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城外別院
冰螭那傢伙胡吃海塞還頤指氣使的,端王捏著鼻子在邊上伺候著,好吃的塞下幾大桶,才終於套出有用的話來,知道墨七七帶著端王世子是去了城外別院。
這事兒其實之前在邊上伺候著的侍女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某一時慌亂忘了稟告。
眼見著幾大桶的葯給這廝吃下去,這傢伙也沒什麼反應,端王府又不是開藥材鋪的,哪裡會準備那麼多葯呢,好在這廝吃歸吃,除了脾氣差點,時不時蹬盤子摔碗之外,其他的也沒什麼,讓副將好生看著,吃的東西如流水一般的上著,自個兒點了人馬去城外別院。
墨七七的飛行法寶蓮華有兩種形態,一是猶如蓮花台一般,人在站花台之上,一般來說,墨七七都選擇第二種,需要長時間的飛行的時候,蓮華變大,花瓣收攏,裡面有合成兩間艙房,雖然多耗點靈石,但是舒適度確實更高,不過這一次因為路程太近,就在城外,半炷香都不要,也就不必那麼麻煩,飛行法寶上是自帶隱匿陣法,免得驚擾凡人,墨七七將陣法開啟,飛行法寶升上了天,端王世子站在蓮台之上,一時有些獃滯,隨後釋然一笑:「姑娘果真方外之仙。」
大概是因為這地方修士少,偶有幾個練氣期的小修士,也被大家奉若神明,墨七七並不以為意,道:「談不上,就只是一介修士罷了。」
端王世子看了一眼她的側臉,緩緩的長舒了一口氣,修士是什麼,興許是他們修道之人口中的另一種稱,但終歸與他不是同路人……
到了別院上空,墨七七隻覺得這院子陰涼的很,想著自己還帶著一個脆皮,先給端王世子套了兩個防禦法術罩,這才將飛行法寶落在了院子里。
這個院子大概是自那位許小姐自殺之後就再無人打理,經年磊月的,荒草落葉堆得厚厚一層,加上附近並無人來往,蟲蟻蛇鼠生的更是多,兩人一落地,邊上一陣悉悉索索的蟲子鑽落葉的聲音。
這個別院規模不算小,屋落建也挺精緻,大概是平日里用來避暑的,這麼個好好的院子,縱然是死的人,也不該就如此荒廢了才對,端王世子解釋道:「自許姨過世之後,此處夜裡便不甚太平,在此守院的僕人好幾個受了驚嚇,都生了大病,母妃體恤下人,便索性將這院子封了,常年不見人氣,便成了這等光景。」
端王世子興許是從小就被嚇到大,倒是沒有墨七七想象中的膽怯怕鬼,神色從容的四下觀望。
如今,日頭已經偏西,最多院子建在半山腰上,本就背陰,涼颼颼都不說,一些個枯木隨風搖弋發出咔吱的聲音,加上蛇蟲鼠蟻穿梭落葉的聲音,好端端一個演鬼片的好地方,他竟不怕,倒也當真是難得。
不過一想這傢伙從小就被那隻眼睛瞪到大,在識海之中會簌簌發抖,絕大部分是因為那隻眼睛對其造成的精神威壓,硬要說害怕的話,如果沒有精神威壓,那麼一隻血淋淋的眼睛,就算是再恐怖,看了這麼多年,估計也沒什麼感覺了。
墨七七以神識掃過一遍,穿過中院,直接去了主屋。
此地甚是陰涼,一推開門,灰塵厚厚的揚了下來,然後幾聲撲騰聲,飛出來幾隻雙目發綠,嘴長尖牙的大蝙蝠,連妖獸都算不上的東西罷了,墨七七用神識一一摁死,然後進了屋中。
當年那位小姐自殺之後,此地應該是有打掃過的。可一進屋中,即便有積年的塵埃覆蓋,還是能見到地上一大灘宛如厲鬼張牙武爪一般的暗色影子。
定然就是當初那位是小姐自殺之時所搞出的動靜了。
墨七七在無中上下查找了一番,大概是被收拾過的,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有用的東西,便將目光又移向地上這灘舊血跡。
使了一個祛塵術,將地上的灰塵盡數拂開,原本青色的青磚鋪成的地板中間有挺大的一塊呈現出一種暗紫色,墨七七站遠了一些看,覺得這團血跡有些像一個……不怎麼規範的符文,只是太過模糊,而且這個符文恐怕她沒有見過,所以也無法給出定論。
她取了玉簡出來,將其給拓印下來。
據城中的百姓們八卦所說這個許小姐曾經在青城觀里住了一段時間,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若是能學得這種手段,肯定就是在青城觀的時候得人傳授了。
那位國師當初為這位許小姐斷命說其有一劫難,照這麼看來,這個劫難還真是沒有避過去。
雖然是遲來了一些年,但是看這後果,還真是不同凡響。
修真之人都不喜歡為旁人改命,一來來准與不準還是一說。二來么,自己也要平添因果,那位國師也不知是個什麼人物,但想來應該是個修士,怎會做出如此之事,墨七七不禁對其有些好奇。
在這個院子里,並沒有什麼其他發現,墨七七正打算走人,走過一塊地磚的時候,頓了一頓,以腳尖輕輕地敲了敲那塊地磚,在敲了敲旁邊的地磚,腳下的這塊地磚聲音要比其他地方的空洞一些。
莫非底下還藏了東西?
她倒是來了興緻。
修士的神識雖說好用,但也和眼睛一樣,很容易被表面的現象給忽悠,神識也不是萬能的可以透視的,有點什麼陣法就能屏蔽住,若當真是可以透視的,一眼看過去,不是就能看到別人的果體……大街上開啟神識一掃,男男女女都是光的,簡直不要太尷尬好嗎?
她以法術幻出一柄木刺,自地磚的縫隙之處插下去,然後將其撬開,一翹開便一陣黑霧騰起,她掐了一個法訣,將其困住。
黑霧在禁制當中掙扎了一番,眼見無果,慢慢的退回了一隻錦盒之中。
這隻錦盒約摸一寸長,半寸寬,用料極佳,雕工也甚是精湛,看起來極為精緻,邊緣稜角之處十分圓滑,瞧著倒像是被人經常放在手中細細愛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