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誰都不會死心

  第496章 誰都不會死心

  　　有光進去，照著周明煦慘白的臉色。


  　　在衣櫃裏這十幾分鍾，他隻是躲著，還是想到了申嘉歆帶給他的傷痛陰影，謝萱不知，她把手遞給周明煦，“沒有，快出來吧？”


  　　光暈折射進他的瞳孔裏。


  　　透明又脆弱，像一顆玻璃珠子，他伸出手，搭住謝萱的掌心，被她輕輕拽了出去。


  　　沒讓他的悲傷蔓延。


  　　謝萱假意誇讚，“你還挺聰明的，知道藏起來。”


  　　周明煦心底卻是苦的。


  　　“經驗之談。”


  　　這份經驗是多少血與淚的總結，又伴隨著多少辛酸苦楚，連謝萱都未必知道，“下次還是我上你那兒去吧，我家太危險了，不是成恪就是申姨，有時候江君也會來呢。”


  　　樂崽從床底下跑出來，又黏到周明煦腳邊兒。


  　　他的樣子變得溫柔收斂，“你就不能不讓成恪來找你？”


  　　這是帶有埋怨的話。


  　　謝萱聽得出來，“我跟他說了，可我家就在這兒，我總不能搬家吧？”


  　　“怎麽不能？”周明煦在申嘉歆身上嗅到了挑撥離間的氣味，他反感她的出現，更反感她在謝萱耳邊一次又一次地提從前，“帶著樂崽，到我那兒。”


  　　“你瘋了？”


  　　她是堅決拒絕的。


  　　在這點上，沒得商量。


  　　從一開始，謝萱便從沒打算要跟周明煦愈合到如初的關係，她的若即若離，張弛有度，寫在一舉一動裏，就連親吻，都是有時間計算的。


  　　謝萱彎腰將貓抱起，湊到周明煦眼前，“養在我這兒不好嗎？還是你想帶回去？”


  　　她分明知道。


  　　他想帶回去的從來不是一隻貓，而是人。


  　　“萱萱？”周明煦斂眸看她，“等之後我搬了好些的住處，你再好好考慮？”


  　　謝萱瞥他一眼，好似沒放在心上，“什麽樣的好住處我沒住過？”


  　　她稀罕的從來不是大房子和金銀珠寶。


  　　就算周明煦東山再起，感情沒有愈合，她一樣不會過去，這感覺像慢性毒藥滲透五髒六腑，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死心。


  　　周明煦忍痛微笑，“申嘉歆叫你晚上去做什麽？”


  　　“吃飯吧。”


  　　謝萱抱著貓出去，沒敢多看周明煦的假笑。


  　　礙於她要出去吃晚飯，周明煦沒留多久便走，她送他下樓，算起來她在這兒住了有一陣，之前都是成恪來來往往。


  　　在鄰居眼裏。


  　　謝萱跟成恪早就是一對。


  　　這些天卻換了個人。


  　　在電梯間裏，準備去遛狗的奶奶站在他們身前，跟謝萱寒暄兩句後，便不停回頭，目光停留的位置，是周明煦左手跟謝萱右手牽連之處，有了完整的對比，他的殘缺，更加顯著。


  　　旁人異樣的眼神也是針。


  　　他被刺痛。


  　　放鬆手指，想要把手藏進口袋，謝萱卻握得更緊，有些宣誓的意思，驕傲地昂起腦袋，像隻小孔雀，明豔高傲。


  　　那奶奶沒有惡意，約莫隻是想不通，她怎麽會在建康的成恪和殘缺的周明煦之間，選擇後者。


  　　走出電梯。


  　　流通的空氣驅散窒息感。


  　　走遠了謝萱也沒鬆開周明煦的手，她在重頭戲的部分，做得尤其好，刻意又細心地守護周明煦的自尊心，不管到哪兒都一樣。


  　　前一陣子周明煦在外還戴著手套，也是她親手拿掉，讓他有勇氣麵對那些打量，又告訴他，“冬天戴手套可以，總不能夏天也一樣戴，何況在我眼裏，你跟我們是一樣的。”


  　　周明煦聽話，不再戴手套，走到哪兒，都換成她牽他的手，做他的庇護。


  　　這樣一來，他隻會更離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