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知道他們要分開

  第947章 知道他們要分開

  　　陪江謠留在京華看望父母的幾個月，賀斂便住在平湖灣。


  　　不算奢靡的住所，卻要比在鬆江溫馨得多。


  　　更有一家三口的氛圍。


  　　時常有江家人上門來看望小棉花。


  　　往日裏有人來訪，再平常不過。


  　　保姆熱切地將周明煦引進去，輕喊了聲，“先生，你看誰來了？”


  　　賀斂正扶著小棉花在柔軟的地毯上熟悉走路，聞聲看去，手一鬆，小棉花蓮藕似的兩截小胖腿便一軟，晃悠悠地跪趴到了地毯上，倒也不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了好奇。


  　　周明煦回來第二天，見的人是賀斂。


  　　這點賀斂沒料到，察覺到有正事，叫來保姆抱走了小棉花，收拾了滿地的玩具。


  　　周明煦坐下，被他像看猴般觀察了一番，“氣色好多了，不會動不動吐血了吧？”


  　　“……我什麽時候吐血了？”


  　　“從監獄裏送出來的時候。”


  　　那時周明煦處於重度昏迷，許多事情都不清楚，他的確有這個毛病，也一直隱瞞著，卻沒想到會弄得賀斂都知道了，“你看到了？”


  　　賀斂一副驚愕表情，“當然了，很多人都去了，你都把談姨嚇哭了。”


  　　一口一口的咳血，像是要沒命了一般。


  　　怎麽會不哭。


  　　“那萱萱呢？”


  　　當時賀斂到的稍晚，看到了孟訣著急，談老師痛哭，唯獨沒看到謝萱。


  　　回憶一番，他篤定地搖頭，“謝萱沒在。”


  　　周明煦倒慶幸，“她沒在就好。”


  　　“怎麽，你還怕給她嚇到？”


  　　他們每天都在一起，病到難以忍受的時候，周明煦很少讓謝萱看到他狼狽的一麵，他沒作聲，問起真正感到疑惑的地方，“……我去治病之後，萱萱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賀斂覺得他這話更奇怪，漫不經心的，“我跟她見過的麵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哪兒知道她奇不奇怪？反正她在我眼裏就沒不奇怪過。”


  　　也是。


  　　賀斂在這兒又怎麽樣？

  　　跟謝萱不對付，不見得有什麽交集。


  　　周明煦又蔫下來，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那樣子，累極了，苦極了。


  　　沒等合上眼皮，賀斂又乍然出聲，“不過我倒是撞見過她跟談姨見麵，那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周明煦驟然蘇醒，“她們都說什麽了？”


  　　“離得遠，沒聽見，就看見謝萱給了談姨一份文件。”


  　　想必就是那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這跟談老師說的，是對得上號的。


  　　這是實話。


  　　後來賀斂去問。


  　　也就得到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他到現在還摸不著頭腦，一瞧周明煦的臉色，就知道有事，“怎麽，院子裏又失火了？”


  　　周明煦眉眼之間很寡淡，晦暗不明。


  　　給了賀斂他就要流淚的錯覺，“萱萱要跟我分開。”


  　　“……怎麽會？”


  　　謝萱是怎麽個寧折不彎的性子，他們都知道，她做了的決定，便很難再改，她也不是十幾歲時的任性小姑娘，會拿分手開玩笑。


  　　周明煦極緩慢得搖頭，“我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


  　　“是不是談姨？”


  　　這是在他們看來最有可能的，賀斂又想到那天的情形，謝萱像是心死了一般，再也救不活了，才那麽說了一句“你馬上就知道了”，難不成這個知道，就是知道他們要分開？


  　　“萱萱是不是不能生育？”賀斂還記得這些，他讓周明煦恍然大悟，“別說談家了，就是普通人家，也很難接受這點，談姨又是那麽強勢的女人……”


  　　合情合理，又充滿矛盾。


  　　就算談老師想讓他們分開，謝萱又怎麽會乖乖聽話？

  　　周明煦坐不住了。


  　　不管是不算他的母親在從中作梗，他都要弄清楚，這莫大的委屈和酸楚，絕不要謝萱獨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