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喜歡了就扔了

  第32章 不喜歡了就扔了


  　　隨著周庭書的話。


  　　謝萱一同轉眸而來，目光放在周明煦麵上，他瞳孔浮現血絲，夾雜一點疑惑，一直斂眸凝著謝萱，好似在等什麽。


  　　沉默在他們中間劃開一條裂縫。


  　　周明煦沒等到想象中謝萱的痛哭流涕，質問他為什麽一年前要丟下她，什麽都沒有。


  　　她風輕雲淡地跟他道謝，“麻煩明煦哥跑一趟了。”


  　　那樣坦蕩瀟灑，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愛過。


  　　難怪說女人絕情起來比男人狠得多。


  　　這下周明煦算是領教。


  　　他默不作聲，按下車鑰匙，打開了後備箱。


  　　謝萱跑去搬東西。


  　　她沒有別扭，別扭的是周明煦，他連跟她打招呼，叫她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裏麵那兩箱。”


  　　風吹過耳廓，帶動他的音色。


  　　謝萱“哦”了聲，彎腰進去搬，周明煦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的腰，白色衣擺壓進褲子裏，將腰顯得很細，很瘦弱。


  　　她現在有九十斤嗎？


  　　哪怕再瘦弱，謝萱也能自己搬起那兩箱東西，不需要幫助，她側頭，“庭書哥，那我先上去了？”


  　　周庭書過來一步，“要不要幫你搬？”


  　　“不用，一點也不重。”


  　　路過周明煦身邊。


  　　謝萱頷首，淡而輕，僅僅像是對點頭之交的人，連朋友都算不上，周明煦克製著自己。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沒有周庭書在。


  　　他一定會拉她走，然後問問她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知不知道他找她快找瘋了。


  　　時機不妥。


  　　周明煦隻能看著她搬著那兩箱東西離開，走得快時，左腳有些不易察覺的跛。


  　　那裏曾經中過一枚子彈。


  　　從此落下病根。


  　　－


  　　回程的路變得緩慢。


  　　在擁擠的車流中，周明煦是最不著急的那個，周庭書坐在副駕，少言少語的人，也主動開了口。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他溫聲細語。


  　　讓周明煦卸下防備，“我每個月都往家裏打電話，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她來了京華，還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那不是不三不四的人，都是她的朋友。”


  　　謝萱具體是什麽時間來這兒的，周庭書不記得。


  　　但過程不敢忘。


  　　“那時候天冷，萱萱住在地下室，好像是發燒了，被人發現時差點沒命，趁著她昏迷，才找到了小媽。”


  　　方向盤在周明煦手裏，眼前卻早已不是夜間高樓、車海人流，而是躺在地下室裏奄奄一息的謝萱。


  　　周庭書字正腔圓：“小媽說看到她的時候人很瘦，檢查出來是酮症酸中毒，最長的時候三四天沒進食。”


  　　“為什麽不吃飯？”


  　　“我知道的並不多，也許連小媽都不知道，這一年是怎麽熬的，隻有萱萱自己知道。”


  　　“現在呢？”


  　　車輛還在平穩運行。


  　　但速度快了不少。


  　　停在華遠灣樓下，周明煦看著城市中央那一棟棟殘存的舊樓，在黑夜裏搖搖欲墜，即將倒塌，成為廢墟。


  　　周庭書看不透他的情緒，是懊惱還是愧疚？

  　　“現在就你看到的，人緩過神來了，就沒什麽事了。”


  　　嘴上這麽說。


  　　他還是想到把謝萱找回來的第三個月，他們一起走在路上，瞧見一隻通體雪白的流浪貓，還是異瞳，身上卻有傷口，那樣子，顯然不是天生的流浪貓。


  　　他跟謝萱解釋：“可能是誰家養的，不喜歡了就扔了。”


  　　謝萱停下，看著那隻貓。


  　　突然笑著說：“我跟它好像啊。”


  　　周庭書解開安全帶，為他們這段無可挽救的感情深表惋惜。


  　　“你也不用難過什麽，萱萱都釋懷了。”


  　　周明煦不語。


  　　陷入沉默。


  　　周庭書走了很久，車子還停在原地，周明煦狀況很差，他晚上還有航班，要趕去外地簽合同，心絞痛了很久。


  　　所有器官絞在一起，讓他痛不欲生。


  　　撐著最後一口氣，他給司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