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應該拍手叫好

  第356章 應該拍手叫好

  　　空氣封閉，氣氛靜謐，淡淡的牛奶味道擴充在車廂內，纏繞在謝萱鼻尖。


  　　她安靜下來。


  　　周明煦也安靜，安靜地喝牛奶。


  　　他吃東西很慢，以前是，現在也是，總是細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喝水也是。


  　　謝萱不過是順帶給他拿的吸管。


  　　沒想到他會用上。


  　　他唇很薄，吸管透明，咬成扁的一點點喝光。


  　　謝萱靠著椅背，輕眯了一會兒，醒來時便看到周明煦將牛奶喝完又拿出煙來。


  　　像是乖了沒一會兒，又要反叛起來的小孩。


  　　她得下去找申嘉歆了，開了門，冷風吹的人瞬間清醒，周明煦被那股風吹得沒控製住，嗆了口煙。


  　　在咳嗽時，隱約聽到謝萱說：“把煙戒了吧。”


  　　指尖的火光忽然灼燒著，周明煦降下車窗，將煙扔出去，滅了。


  　　－


  　　謝萱在餐廳找到申嘉歆。


  　　這裏的餐廳大都很簡陋，因為堵車的緣故，人流量越來越多，謝萱趕去時，申嘉歆還在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她穿得一身貴氣，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格格不入，卻還能慢條斯理地將一份最普通的麵吃完。


  　　謝萱在她身邊坐下。


  　　申嘉歆雲淡風輕地擦了嘴，又拿過一旁的菜單看起來，算上她吃飯的時間，耽誤了足有半個鍾頭了，謝萱詫異著：“您還沒吃飽嗎？”


  　　“你們不是還沒吃？”申嘉歆隨便翻閱起來，“周明煦呢？”


  　　“……我給他帶了麵包牛奶，我們不用了。”


  　　難得申嘉歆還能關心周明煦。


  　　到底是母子。


  　　謝萱還沒欣慰起來，便聽到申嘉歆悻悻道：“可惜了，本來還想給他下點毒，毒死這個逆子算了。”


  　　這聽上去像是玩笑話。


  　　謝萱扯扯嘴角，卻笑不出來，跟著申嘉歆走出去，在停車場尋車，她的表情還是嚴肅的。


  　　謝萱想化解，故作嬉笑的口吻，“還有兩個小時的路，您別跟他吵了，睡一覺，醒來就能看到老太太了。”


  　　申嘉歆這次不買她的賬。


  　　“萱萱，你是不是心疼他了？”


  　　謝萱剛要否認，申嘉歆便搶先警告他，“你別看他在你跟前裝可憐裝無辜，被他爸爸揍一頓就委屈得不行了，他小時候這種打挨得還少嗎？”


  　　雪花落在鼻尖上，帶來星星點點的冰涼。


  　　不知為何，申嘉歆分明是在勸她，在解釋他們的行為，順便戳破周明煦的偽裝，謝萱聽來，卻更覺得他那段童年淒慘又黑暗。


  　　申嘉歆語氣洋洋得意，好似挨著傷痛長大的那個並非她的孩子，而是路邊一個小乞丐，能隨便責罵。


  　　“他那個人，就是不教訓不行，賤骨頭，你懂得吧？”


  　　謝萱的眼神愈發迷茫，被眼前的雪花罩住，“……您，為什麽這麽討厭他？”


  　　“我討厭他，我哪裏討厭他？”


  　　“處處。”


  　　這樣說聽上去像是在為周明煦說話，申嘉歆奇怪地看向謝萱，“萱萱，你果然還是心腸太軟了，就憑他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我打他罵他，你應該在旁邊拍手叫好才對。”


  　　這是謝萱做不來的事情。


  　　不僅做不來，還要幫著周明煦說話，申嘉歆歎息一聲，“我這麽做，也是在幫你出氣。”


  　　謝萱的眼神淒淒楚楚。


  　　申嘉歆躲開，向著周明煦的車子走去，順帶拍了把謝萱的肩膀，“你今天對他心軟，改天他就能為了別人再害你，就要一直吊著他，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