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想要的太多

  第340章 想要的太多


  　　裏麵太吵。


  　　並不適合談話。


  　　成恪跟著周明煦出去，找到僻靜的巷子，外麵不停穿過跑車引擎聲，鳴笛聲，還有交警的哨子聲。


  　　又亂又混雜。


  　　成恪拿煙來抽，他遞給周明煦一根，他接去。


  　　因為這一根煙，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仿佛都能跟著化解，兩點星火，忽明忽暗，風吹過，霧白色升空。


  　　周明煦的眸光探究著成恪的麵容，到現在他還不明白成恪在謝萱的生命中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


  　　救贖她？

  　　還是過客？


  　　無論是什麽，能確定的是，那錢，一定是他還的。


  　　“你在背後偷偷幫萱萱，要幹什麽？”


  　　成恪吐出霧氣，腮幫子一鼓一縮，“什麽叫偷偷幫，我是光明正大的。”


  　　他這是承認了。


  　　周明煦無計可施，“你不告訴她你要幫她就動手，不是偷偷？”


  　　同為男人。


  　　成恪在想什麽，周明煦知道大半，“事後你又想讓她感動？”


  　　成恪站直了，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秋季外套，衣擺被風吹起，呼呼扇動著，“在這方麵，我就算卑鄙一點，我也不覺得是錯，何況我這麽做，沒傷害到誰。”


  　　他說得的確在理，他隻是采用了先斬後奏，影響是有，無非是讓謝萱對他抱有感激或是愧疚。


  　　相比起來，周明煦做的有些事情，可要比他惡劣得多，他沒資格指責成恪的行為，“所以呢，你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這時候他的麵孔又顯得像個正人君子，“第一，隻是想幫她解除跟周家的關係。”


  　　“不止這些。”


  　　成恪理直氣壯，“是不止，我也沒那麽無私，第二就是為了刷好感，這不過分吧？”


  　　他的理由這樣簡單隨意，讓周明煦無可奈何，卻又深刻知曉，正是因為如此，謝萱才會感動，“你離過婚，我們還是婚姻關係。”


  　　“這是你最後的籌碼了。”成恪篤定，“其實這陣子我發現了，你跟萱萱並不合適，你這種人要麽是想要的太多，要麽是什麽都不要直接去自殺。你不想放棄責任，也不想成為背信棄義的人，你還姓周，還有哥哥要鬥。萱萱要的不過就是最簡單的生活，你給不了的。”


  　　“你給的了？”


  　　“我會努力。”


  　　如果成恪是個惡人，周明煦還有辦法，可他不是，他不算十成的好人，有城府，但有尺度，不會傷害無辜。


  　　遠沒有周明煦那樣極端。


  　　周明煦忽然凝噎，這根煙變得很苦，成恪卻已經抽完，他扔到腳下踩滅，手裏那抹星火沒了。


  　　他卻好像勝券在握似的，“你放手，大家都會好過一些。”


  　　“你太自以為是。”圍巾搭在臂彎上，跟著風飄飄蕩蕩，周明煦已經輸了一半，可看上去，卻好像並沒有什麽恐慌，“萱萱沒那麽容易愛上一個人。”


  　　“我知道。”


  　　在這方麵，成恪一點都不自以為是，“但總比再也沒機會相愛好，不是嗎？”


  　　他的殺傷力都留在了這句話上。


  　　周明煦無從反駁，他跟謝萱現在，是沒什麽機會。


  　　成恪想確認，“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萱萱？”


  　　“我沒那麽天真。”周明煦的眼神中忽然冒出某種危險的信號，“我隻是想確認，那個人是不是你。”


  　　“確認了，然後呢？”


  　　手機突兀的鈴聲擴散在小巷中，成恪拿起看了眼，是謝萱的電話，透過那層霧茫茫的光，他跟周明煦對視一眼。


  　　相互都明白。


  　　謝萱該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