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你把我丟在這兒

  第10章 是你把我丟在這兒

  　　將秦漫漫送到斯利特，又安排她住下。


  　　周明煦一邊驅車離開，一邊接起孟訣的電話，“說。”


  　　孟訣暗自琢磨，“林延說萱萱沒回去，但好像出事了，在貿易大廈的電梯裏。”


  　　“什麽叫……在電梯裏？”


  　　“困住了吧。”


  　　太巧合的事，孟訣隻當是林延跟謝萱在耍他玩。


  　　周明煦卻當了真。


  　　他折返回大廈。


  　　黑漆漆的一棟高樓頂著月光，在交錯的霓虹與冷灰色的廣廈之中，猶如鬼屋。


  　　走進去，卻見保安與維修人員圍在電梯口。


  　　值班經理與周明煦相熟，見他來，立刻熱情地打招呼，“周先生。”


  　　周明煦一刹那的心慌，“電梯出故障了？”


  　　“是，有個女孩兒被困住了，好像是華人。”


  　　“在幾樓？”


  　　他麵色變差。


  　　加之麵上那幾道突兀的紅色傷口，平白讓人看得畏懼，冷汗直冒，話也不敢含糊了，“停、停在二十層了。”


  　　這棟樓電梯好幾部。


  　　單是高層專用就有兩台。


  　　謝萱偏是那樣倒黴，用了故障那台，她坐在角落，雙腿麻木，隻聽見電梯門外一陣機械鼓搗的聲音。


  　　電梯門被掰開，維修人員探進腦袋，向她伸出手，用最冰冷的異國語言安撫她。


  　　死裏逃生。


  　　謝萱將手指遞去。


  　　還未握上。


  　　便看見周明煦出現在電梯外，擰著眉，不耐比擔憂更重。


  　　他攤開手掌，“謝萱？”


  　　這一幕何其熟悉？

  　　剛從鄉下被接到周家時，謝萱一身小村姑打扮，不討喜，不合群，還有結巴的毛病，被介紹說是周明煦的小未婚妻，因此遭受了許多白眼與欺淩。


  　　沒少被他那些狐朋狗友騙去關進小黑屋。


  　　一直到吃飯時間才有人發現她不見。


  　　周明煦找來過幾次，與現在，如出一轍的神色，就好似她是個天大的麻煩，窮盡此生也難甩開。


  　　謝萱放棄了他。


  　　她抓著維修人員的手站起來，走出那架電梯。


  　　踏上結實的地板第一秒就要腿軟得跪下。


  　　周明煦來扶，碰到肩，謝萱卻給躲開，陌生又抗拒，“不用。”


  　　“怎麽被困在電梯裏了？”


  　　他問得輕鬆。


  　　謝萱回眸去看，那雙眼睛從來看他是有愛意與光芒的，今晚卻黯淡失神，“不是你把我丟在這兒的嗎？”


  　　那眸光。


  　　讓他晃神。


  　　出了大廈，沒走幾步，周明煦與謝萱一同頓住。


  　　前者心情更差，後者像看見救星，直接撲進了林延懷裏。


  　　難怪林延知道謝萱被困電梯。


  　　合著在裏麵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林延了？


  　　可以前遇到危險，她分明都是先找他的。


  　　無名的煩躁直竄心口，周明煦克製住，目睹謝萱窩在林延懷中，他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她簷前落雨，抽抽嗒嗒地要哭，林延拍著她的肩，細聲安慰。


  　　好一對恩愛兩相宜的癡男怨女。


  　　周明煦冷笑。


  　　林延將謝萱送上車才走回來，問的卻是其他事。


  　　“明煦哥……你臉上的傷？”


  　　周明煦敗興蹙眉，“你少跟她摟摟抱抱。”


  　　隔著車窗，謝萱縮在座椅上，用林延的外套裹住了腦袋，像一隻濕噠噠的小狗，找到了庇護。


  　　但她要找庇護，不是應該回家嗎？


  　　說著。


  　　林延回頭看，疑惑不解，“萱萱說跟你分手了？”


  　　“平均兩個月分一次，”在這個頻率下，“分手”二字對周明煦早已沒有殺傷力，“你覺得她的話還能信？”


  　　“你跟秦漫漫……”


  　　他想通，轉而問：“你這個傷，是為了秦漫漫？我聽說她丈夫總家暴……”


  　　唯有這個話題周明煦不願多提。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等謝萱的氣消了我自然會去接她，輪不到你在這兒等著領好人卡。”


  　　他忍耐有限，決定三天後去接人，順便跟謝萱商量那個孩子的事。


  　　林延卻擊碎了他的計劃：“那萱萱要是不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