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該不會想殉情吧?
第415章 該不會想殉情吧?
鬆江的夏季過於潮濕,就連雨水都是滾燙的,新家的臥室有麵落地窗,空曠的視野能讓謝萱直麵天氣變化。
光輝穿透玻璃,炙烤著臉頰的灼熱,或是暴雨天電閃雷鳴的濕熱,這些都很是真切的,可她仍然感到麻木。
有時恍恍惚惚,會誤以為自己已經死在雪山裏了,回來的是一具提線木偶。
謝萱被全麵停工,手頭上所有的工作都移交給了江君。
她在家中修養,飯量減退,大多時候都是成恪打電話來催著她吃,不然便找來他的妹妹監工,雲善也來過好幾次,說的無非就是和成恪相似的話。
讓她不要自責,不要內疚,這是意外,不怪她。
同樣的話謝萱聽了太多遍。
中午沒接到成恪打來的一通電話,他晚上便趕了過來,生怕謝萱一個想不開,從樓上跳下去。
房內沒開燈,通堂漆黑,成恪開了燈進臥室,不出所料謝萱正捂著腦袋在睡覺,他上手扯開毛毯,謝萱熟絡地又扯回來,翻了個身。
成恪在她身邊坐下,掃視房內一周,歎聲道:“快起來,都幾點了,哪有人白天睡覺的?”
謝萱不作聲,似乎睡得很沉。
“你這樣日夜顛倒,是要把自己身子搞垮?”成恪無計可施,隻好拿出殺手鐧,“謝萱,你該不會想要殉情吧?”
謝萱陷在昏暗中,語調含糊,“殉哪門子的情?你當我是情聖呢,真有意思。”
“還有力氣罵人呢,看來沒什麽大事。”
成恪一手將她提著坐起來,掌心很熱,拍了拍她的臉,“醒醒了,天都黑了,跟我出去。”
“不去。”
對於管教她這件事上,成恪樂此不疲,一天沒落,“少墨跡,我在外麵等你,快換衣服。”
他在客廳等了半個鍾頭,再敲門進去時謝萱已經換好衣服,還戴了一頂線帽,她回來之後怪異的行徑不是一次兩次了。
成恪沒忍住調侃,“三十幾度的天氣,不冷。”
“這是搭配。”謝萱瞥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們都把她當瘋子一樣對待,敏感到生活裏的點滴,她不需要這種關心,“再說了,你場子裏不開空調嗎?”
“你要去我哪兒?”
“不然呢?”
“你早說,我帶兩瓶酒來我倆喝不就行了嗎?”成恪我行我素的,“裏麵那麽吵,你不是不喜歡嗎?”
謝萱推開他要走,“單獨跟你喝有什麽意思?”
成恪帶著謝萱繞路兜風過去,晚風柔軟地拍打在臉上,靜謐美好的夜景落入眼底,讓謝萱輕抽酸痛的鼻息,險些就要掉下眼淚。
這樣的景色,有的人卻再也看不見了。
到了成恪的場子,裏麵的熱鬧嘈雜令謝萱稍稍脫離現實,沉醉其中,酒精和煙在這種時候是個好東西。
她要了好幾杯加冰的喝下,成恪在旁陪著,中途使了好幾個眼色提醒酒保給她少些。
謝萱沒看過去一眼,卻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眼神交流,言語淡淡的,“你再這樣下次我就不來這兒喝了。”
成恪管不住她,“沒有不讓你喝,少喝點冰的。”
成恪帶她來過幾次,每次都形影不離,雖說他們都沒有承認,但在外人眼中,那層窗戶紙都不用捅,便認定了謝萱以後必定是這兒的老板娘。
隻不過她性格捉摸不定,來這兒也就是埋頭喝酒,話都很少,一瞧就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卡座那邊有人吵了起來,成恪被拉去勸架。
謝萱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吧台,喝累了她就趴在酒杯旁,聽著舞池裏的音樂,昏昏欲睡。
喧鬧的人群被撥開,單暖跌跌撞撞向她跑去,晃動的光線模糊了眼睛。
快跑到謝萱身邊時,她擦身撞到個人。
撞的肩膀生疼,捂著肩,正要罵回去,卻瞧見了那人藏在帽簷下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