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跟我一起去？

  第804章 跟我一起去？


  　　談家老太在八點十分過世。


  　　心電圖平穩成一條直線，談家沒有大亂，後事很早便準備好，流程順利，悲情卻彌漫在每個人身上。


  　　連夜趕來的親屬不在少數，都是為了這場喪事。


  　　住在的本市的最早趕來。


  　　各個在詢問周明煦，問他為什麽不在。


  　　電話被掛了五次。


  　　隻為要給謝萱過生日。


  　　卻沒人能埋怨得了他什麽，第六通電話被接起，談老師從保姆手上搶走手機，走到一旁，單獨接，那端很寂靜，沒有想象中的熱鬧，這點讓她稍稍降火。


  　　語調悲傷，“明煦，你快來吧，你外祖母沒了。”


  　　周明煦坐在地毯上，背後是柔軟的沙發，身旁謝萱正好奇地盯著他。


  　　在跟談老師說那些話開始，他就沒抱著要回去的意思。


  　　她能打來電話，便是意外。


  　　找了個位置坐下，沉重的心思壓得更沉，談女士為兒子的冷情難過，一麵卻又學著理解他，他從小不在家裏，沒被外祖母疼愛過，不知道那是個多疼外孫的老太太。


  　　他更想陪妻子過生日，情有可原。


  　　電話裏沉默很久，談老師才妥協開口，“明煦，上次是媽媽不好，這次你外祖母過世，你可以帶著謝萱回來。”


  　　沒想到她會退讓。


  　　周明煦看向謝萱。


  　　“我明白了。”


  　　放下手機。


  　　謝萱沒有問，而是自己要去切蛋糕，周明煦握住她的手，“外祖母過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沒有直視他的眼睛。


  　　謝萱看著蛋糕上的羽毛，毛茸茸的，道具逼真，像是掃過了心底，激起清淺的漣漪。


  　　“我去？”


  　　“我們是夫妻，沒什麽不能去的。”


  　　這是他爭取來的，現在還稍有勉強，可時間久了，談家未必不能接受謝萱。


  　　為了談家的同意，周明煦做了多少努力，謝萱是無法估量的，她不能辜負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懦弱。


  　　手撫在周明煦臉上，謝萱點頭，“好。”


  　　－


  　　葬禮天一亮就要舉行。


  　　地點設在老宅外，這點讓謝萱鬆了口氣，她對談家老宅的層層關卡有了深層恐懼。


  　　周明煦開車到達葬禮地址，那裏有談家幾位阿姨和叔叔，眼角皆掛著淚意，卻不知真哭假哭。


  　　燈火通明之下，謝萱被周明煦帶進去。


  　　這種情況下不適合介紹什麽。


  　　有個叔叔起身叫了聲：“明煦。”


  　　周明煦點頭，看到叔叔眸光偏斜到謝萱身上，他才補充道：“謝萱，我的妻子。”


  　　話畢，堂內的哭聲似乎有一瞬的停止。


  　　那些人卻沒有回頭，兩秒後又哭起來。


  　　叔叔也隻是淡漠地眨眨眼，“先來坐吧，等會兒你媽媽便來。”


  　　這禮堂四麵通風，連暖氣都沒有，坐下等待就像吹冷風，他們的悲傷謝萱無法感同身受，畢竟她連周明煦的外祖母都沒有見過，低著頭，如坐針氈，思緒恍惚。


  　　周明煦的手覆蓋到謝萱手背上，冷得像冰塊。


  　　“你坐著，我給你找件衣服。”


  　　他音量很小。


  　　隻有謝萱聽得到，她拉住他的手，比他聲音還小，“我不冷，大家都一樣，我不想搞特殊。”


  　　那些叔叔阿姨都比她年紀大。


  　　她沒有矯情到這種地步。


  　　周明煦是偏愛的太過頭，才會做出沒有分寸的事情，但謝萱還有理智尚存，她不能看著他胡鬧，搖了搖頭，又強調，“我真的不要。”


  　　這下周明煦才打消了這心思。


  　　精神還處在緊繃狀態，他剛要放鬆，便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談老師的麵容浮現，她剛哭過，眼眶微紅，沒給謝萱一眼，隻看周明煦，“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