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話 遺憾
「香濃的鹿肉鮮美多汁,咀嚼在口中,一股來自奶油的醇香迎面撲來,濃郁的味道充滿了口腔。而柔嫩的鹿肉在口中,也無需用力撕咬,就感到像是在口中融化了一樣。」
禿頭評委閉上眼睛,回味著菜品的味道。
「麵湯經過沸鹽水的熬煮,極具彈性,鵝肝也在熬煮后,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搭配著濃郁的醬汁,感到身心都被這道料理俘獲了。」莉蓮撫摸著臉頰,紅潤已然浮現在白皙的臉頰上,臉上露出的幸福,讓每名男士都露出了心動。
「這到料理的關鍵點應該是在醬汁上,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醬汁,就像是一座大寶庫,吃進嘴裡后,濃郁的香味直接佔據了味蕾。更重要的是,這股醬汁與鹿肉有很高的切合度……」
費迪南德舔了一勺醬汁,眉頭微蹙,一臉疑惑地看著拜耳,「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咳咳,很簡單,因為這不是牛高湯,也不是雞高湯,而是鹿肉湯。」拜耳很簡單地解釋說。
「鹿肉湯?」費迪南德一愣。
「沒錯,我使用鹿肉排的骨頭和筋膜,放入鍋中翻炒,將骨頭和筋膜里的味道炒出來,再與胡蘿蔔、紅蔥頭、香草束、蒜、紅酒等食材一起熬煮,烹制出了濃郁的高湯。當然,這只是最初的湯汁,後置還要與鹿肉的脂肪、奶油等食材一起熬煮,最終才濃縮出很少的一部分醬汁。」
拜耳的回答依然很隨意,但是在其他人的耳中,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因為這場比賽是現場抽籤,不可能提前準備高湯,所以,這道鹿肉湯是現場熬制的。
「這個拜耳,為了做這道料理,竟然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看來他也很重視鄭軻——這也就能解釋他的體力,為什麼消耗這麼大了。」傅修筠沉聲說道。
程懷志卻沒有感嘆拜耳的嚴謹,任何一個人,如果在穩贏的情況下,是不可能使出全力的。而讓拜耳在使用『境界』的同時,又要現場烹制高湯,原因只有一個——連拜耳也承認,鄭軻有很強的實力,他不得不認真對待鄭軻的挑戰。
這個鄭軻不簡單啊。
「這個鄭軻不簡單啊。」米爾恩看著一臉嚴肅的拜耳,輕聲說道。
「當然不簡單,他曾經和我打過平手呢?」凱瑟琳解釋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米爾恩看向自己的女兒。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會讀心術。」凱瑟琳眉頭緊鎖,看著大屏幕。
現在比賽的發展對鄭軻很不利。
「如果鄭軻學會『境界』,那實力會達到一個什麼高度?」米爾恩沉聲說道。
「那……老爸,你會不會教他一手?」凱瑟琳偷偷地看了一眼米爾恩。
「胡鬧!我……『境界』是靠悟的,我怎麼教?」米爾恩瞪了凱瑟琳一眼。
凱瑟琳小聲嘟囔道:「那……那……就說一下怎麼『悟』嗎?」
米爾恩疑惑地看著凱瑟琳,「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啊……我……我們在遠月學園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幫了我很多忙。」凱瑟琳有些慌張地扭過了頭。
「是嗎?」米爾恩有些懷疑。
「當然是了。對了,爸,馬上結果要出來了,趕緊看比賽吧……」凱瑟琳連忙轉移了米爾恩的視線。
她對米爾恩非常了解,如果讓米爾恩對鄭軻有了反感,那以後……唔,以後也就沒什麼事了。
米爾恩儘管有些疑惑,但看到凱瑟琳的堅持,也把精力集中到大屏幕上。
此刻,評委席的五位評委表情嚴肅,視線在兩道餐盤中不停移動,有時候面露喜色,有時候又連連搖頭。
相較之下,舞台上的兩名選手則簡單了很多,拜耳依舊是百年不變的殭屍臉,而鄭軻稍微好一些,臉上有些緊繃,但卻不算太緊張。
心理素質還行。
米爾恩偷偷地點了點頭。
這時,大屏幕上的倒計時歸零,主持人登上舞台。
「請五位評委老師開始為兩名選手打分。」
五位評委立刻摁下計時器,大屏幕上的分數也從『5』開始倒計時。當數字回歸到『0』,這場比賽的分數也最終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2:3,鄭軻落敗。
鄭軻看到這個分數,有些無奈。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如果在the-blue總決賽開始之前,有人告訴鄭軻他能取得並列第三名的成績,鄭軻肯定很開心,但真當他走到這一步,又充滿了遺憾。
不過,連續幾場硬仗下來,體力也近乎透支,就算他最終贏下這場比賽,也沒有精力去挑戰程懷志。再說,相較於現在贏下藍際no.1的拜耳,嗯……鄭軻覺得還是挑戰司瑛士更靠譜一些。
遺憾歸遺憾,但這個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做的不錯,我看好你。」拜耳轉過身,對著鄭軻伸出了右手。
「謝謝。」鄭軻微微點頭,與拜耳握了一下手。
這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三四秒鐘,但雙方卻很有默契地沒有用力。
「兩名選手似乎惺惺相惜,這好像在比賽中第一次見到。」主持人提醒道。
這時,一側的記者才想起來這個問題,紛紛拿出相機拍照,而四周的觀眾也響起了掌聲。
「須賀總編,拜耳這樣做,算是對遠月學園的認可嗎?」岩井雄二連續拍了五六張照片后,回頭看著須賀志野。
「當然算了。並列第三名呀,遠月學園好長時間,沒有拿到這麼好的成績了。更重要的是,他才是二年級,明年還有衝擊冠軍的機會。」須賀志野的眼中露出了興奮。
只要遠月學園不再發生變動……
鄭軻將廚刀放進刀具箱,走下賽場,拜耳也緊跟著鄭軻,一起進入選手通道,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通道內只留下兩個人的腳步聲。
「你很出色。」拜耳突然說道。
「謝謝。」鄭軻微笑著說道。
「但是遠月學園好像不太安定。」拜耳接著說道。
鄭軻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拜耳,「您到底想說什麼?」
「有沒有興趣加入法國藍際?」
「哈?」鄭軻看著拜耳,但拜耳依然是一副殭屍臉,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調侃自己,還是態度認真。
但無論拜耳的真實意圖是什麼,鄭軻只能實話實說,「對不起,我還沒有過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