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哪有什麽小名

  第182章 哪有什麽小名


  　　周明煦醒來時謝萱已經不在。


  　　清早下起了雪，謝萱被叫去給老太太泡茶，這原本是申嘉歆的活兒，一代傳一代，現在輪到了謝萱。


  　　周明煦趕過去時，謝萱正站在她們身旁伺候著，身上隻穿了一件毛衣，很是單薄。


  　　好在他拿了她的衣服。


  　　室內開著暖氣，周明煦還是擔心她著涼，不顧申嘉歆和老太太看著，便將外套給謝萱穿上。


  　　申嘉歆如舊，磕著瓜子，無視他。


  　　老太太笑起時很是和藹，話裏話外都是對他們相處和睦的欣慰，“我就說把萱萱叫來，明煦一準也來。”


  　　“現在看著新鮮，誰知道以後，”申嘉歆斂眸，“讓我看，怎麽都是在委屈萱萱。”


  　　這時候就需要謝萱站出來打圓場。


  　　她躲開周明煦，站到申嘉歆身邊，乖巧地真像她養大的義女，給她捶肩添茶，“幹媽，我不委屈的。”


  　　保姆及時來給周明煦添碗筷，上早茶。


  　　若是沒有謝萱在，他隻會來看過老太太後就走，謝萱在，他還會留下來吃個早點。


  　　能跟他說上一會兒話，老太太寬慰高興。


  　　說著說著便問起了上次去見姨奶奶的事，“她身體還好嗎？聽說又對你動手了？”


  　　周明煦還沒接話，申嘉歆扔了瓜子皮，吞吐道：“人老人家雖然有點精神方麵的毛病，但也不是隨便動手的，納不納悶，這些年不打別人，專挑你去的時候動手。”


  　　周明煦說：“身體不算硬朗，氣色也不好，有時間我會多去陪陪她的。”


  　　他忽視申嘉歆的話，老太太也跟著忽視。


  　　在這個家裏，無論周明煦怎麽混蛋，申嘉歆的地位永遠比不上他，他的存在也在時時刻刻提醒眾人。


  　　申嘉歆是靠什麽進了周家的大門。


  　　老太太顫巍巍地喝下一口水，音色變得滄萱，“九十多歲了，也好不到哪裏去了，何況這些年身邊沒人。”


  　　他們看似在閑聊家常，但又好像每句話都包攬許多言外之意。


  　　這意思又隻能周明煦和申嘉歆，包括老太太聽得懂。


  　　連謝萱都是稀裏糊塗。


  　　她假裝融入，天真微笑，“不如下次把姨奶奶接來坐坐？”


  　　老太太擺手，“不行不行。”


  　　“怎麽呢？”


  　　原因他們都不說，周明煦也陷入漠然，隻有申嘉歆願意生硬地找個借口跟謝萱解釋，“她老人家強得很，而且她可不喜歡咱們家。”


  　　“不喜歡？”謝萱手上沒停，還在替申嘉歆捶肩，說出口的話便顯得那樣隨意，沒有心機，“可我看她很喜歡周明煦，還叫他的小名，我之前都不知道他還有別的名字呢。”


  　　老太太年老遲鈍，下意識說：“他哪有什麽小名？是那老太婆又病糊塗了吧？”


  　　謝萱笑吟吟地，“怎麽會，周叔叔也叫他學謙啊。”


  　　像錯覺般。


  　　這個空間仿佛被按下了一秒暫停鍵，暫停結束，他們又各幹各的，老太太似在回想，申嘉歆拍著她的手替她解釋，“是您忘了，那名字是小時候我給他取的。”


  　　“是是是。”老太太瞬間清明了，“是我老了，記得不清楚。”


  　　“不怪您，明煦小時候在她身邊，她叫習慣了。”


  　　吃掉半碗粥。


  　　周明煦飽了。


  　　他站起身，瞳孔沒有聚焦，漠然掠過謝萱一眼，接著禮貌點頭，“我吃好了，先去忙了。”


  　　老太太應著。


  　　他人走了，裏麵的歡聲笑語還沒斷。


  　　抽了兩根煙，半個小時過去，老太太囑咐謝萱去拿沒開封的白茶她才出去，走過廊道，便被周明煦一把拽著，摔到角落。


  　　謝萱反應過後睜眼，入目看到他眉目的英俊冷冽，她絲毫不懼，挺直腰杆，“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