。
回過身,他又將樂崽抱起來,“你也擔心我是不是?”
樂崽撲著爪子,像是在回應他。
“我沒事。”
是但願沒事。
醫生都說了,他之前病得太重,現在有些後遺症實屬正常,他對自己身體的要求不能太高,不管吃多少昂貴的藥物,跟正常人還是有著區別。
周明煦進了房間便沒出來,一口水都沒喝。
為了照顧他。
秀姨特地做了清淡的食物,上樓去叫他吃,敲門沒有回應,她又詢問幾聲,“明煦,下來吃點東西。”
“明煦……”
大著膽子扭動門把手,房間的窗簾遮掩著,光進不來,黑暗而壓抑,秀姨走進去,開了盞小燈,周明煦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眉頭還是皺著的。
秀姨伸手要推他,卻感受到了他身體上的滾燙。
怔了下。
她又去探他的額頭,很燙。
叫了幾聲還是叫不醒,她慌忙去打司機的電話,拿著手機,又哆哆嗦嗦的將電話打給謝萱。
周明煦這樣的情況,她怎麽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