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話 培訓結束

  對於鄭軻來說，他在第八天能做的事情，除了練習，還是練習。


  練習刀法，練習與刻刀的契合度。縱然鄭軻有很不錯的刀工作底子，但想要在極端的時間內達到一個很高的水準，依然也不是那麼容易。


  蕭寒在送飯的時候，仔細看了鄭軻雕刻出來的荷花，上午的荷花歪歪扭扭，不倫不類，但到了中午，這些荷花就已經像模像樣了。等到他晚上過來，又發現鄭軻再雕刻菊花，並且，完成度竟然比中午的荷花還要好，這讓蕭寒略顯驚訝。


  他看了一眼垃圾桶，雕刻好的荷花已經有了很高的水準。


  除了雕刻的荷花和菊花，鄭軻還雕刻其他的東西，比如用芋頭和胡蘿蔔一起搭配的梔子花、胡蘿蔔雕刻的漁網等等，造型也比較自然。


  這個傢伙，學的挺快啊……


  在蕭寒看來，幾乎零基礎，卻在兩天內達到現在的水平。鄭軻的進度，簡直比傅修筠還要快。只是，代價也很大，鄭軻的只手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當鄭軻把最後一個蘋果雕刻完的時候，他長出了口氣，兩隻胳膊就像要斷了一樣，雙手也幾乎握不住了廚刀。


  鄭軻把廚刀放在砧板上，大致看了十幾秒中，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哎呀。」


  站在鄭軻身後的蕭寒被嚇了一跳，不滿地看著鄭軻，「你這小子，在幹什麼呢？」


  「廚刀……廚刀沒壞……」


  鄭軻記得很清楚，蕭寒在開始培訓之前，告訴過他，廚刀在培訓結束之後，一定要有損壞，但目前來看，自己似乎沒有達成這一個條件。


  蕭寒也是一愣，立刻查看了鄭軻的廚刀，除了砍刀出現了缺口，其他廚刀的成色還算不錯。


  他當然清楚這幾天處理食材的分量，要比闕正卿多出了三分之一，甚至，比訓練傅修筠時，還要多。但是，一個星期下來，闕正卿損壞了四把廚刀，而傅修筠也損壞了兩把。


  蕭寒沉思了幾分鐘，抬頭看著鄭軻，「既然沒損壞…那也就這樣吧？」


  「咦，這樣也可以嗎？」鄭軻問道。


  「沒什麼不可以。廚刀的損耗程度，並不能代表一名廚師的努力與否。」蕭寒解釋道，「你也知道庖丁解牛的典故吧？」


  鄭軻點了點頭。


  「只要找到食材的規律，可以減少廚刀的損耗。而且，如果只是隨便一通亂砍，即便廚刀損壞也沒什麼意義。相較之下，我更在意另一個任務——那四本書，還有多少內容沒看？」


  之前這個條件，蕭寒也只是隨口一說，因此，就算鄭軻沒有完成，他也不是特別在意。


  「一本……不過，你放心，我今天夜裡一定能看完。」鄭軻自信滿滿的說道。


  「不用了……你跟我過來。」蕭寒率先出了房間。


  鄭軻不明所以，跟著蕭寒進入了暫時的居住之處——迎客室。看到蕭寒坐下之後，鄭軻也沒和蕭寒客氣，坐在了蕭寒的對面。


  「一個星期的集訓，就暫時告一段落。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收穫，但是，我想你與八天之前相比，應該成長了不少。至於『境界』……雖然闕正卿、傅修筠和程懷志確實跟著我學了一段時間，但我並沒有真的給他們多說什麼，都是他們自己悟出來的。」


  鄭軻眉頭輕揚，這次的東方之行，並沒有達到他最理性的效果，但收穫也是有的——不，收穫應該是很大才對。


  蕭寒站起身，來到牆邊的書櫃，從裡面取出了四本比較厚的書籍。


  「這四本，是那四本書的複印本。原版肯定不能讓你拿走，但是複印本，卻沒什麼問題。」蕭寒把四本書放在茶几上。


  鄭軻的眼睛一亮，他剛才還在為沒看完四本書而發愁，現在看到蕭寒把四本書的複印本給了他，立刻大喜過望，「多謝蕭哥。」


  「先不要謝我，我還要事情給你說——」


  「嗯？」鄭軻疑惑地看著蕭寒。


  「明天是名校排位賽的選拔賽，到時候，會從28個人中，抽選出3個人，參加名校排位賽。」


  「誒？不是五個人嗎？」鄭軻問道。


  「有兩個已經確定了。如果你有空閑時間，可以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思路。」蕭寒說道。


  「我？只怕沒資格吧？我畢竟不是東方的學生。」鄭軻尷尬的說道。


  「我說可以就可以，明天我找你……如果你能感受到什麼——比如『境界』，我到時候會有事和你說。兩天之後，離開東方，這裡和你再沒有任何關係。」蕭寒說道。


  鄭軻張了張嘴，剛要說有一些不舍，但看到面無表情的蕭寒，又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句話說出來。


  後天……唉，自己連在華夏過一下新年都做不到。


  鄭軻搖了搖頭，略微有些傷感。


  「還有——我要提醒你一句，要懂得取捨，也要做好取捨的準備。可以捨棄『境界』，也可以為了『境界』捨棄某些東西。一切看你如何選擇。」蕭寒輕聲說道。


  「多謝……我，多謝蕭老師……」


  「你不是東方學園的人，不用這樣叫我，『蕭哥』的稱呼，我就覺得很好。」蕭寒站起身，再次來到書櫃旁，拿出鑰匙，打開了抽屜，取出了鄭軻的手機，遞給了鄭軻。


  「明天八點，我會去一趟宿舍，如果你想去看，就早點起來。」蕭寒叮囑道。


  鄭軻點了點頭，「那麼，蕭哥，我們明天見。」


  與蕭寒分開之後，鄭軻來到返回宿舍的路，從兜里掏出了手機，卻發現有六七個未接電話，有幾個是一色慧的，還幾個是凱瑟琳的。


  鄭軻立刻給一色慧回了電話，被告知十傑賽已經處在了尾聲。


  「我大概還要三四天回去吧？」鄭軻也不太確定，只能暫時說一個大概。


  「哦，那大概能趕上決賽。」一色慧說道。


  「咦？決賽？都是誰進決賽了？」鄭軻問道。


  「還沒，明天是四強賽。我、繪里奈、紀之國，還有幸平——幸平在十傑賽里的表現很出色。」一色慧說道。


  「是嗎？真是恭喜了。」鄭軻由衷說道，現在的幸平，已經比去年的他，有更好的成績，這十傑賽開賽之前，是沒辦法想象的。


  「嗯，所以，快點回來吧？鄭軻。」一色慧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