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陪我死

  第203章 陪我死


  　　他們的談話結束。


  　　申嘉歆跟著周明煦跑，找到地方，周康的臉色被謝萱的那番話弄得難堪至極，卻因為周明煦的病而對謝萱寬容起來。


  　　“你留在這兒照顧明煦，不要再害他了。”


  　　那個害字格外刺耳。


  　　周明煦微蹙眉，卻沒有多說，牽著謝萱的手便走，申嘉歆想跟上去一起，卻被周康叫回來。


  　　以訓斥的口吻砸到申嘉歆頭上。


  　　“那用不著你，以後管管你養出來的好女兒。”


  　　那話很難聽。


  　　一麵罵了謝萱，一麵在諷刺她。


  　　周明煦沒聽見似的，更不在意申嘉歆會在周康那裏被怎麽樣的冷臉對待，隻快步帶著謝萱回房，關上房門，他的體力總算耗盡。


  　　氣息變悶，眼前昏花著。


  　　卻像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千辛萬苦，找到這麽一份水，自然要抱緊，絕不放開。


  　　呼吸微穩住，周明煦斂著眼睫，虛弱到好像隨時要倒下，臉上的紅點早就褪去，隻剩一片入骨的蒼白。


  　　“他跟你說什麽了？”


  　　不用謝萱回答。


  　　他好像自己就猜得到。


  　　“你不要聽他廢話，”周明煦用幹燥溫暖的手掌捧著謝萱的下巴，“一句都不要聽。”


  　　周明煦竭力克製情緒，謝萱雙眸內卻沒有波瀾，在他觸碰上自己時，閃過難以捕捉的冷漠，“我沒聽，你還好嗎？”


  　　拿下他的手。


  　　她想走，“我幫你叫醫生來看看。”


  　　“我不要醫生。”


  　　周明煦說什麽都不撒手，被謝萱哄著才肯重新躺下，找來路過的護士給他紮針，藥物帶著催眠效果，沒一會兒周明煦又昏睡過去。


  　　被周康警告過。


  　　哪怕謝萱又再大的膽子，也不能現在跟他作對，她在一旁陪著，不知不覺間秀姨準備的粥已經冷掉。


  　　她醒來的比周明煦還晚。


  　　視線才清明，便看到周明煦悲傷的眸光正落在她臉上，見到她醒，迅速轉換神色，“醒了？”


  　　“你餓了吧？”謝萱音色變了變，“我去給你買吃的，要吃什麽？”


  　　他病起來，身體痛苦，卻在謝萱這裏得到了溫柔的撫慰。


  　　那比什麽都重要，“這兒不是有嗎？”


  　　雖然是保溫桶。


  　　可究竟還是冷過的。


  　　謝萱將保溫桶挪過來，“冷掉了，吃別的吧，我去買。”


  　　“就這個。”


  　　他固執起來。


  　　無力爭辯，現在謝萱的溫柔不過是來源於疲憊，“讓你吃冷的，我就又犯錯了。”


  　　“我爸爸這樣說你的？”


  　　這樣顯得像是她在告狀，謝萱不多說，周明煦是聰明人，自然懂，“我讓別人去買，不走，在這兒陪你，可以了嗎？”


  　　那問聲勉強。


  　　周明煦頓時高興不起來，他仿佛明白了，他的欣慰，是會建立在謝萱的痛苦之上的，“我不知道他會這樣，那是你做的，我不想扔了。”


  　　“不怪你。”這次她的確不怪任何人，隻怪自己，太心軟，昨晚就不該理會他那番無理的請求。


  　　弄得被纏上，無法脫身。


  　　謝萱隻好坐下，點起外賣。


  　　這是她能想到唯一兩全的辦法了。


  　　周明煦對昨晚的記憶模糊，隱約能記得她很是慌張，“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暈得厲害，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就爬去找你了。”


  　　“你說得好像死了也要帶上我。”


  　　她可不希望這樣。


  　　周明煦沒否認，“陪我死和變成小寡婦，你選哪個？”


  　　本是玩笑話，謝萱卻答得認真，“你不會以為我會陪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