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噬魂草
好在母親的性子一貫通透,想來……應該是很快就能接受,墨姽嫿如是想到。
她吞服了一粒丹藥,修鍊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與墨七七說了一聲,自行退回紫府。
墨七七看著快要亮起來的天色,起了一鍋小灶,準備燉鍋湯給自己補補。
幸好她是修士,有金丹修為在這放著,白天黑夜,沒日沒夜的熬,守完墨姽嫿蹲小黑,說起來好幾個月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都是趁著小黑睡覺的空擋,行功一小周天,以靈氣滋補一下肉身與神識便作罷,好在修士可以任性,若是個普通人這麼造,指不定就歸西了。
小黑一貫是個一睜眼就叫肚子餓的人,興許是因為融合了龍血之故?
左右沒有吃成大胖子可能,墨七七打發他去洗漱之後,扔給他一條烤獸腿,一大早就吃這麼油膩……罷了,不管他……
等他吃完,墨七七看著剩在鍋里的那一碗湯,背過身去,掐了一節噬魂草扔進去攪拌了一下,盛出來遞給小黑,小黑吃了個七分飽,看見是肉湯,摸了摸肚皮,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
墨七七看著他吃完,收拾了碗筷,然後一直觀察著他。
噬魂草的分量她放的不多,權當是試驗階段,得循序漸進的來。
小黑本來是蹲在洞口玩兔子的,面色漸漸白了起來,伸手揉了揉頭,然後又敲了一敲,最後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也顧不得玩兔子了,把兔子一扔,跑來找墨七七,可憐巴巴道:「娘親,我頭疼!」
墨七七嘆了一口氣,幫他揉了揉頭,安撫道:「睡吧,睡一會兒就不疼了。」
但生服噬魂草的滋味猶如數萬隻螞蟻在識海中啃噬,他哪裡睡得著,墨七七隻好掏出來一些迷魂粉給他服下,算是打了個麻藥。
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過去,墨七七心中有些不忍,隨即便將這種情緒拋之腦後,開始研究起儲物袋中的藥材。
這噬魂草生吃了會頭疼,每天這麼喂也不是回事兒,可若是煉製過後,其藥效最少可達數日,會影響到墨姽嫿,也是不太妥當。
左右就沒有讓人十分順心如意的事情。
見著他睡了,墨姽嫿這會兒也不會出來,墨七七便配合玄女決的體術,行功了三個大周天,頓時覺得這段日子蹲在洞里開始生鏽的骨頭都噼里啪啦的被打開,整個人輕鬆不少。
看了看天色將黑,說不定小黑會醒,便也不做其他打算,一邊將神識探入丹田內,逗一逗青蓮木,一邊等他醒來。
自從青蓮木生出神智,會與她進行神識交流之後,墨七七隔三差五總是會將神識探入丹田,與其嬉戲一番。
青蓮木就像是個害羞靦腆的小姑娘,她不進來的時候,仰著頭巴巴的望著,她一進來,就縮著葉子嘩啦啦地開始害羞閃躲。
如同怪蜀黍一般,將青蓮木上下用神識擼了一遍,她戳了戳最頂上已經舒展了大半的嫩芽,心滿意足的退了出去。
正好小黑也醒了,搖著頭下了床,看著墨七七,眼裡有些擔憂,期期艾艾道:「娘親,我今夜有些頭疼,不是故意要偷懶的,我,我現在,吃了晚飯就開始練功!」
「無妨……」墨七七叫他去吃了晚飯,並不著急讓他去練功:「你今日頭疼,練功之事,便暫且不提了,算是給你放假。」
「娘親真好!」見墨七七這麼說,他歡快地跑去玩兒了,墨七七盯著他的背影,神色複雜。
等他玩累了,開始打著哈欠爬上榻,不過多時便睡了過去,墨姽嫿便又醒來。
「如何?」墨七七問道。
墨姽嫿也是一臉複雜之色:「獸族的修鍊方式與人修並不一樣,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有依靠沉睡修鍊的天賦,你給他吃那些葯,除了叫他疼上一會兒,對神識所造成的損傷,他睡了這麼會兒恢復的差不多了……」
當真是叫人頭大……
這還是他尚且年幼的關係,倘若等他修為上去了,恐怕這些葯對人家來說,都起不了作用。
「除此之外,還有沒別的什麼辦法嗎?」墨七七倒是有一下能把他毒死的劇毒,可還得考慮墨姽嫿,很多辦法就沒辦法施展。如果有那種可以把神識抽離的法術,倒是比他們這種暗搓搓的下藥要來的好。
墨姽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暫且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法子了,左右不是朝夕可以解決的事。」說到此,她神色有些悵然:「若是能早些回到玄天宗便好了,你外祖母定然是有辦法的,那隻青鸞見識也十分之廣……只是……」
只是說不定近百年內她可能都回不去了,有什麼事情都無法再依靠宗門內的長輩,只能自己扛著。
看她面露憂愁之色,墨七七安慰道:「娘親也不必太過擔憂,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會有辦法的,且這小龍頗為聽話,短期內並不會對娘親造成什麼影響,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先將身體與神識上的傷養好,說不定到時候便能遇到解決此辦法的契機。」
說到這個,墨七七倒是想過,自己曾經看過一枚玉簡,當中提到過,有人可以依靠吞噬他人的神識來修鍊。
墨七七一貫覺得這種靠吃人來修鍊的方式,屬於邪門歪道之流,所謂吃人一時爽,渡劫火葬場,若不是眼下不吃人馬上就會死,否則的話絕對不要走這種路,這念頭,也就是在心中過了一遍,隨後就被她按了下去。
說起來,墨姽嫿定然也是知道這種事情的,所謂奪舍,其實與這種也差不多,將別人的神識打散或者吞噬,自己住進別人的殼子里。
左右墨姽嫿是不敢去吞噬那條小龍的神識的,她自己先前就被別人吞得七七八八,差點就一命嗚呼,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第二日等小黑醒來,墨七七給他做了一桌好吃的,她覺得自己也是越變越虛偽了,一邊拿刀子捅別人,一邊又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