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根本離不開他

  第76章 根本離不開他

  　　時不時斷電的房間以及隔音極差的牆壁，促成了周明煦糟糕的睡眠。


  　　唯有謝萱貼在他胃部的手掌給予了一絲絲溫暖。


  　　他從前喝了酒都是謝萱照顧。


  　　給他準備藥，給他暖胃，哄著他睡覺，現在卻隻有在逼迫下，她才會留下。


  　　這酒店被山上拍戲的劇組包下，謝萱幾乎整夜未歇，不停能聽到門外行人走來走去的聲音，天亮時更是吵鬧。


  　　才淩晨，幾抹晨曦顯露。


  　　她將手抽走，放下了車鑰匙，也不管周明煦有沒有醒，“鑰匙給你了，你休息好了就走，不要被別人看到。”


  　　周明煦半夢半醒，對一點動靜都頗為敏感。


  　　“為什麽不能被人看到？”


  　　等他睜開眼，謝萱已經鑽到了浴室裏。


  　　那麵玻璃朦朧上水珠與蒸氣，形成一片霧茫茫的顏色，蒙住了在裏麵洗澡換衣服的人。


  　　熱水淋身，衝走疲憊。


  　　等換好幹淨衣服出來，周明煦已經全然清醒，隻是那樣子，多少是有些頹敗的。


  　　她移開目光，拿起桌上的背包，瀟灑得像個登山者，“我走了，你隨意。”


  　　原本有些爭吵是可以避免。


  　　可周明煦偏要固執地翻找出來，“萱萱，我讓他們跟你道歉，你是不是還不開心？”


  　　她站在門口，手握著金屬門把手，內心是荒蕪蒼涼，側眸睨去，那眼神像死一樣冰冷，看得周明煦心碎不已。


  　　室內那架老舊的空調宛如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百歲老人，每一次出風呼吸都是在消磨生命，壁紙花紋，地毯風格，一同擠壓在這個狹窄的空間的內。


  　　讓氛圍無比壓抑。


  　　謝萱卻能在這樣的氛圍內擠出個微笑，不冷不淡地說：“謝謝，我很開心。”


  　　他們是合作關係，他給，她便接著，實在用不著在事後發表一篇產品體驗心得。


  　　那是多可笑的事情。


  　　她永遠不會做了。


  　　難道要跟他大發雷霆，說他做的那一切都是無用功，可笑至極？

  　　換做以前，她真有可能這麽幹，歇斯底裏地吵一架之後窩在他懷裏親他，哭著說根本離不開他。


  　　現在她隻能笑笑，拿出對待甲方的一麵，點頭說好。


  　　－


  　　謝萱走後沒多久周明煦便離開了那間房。


  　　他沒有刻意隱藏。


  　　按照正常軌跡走，一路上遇見不少在山上拍戲的工作人員，各個側目多看了兩眼，低頭交耳，大概在猜測是哪個演員。


  　　電梯故障。


  　　改走樓梯，沒下兩步便撞見了個眼熟的。


  　　江君啃著蘋果，看見周明煦在這兒，驚恐地睜大眼睛，蘋果塊卡在喉嚨，咽都咽不下去。


  　　周明煦眼裏沒別人，擦肩而過了兩步才停住，話裏沒一點溫度，“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君沉吟片刻。


  　　“我是萱萱那個組的導演。”


  　　周明煦正色，“有空嗎？”


  　　男人與男人之間不用拿出對待女人那一套，簡單明了，開門見山。


  　　得了片刻休息的空，江君駕車開到鬆江市中心，在無雨的天氣，夜風還算舒服。


  　　他按照周明煦給的地址登上餐廳頂層。


  　　位置是個露台。


  　　周明煦已經在那裏，他甚至沒有刻意要等人的意思，狀態比早上見麵時好了太多。


  　　還沒靠近。


  　　江君就聞到了金錢在流逝的味道。


  　　他坐在周明煦對麵，彎腰致歉，“路上有點遠，遲了些。”


  　　“沒關係。”


  　　周明煦一出聲江君便想收回那天跟謝萱說他陰沉沉的話。


  　　不在謝萱身邊的周明煦。


  　　——儒雅、隨和、秀氣。


  　　稱不上侃侃而談，但也做到了無可挑剔，他讓人給江君上菜，開場白很寡淡，還是從謝萱開始，“你過來了，就換萱萱在忙嗎？”


  　　江君摸不清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謹小慎微道：“快殺青了，明天要轉場，今晚已經都回去了。”


  　　周明煦“嗯”了聲，“下次不要住那種酒店了，以後你們需要錢，向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