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專心護著她

  第718章 專心護著她


  　　話落後接著的不是死寂。


  　　而是迅速的、短促的、像是砸開了鼓膜的一聲巨響。


  　　似是什麽東西的猛烈撞擊。


  　　撞得謝萱心髒不穩，沸騰一般跳在胸腔內，她拔腳便往地下室方向跑，衝下樓梯，踩到了台階上的血，血成了腳印，定格在距離周明煦不遠的位置。


  　　而他像瘋魔了，手上的血不知是誰的，還拿著一把沾血的刀。


  　　腳邊麵目全非的女人，渾身也是血。


  　　新鮮的和陳舊的血攪和在一起，猶如一副抽象畫，抽象到荒謬，任誰看，都是案發現場。


  　　左右看了兩眼。


  　　誰危險誰安全。


  　　一目了然。


  　　謝萱衝過去，在周明煦麵前抱起昏迷的申嘉歆，沒有多說多問，更沒有關心他手上的血從何而來，下意識的認為，都是申嘉歆身上的血。


  　　而周明煦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毀屍滅跡。


  　　離鎮子最近的醫院都要一個小時。


  　　送申嘉歆進搶救室，洗幹淨手上的血，謝萱撐在洗手台前，思緒紊亂，渾渾噩噩。


  　　想起周明煦時。


  　　他便主動出現在她能看得見的地方。


  　　他好像比她還累。


  　　坐在搶救室外的鐵質椅子上，垂著腦袋，像是睡著了一樣，手上的血還沒有清理幹淨，還是鮮紅色的。


  　　那成了刺激謝萱的東西，她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以審視的態度看了兩眼，提醒的也沒有半分溫度和感情，“不去洗洗嗎？”


  　　那是他的傷。


  　　怎麽可能洗得掉。


  　　聞聲。


  　　周明煦抬眸，眸中一片寡情。


  　　謝萱隻勸了一句，便在他身邊坐下，鼻尖滿是他身上的血腥氣味，掩蓋了本身的冷香。


  　　出來的著急，她沒帶傘，淋了些雨水，衣著也單薄。


  　　在疼得有些神誌不清的狀況下，周明煦還是擔心她的身體，忘記了自己身上是件帶血的外套，脫下來要給謝萱禦寒，稍靠近她，她的條件反射卻是偏身去躲。


  　　卻又很快看到周明煦胳膊上被血浸染的袖子。


  　　是傷口。


  　　不是在申嘉歆身上沾染的血。


  　　“你怎麽受傷了？”


  　　謝萱伸手要去抓周明煦的胳膊，他也躲開，瞳孔空茫，分明疼得沒什麽知覺了，可心髒為什麽還在疼？


  　　“你是不是覺得我想要她的命？”


  　　他不在乎自己的傷。


  　　卻要問個清楚明白。


  　　“我沒那樣覺得。”


  　　謝萱要維持鎮定，心底卻一團亂麻，不知該怎麽中和他們的關係。


  　　申嘉歆受傷她是親眼看到的。


  　　周明煦拿刀她也有看到。


  　　沒有這樣想過嗎？那一定是假的。


  　　周明煦也看得出來，對謝萱這樣的薄情漠然，頓感心灰意冷，自暴自棄起來，“我就是想要她的命，之前沒有確定，現在確定了，有她在，我們就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好好在一起。”


  　　謝萱連否認都沒有。


  　　“難道就為了我們的感情，要折損一條人命？”


  　　“你覺得她的命比我們更重要。”


  　　“當然。”


  　　她沒有撒謊，實話貫穿人心，周明煦直著腰，胳膊無力，從他的角度，剛好俯瞰到謝萱的發際線，圓潤又整齊，邊緣落著些細碎的絨毛，他還記得每次用指腹撫過那裏癢癢的觸覺。


  　　甜蜜點滴成了砒霜，回憶一下，就痛一下。


  　　“好，”周明煦點了點頭，嘴上說著好，眼中噙著淚，“之後你可以專心護著她的命，不用在我們之間搖擺不定了。”


  　　他起身。


  　　滲透了血色的指縫在謝萱眼前輕晃。


  　　像是觸及了她某根脆弱的神經，她握住周明煦那隻手，喉嚨像被綿密的濕沙塞住。


  　　每出口一個字，就塌陷一點。


  　　“……你是去包紮傷口，還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