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真的在一起

  第348章 真的在一起


  　　周明煦的軟肋是明晃晃的。


  　　是一個人，一個名字，隻要是有關謝萱的事情，就能讓他方寸大亂，何況是她喜歡上別人。


  　　這樣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覺，車子便開到了謝萱樓下，周明煦坐在車裏想著申嘉歆那番話，她雖然有氣，可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沒錯。


  　　謝萱是什麽樣的人？


  　　愛恨分明。


  　　什麽是愛？什麽是感動，她一清二楚，更不可能將兩者混淆，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隻能是因為愛。


  　　周明煦攥著方向盤，因為用力過度，手背筋脈凸起一大片，延申至上，心悸的疼著，連呼吸都難以平複。


  　　半響的自我掙紮過後，他放鬆了手掌，滿是苦澀，如果要看著謝萱跟別人在一起，他倒不如死在那天。


  　　月光從雲層中探出頭來，色彩淒冷，落在車窗上，描繪在周明煦的臉頰輪廓上，他偏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小路。


  　　一抹燈光閃過，有人慢慢走來。


  　　謝萱穿得很厚，圍巾裹住了半張臉，羽絨服裹住腳踝，隻有她一個人，背著一大堆東西，還提著一些器材，走幾步就有些吃力，要放下休息一會。


  　　掌心被勒得通紅。


  　　盡管如此，也在努力往前走。


  　　還有好幾層樓要爬，這是更致命的。


  　　周明煦等了很久，久到看著她走到了樓道內，也不見成恪，也許他就在她家呢，那他現在出現，會不會又給謝萱添堵？

  　　將臉埋在方向盤上，周明煦舒緩了好幾口氣，不知想通了什麽，忽然推開車門，向樓道裏走去。


  　　謝萱提著那些沉重如鐵的器材，爬兩節樓梯都很困難，正抬臂上行，手上的東西忽然被分擔走重量，變得很輕。


  　　她回頭看去。


  　　樓道昏暗又破舊，那盞燈用了太久，常常失靈，在這一刻熄滅了下，閃爍成黑暗，謝萱眨眨眼，它又複明，照亮周明煦的臉，他站在第一節樓梯的位置。


  　　身體高度卻與謝萱差不多平行，眼睫和發絲被那層光平均染成了淡淡的橙黃色，溫柔透明，眼珠子內有一小簇光，周明煦輕垂眼皮，看著謝萱被勒紅的手，“我能幫幫你嗎？”


  　　哪有人要幫忙還用求人的口吻？

  　　這一句酸到心尖上，謝萱卻沒放手，“……你怎麽在這兒？”


  　　周明煦還幫她提著，“誤打誤撞走到這兒，看到你，就想來幫幫你，幫你把這些拿上去我就走。”


  　　他不確定。


  　　也沒有自信。


  　　被申嘉歆那番話打擊的自尊心碎裂一地，站在謝萱麵前這個，是自卑的他，自卑到在幫忙前要問一句：“如果成恪在……我就隻幫你抬上樓，不進。”


  　　“他為什麽在？”謝萱脫口而出，沒想太多，更沒懂周明煦的意思，“隻是不用麻煩，我自己慢慢也能抬上去。”


  　　“他不在就好。”


  　　周明煦不跟她商量，將器材從她手上拿走，兀自往前走，看背影，像是個很可靠的人。


  　　謝萱的確沒什麽力氣，他強行要幫忙，她也不必跟他在這個樓道裏撕扯起來，免得一不小心，將東西摔了。


  　　她走在周明煦身後，他走一步，她才走一步，這裏封閉又狹小，安靜死寂，不說話就過於尷尬了。


  　　謝萱主動開口，卻找了個傷人的話題：“你不要經常來，我會覺得被監視。”


  　　前方的腳步頓了下，很快又重啟，周明煦“嗯”了聲，“我真的隻是走著走著，不小心就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