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誰不為自己考慮？

  第769章 誰不為自己考慮？


  　　這是好事。


  　　就算周明煦隱瞞著，謝萱也當他是有原因的。


  　　警惕的眼神落在了申嘉歆身上，還略帶審視，“所以這跟庭書哥有什麽關係？”


  　　“……你能明白的。”


  　　這是在車裏。


  　　她沒辦法第二次下跪。


  　　樣子迫切，比下跪還有壓迫感，淚水嘩嘩又掉下來，低下頭去，像是罪犯的懺悔，“萱萱……我也是沒有辦法，誰不為自己考慮呢，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是為了庭書好。”


  　　為什麽提到周庭書？


  　　這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周明煦找到了親生母親，卻隻字沒有透露，可這些天他都在醫院，處在重病階段，沒有見過其他人，謝萱貼身照顧，同樣沒有見過誰。


  　　那也就是說，在她賭氣沒有去照顧的幾天內，周明煦便找到了親生母親。


  　　這條線謝萱怎麽也想不明白。


  　　疑惑地看向申嘉歆。


  　　她的表情，沒有太多精明籌謀，而是鮮少出現的可悲之感。


  　　那樣子好像在說，隻要是救命稻草，她就會抓住，這救命稻草，又不是替自己抓。


  　　擠到嗓子眼兒的話沒能出口。


  　　謝萱止住吭聲的欲望，輕偏頭，似乎在申嘉歆的眼睛裏品味出了什麽，那種慌亂，除了在挨打的時候見過，其餘時間沒有出現過。


  　　救周庭書、親生母親、這些加在一起，匯聚成了一篇畫作。


  　　是濃墨重彩又扭曲的油彩畫，五顏六色混雜在一起，成了黑，蒙在眼前。


  　　謝萱心下咯噔咯噔地跳著，失笑出聲，“……騙人的吧？”


  　　“你想明白了對不對？”


  　　“我不明白。”


  　　她永遠不會明白這是有多麽的荒唐滑稽。


  　　申嘉歆的手突然搭到她的手背上，謝萱卻一把揮開，她的激動要遠超過周明煦，“您下車，我要去找周明煦問明白。”


  　　“你問他他能告訴你什麽？”


  　　申嘉歆抓著她的手不放，“他隻會告訴你要怎麽弄死我，弄死庭書。”


  　　“他不會！”


  　　她不下車。


  　　謝萱便甩開她的手自己推門下車。


  　　申嘉歆追上去，從後拉住她，乞求加眼淚，雙管齊下，像個討債鬼，緊緊抓住了謝萱，不讓她前進一步，鬼哭狼嚎著，“萱萱……萱萱你聽我說，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知道我是壞人，你不管我不要緊，能不能救救庭書？”


  　　謝萱掰下她的手，身前起伏的厲害，猶如被風卷動的海浪。


  　　這麽看著申嘉歆，忽然連她的麵龐都陌生。


  　　“您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我有那麽大的神通說救誰就救誰嗎？”


  　　歇斯底裏的那套謝萱不想用。


  　　太難堪。


  　　更何況她現在身處迷霧中，許多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唯有猜到的那點，也就是周明煦跟談家的關係。


  　　從一開始。


  　　申嘉歆就撒了謊。


  　　什麽孩子發高燒死了，什麽棄嬰，全是謊言。


  　　她自作聰明，害了多少人的一生。


  　　申嘉歆還在流淚，她的淚水滾燙，可她又有什麽臉流淚，謝萱感到詫異，想起之前幫她那幾次，真正成了助紂為虐，“您為什麽是這種人，我一直覺得你再壞，做得事情再離譜，都是出於無奈，可為什麽……”


  　　“……我也不想的。”


  　　“不想什麽？”


  　　這下換成了謝萱步步緊逼，“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過好日子，還是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申嘉歆回答不上來，哭到快要斷氣。


  　　到這一步。


  　　也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我看你就是太想了，想的都失心瘋了，才會做出這種喪天良的事！”謝萱失望透頂，眼前灰暗，再不會將憐憫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