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話 相互揣測

  鄭軻的回答，讓羅蒙啞口無言。


  竟然還有人不想去藍際學園，這小子不會以為藍際是什麼yeji學校吧？

  羅蒙乾咳一聲，剛想說話，卻被艾迪攔下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只好暫時放棄了，如果什麼時候想通了，可以來找我……對了，時間不要拖得太長，我可能在巴黎待不了幾天。」


  「多謝先生，我會記住的。」鄭軻微微頷首。


  「菜品的價格，是由顧客來確定，對吧？」艾迪看著面前的鄭軻。


  「是的。」


  艾迪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三百歐元，「你應得的。」


  羅蒙也不甘示弱，同樣支付了三百歐元。


  「雖然你的菜品非常好吃，但還是有一點瑕疵，就是料理有一種撕裂的感覺，不知道是你的狀態沒有調整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不過，這並不是說你的菜品不出色，相反，正因為太出色，我只能感受到這個缺點。作為一名食客，我喜歡吃到毫無缺點的菜品。」


  鄭軻也點了點頭，他認同艾迪的話，這種撕裂感，其實就是「神之心」與「境界」之間的磨合。


  這是他在最近一段時間，第一次混合兩種技能，所以，有這個缺點，他並不感到奇怪。而西方前十名的美食家，能有這種味覺，也是應該的。


  艾迪站起身，看著面前的鄭軻，「唔……我剛才的提議，你最好再考慮一下，並不是哪個人，都有機會進入藍際學院。」


  「嗯，好的。」鄭軻微微欠身。


  送走了艾迪和羅蒙，鄭軻也返回了廚房。


  「怎麼樣？」阿布索倫問道。


  鄭軻把六百歐元在阿布索倫的面前晃了一下。


  「等……等等，這也太不公平了吧？」阿布索倫驚訝道，「我一天的收入，還比不上你的一頓飯。」


  「拜託，這也是我一天的收入，好嗎？」鄭軻翻了翻白眼，鬱悶地說道。


  阿布索倫綳著臉，心中的鬱悶，毫不遮掩地表露在臉上，想要說鄭軻「不知足」，但回頭鄭軻又會嗆自己一句，只能作罷，轉而問了一個疑惑。


  「對了，你這小子，剛才真是嚇死我了，竟然敢跟艾迪說那種話。」阿布索倫想起鄭軻在見到艾迪時，所說的話，心中有些埋怨。


  鄭軻卻沒在意這些，他反而好奇另一個問題。


  「你猜，艾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鄭軻問道。


  「誒？他？」阿布索倫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在想，巴黎最近有什麼比較大型的美食活動。」鄭軻說道。


  「美食活動……啊？你說的該不會是指名校排位賽吧？」阿布索倫驚訝道。


  「有可能吧？」鄭軻也不太確定。


  「確實，以艾迪的名氣，是有可能擔任評委的。」阿布索倫連連點頭，「你這小子，既然知道他是評委，還敢嗆他話？」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特別是他剛才說了一句，他可能在巴黎待不了多長時間，說明他之所以過來，為的就是排位賽吧？」鄭軻揉著下巴。


  「那怎麼辦？」阿布索倫眨了眨眼睛。


  鄭軻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應該沒什麼事吧？」


  阿布索倫沒好氣地搖了搖頭。


  羅蒙坐在駕駛座，剛剛啟動汽車，又立刻回過頭，看著閉目養神的艾迪。


  「你不好奇他是怎麼出現的？」


  「不好奇，我現在已經猜出來一個大概了。」艾迪睜開眼睛，看著羅蒙。


  「你怎麼知道？」羅蒙好奇地問道。


  「他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來到巴黎的，而且明天之後，就不會再烹制了。很明顯是為了四天後的名校排位賽。如果他是參賽選手，無論來自華夏的東方，還是來自日本的遠月，都應該是最頂尖的一批人，就算他想來藍際，這兩所學校也不見得會放人。不過，他也可能是來看名校排位賽的。」


  艾迪雙臂抱胸，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你怎麼會這麼想？」羅蒙不解地問道。


  在他看到，華夏小廚師的廚藝，還是挺不錯的。


  「他現在在打工啊。」


  「可是，他完全沒有顧客——」


  「不，你錯了。他不需要有太多的客人。一天能有兩三個客人，或許就夠他一個星期的花費了。」艾迪解釋道。


  羅蒙點了點頭，從目前來說，確實是這樣。


  昨天和今天，他就為兩道華夏菜，付出了四百歐元，而艾迪也支付了三百歐元。


  如果沒什麼特別的需求，這筆錢夠他在巴黎待上一個月了。


  「我突然發現，這種方式的餐廳，也挺好。勞動量不算太大，而且，也不少賺錢。」羅蒙笑道。


  「但前提是，要有手藝。如果他西餐也能達到相同水平，哪怕在巴黎，他都有機會站穩腳跟。」


  「所以，你才這麼執意於他的西餐？」羅蒙恍然大悟。


  艾迪白了羅蒙一眼，「你想什麼呢？我之所以這麼執著於西餐，是想看看東方人的西餐，會是什麼水平，謹此而已。走吧，等會兒我還要去試吃其他餐廳的菜品。」


  「嗯。」羅蒙回過頭，啟動了汽車。


  鄭軻本以為他與艾迪兩個人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在3月2日的當天，兩個人再次來到「靜謐之香」，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兩個人是分開來的，關鍵是兩個人還沒有相遇。


  送走最後一個人後，靜謐之香也終於要關門休整。


  「怎麼樣，賺了多少？」阿布索倫笑道。


  鄭軻想了想，「一個星期，去掉開支，一千歐元還是有的吧？」


  一千歐元……


  阿布索倫一頭黑線，這個賺錢速度，真的太快了。


  「如果不是客人太少，估計還能再往上翻一倍吧？」鄭軻揉著下巴，推測道。


  阿布索倫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連忙又換了一個話題。


  「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怎麼樣，做好準備了嗎？」


  「做什麼準備？這是團體賽，又不是個人賽，一個人的力量，左右不了排名。」鄭軻說道。


  這倒也是。


  「那個……我還有店鋪要照看，所以就不能去現場了，加油。」阿布索倫拍了拍鄭軻的肩膀。


  鄭軻點了點頭，馬上就要和遠月學園的同學們見面了，現在想起來，心裡多少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