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4章 出事

  第0274章 出事

    舒乘風來霽月軒的時候,正月都到了最後幾天了。


    雁南歸正在試衣裳,正是針線拿來的。


    春裝。


    一屋子的衣裳呢,亂糟糟的。


    舒乘風進來就蹙眉:“我這是來的不巧。”


    “嫌棄我呢?不是正好?”雁南歸笑道。


    針線房的人還在呢,忙不迭跪下請安。


    舒乘風就擺擺手:“你們繼續。”


    幾個人忙應了,本來還想先回去,改日來呢。


    雁南歸剛換好一身銀色的對襟襖子和嫩白的抹胸,同是銀色配著嫩白的百褶裙。


    這繡工極好,繡的是嫩黃的花兒,還混著銀線一起繡的,所以一點也不突兀。


    “這身如何?”雁南歸問。


    針線房的一個丫頭戰戰兢兢:“奴婢……奴婢看挺……挺好的……合適……合適的很。”


    雁南歸臉拉下來:“伺候不了就回去。”


    那丫頭忙跪下:“奴婢該死。”


    針線房來的還有個管事姑姑,忙道:“你先出去吧。”


    那丫頭忙不迭出去了。


    姑姑賠笑:“良媛息怒,奴婢看著這身,合身。不過這抹胸是不是寬鬆了些?”


    雁南歸伸手做了幾個動作:“無妨,我春天還是能胖一點的。”


    “是。與這身相配的鞋子也拿來了。您隻管試試。”林姑姑應了,又伺候她再換一身。


    太子還真就津津有味坐著看她試完了全部。


    基本上衣裳都沒問題,也不用重新改。


    雁南歸賞賜了她們,針線房的人就告退了。


    出去走遠了,林姑姑對著那丫頭就是一巴掌:“不爭氣的東西。”


    說起來,這蘭芝還是她親侄女呢,也是因此才帶她出來。


    永遠窩在針線房能出頭麽?

    蘭芝哭著說自己錯了。


    “姑姑息怒,她也還小,是看見了殿下緊張罷了。”一個丫頭勸道。


    林姑姑哼道:“還不擦了眼淚?府裏是你隨便能哭的?”


    蘭芝嚇得忙擦了,小心翼翼湊過來:“姑姑我以後不敢了。”


    林姑姑沒說話,帶著她們回去了。


    等沒人時候,她才教導蘭芝:“你要會看主子,雁良媛在殿下跟前那麽自在的人,你那會子戰戰兢兢她會高興麽?”


    “是,我記得了,可是姑姑,為什麽啊?她為什麽不怕啊?”蘭芝問。


    “這世上的人千萬種,她就是那種不怕的啊。你天天都在這裏,難道看不出誰的日子過的好?”林姑姑問。


    蘭芝點頭:“是啊,霽月軒裏做衣裳從不可惜東西的。”


    “對啊,因為不缺,所以不可惜。因為有底氣,她都不自已衣料是不是有多好。反倒是看重繡花之類的。有底氣啊,就比什麽都好。人家的底氣,是殿下給的,也是自家父兄爭氣。”


    “可是,如果……如果殿下登基了,不會忌憚麽?”蘭芝也不是傻,就是歲數小罷了。


    “嗬嗬,後宮的女人啊……”林姑姑搖搖頭:“求得一生安穩,卻處處受氣好呢?還是痛痛快快活個年輕好呢?這答案,你姑姑我沒有。但是雁家駐守邊疆多年了,從先帝末年就開始了。”說不定,人家就能一直風光呢?


    蘭芝所有所思,倒也不記恨被自己的姑姑打了。


    時間退回霽月軒裏。


    雁南歸換衣裳換累了,最後就穿了一身鵝黃的裙子。


    外頭一件薄紗的開衫,裏頭雪白的抹胸繡著一朵一朵的迎春。


    舒乘風就笑她:“這時候就穿這麽點,不冷啊?”


    “這不是還生火,也不穿出去,給你看還不好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我倒是容了,可惜了,沒有悅己者。”雁南歸歎氣。


    “你可真是,過來。”舒乘風伸手。


    雁南歸就帶著委屈的表情過去,坐在他懷裏。


    舒乘風抱住她就捏住了胳膊皺眉:“不知道自己怕冷?這手臂都沒有一定暖和氣。”


    說著,就擺手叫降香去拿一件衣裳來。


    雁南歸到底還是又穿了一件小襖子。


    兩個人正說著話,眼看著要幹柴烈火的時候,外頭有動靜了。


    沒多時,劉公公就在外頭叫:“殿下?”


    今兒跟著過來的不是雲及,正是劉公公。


    “何事?”舒乘風問。


    “殿下,是宮裏來人了。”劉公公道。


    舒乘風蹙眉:“知道了。”


    雁南歸便起身:“殿下去忙吧。”


    “嗯,孤忙完了就……”


    後頭的話被雁南歸堵著嘴了:“做不到可別亂說。”


    舒乘風感受著嘴上柔軟的小手,笑了笑拉下來:“孤說忙完了有空就來,沒空改日就來。這也算做不到?”


    雁南歸哼哼。


    “好了,這不是有事麽?你乖一些。”


    說著,他低頭在雁南歸嘴上親了親。


    才轉身去了。


    雁南歸還是在門口送了一程。


    等他走了,才道:“這莫不是,這件事終於發酵出結果來了?”


    她說的,自然是先帝屬意三皇子以及容玉之死的事了。


    降香搖搖頭:“奴婢不知,不過也是可能的。”


    事實上,並不是這件事。


    來的是北宸殿中的內侍,他急吼吼的:“殿下快進宮,陛下身子不適。”


    舒乘風看了一眼衛宵。


    衛宵微不可見的點了個頭。


    舒乘風就道:“這就走吧,父皇如何了?”


    “如今還昏著,奴婢們不敢亂來,隻來請殿下進宮。”


    “為什麽會昏了?”舒乘風皺眉。


    “說還是因為那黑刺蛇的緣故……過年時候,陛下就一直頭疼。隻是不嚴重。今早起來就疼的厲害,叫了太醫來看,隻說需要靜養。沒想到到了午後,珍貴妃來了北宸殿。在殿中說了什麽,奴婢們也不知。陛下就暈過去了。”


    舒乘風皺眉,點點頭不再問了。


    此時的北宸殿門口,珍貴妃正被皇後罰跪。


    她一身衣裳有點亂了,頭發也有點亂了。


    是被皇後打了兩巴掌。


    此時她顧不得這些疼痛,她滿心都是惶恐。


    陛下要是有個什麽……


    薑太後也親自來,路過門口,看都沒看她一眼。


    後頭,後宮有品級的都來了。少不了奚落和鄙夷。


    舒乘風來的時候。其餘皇子也陸續趕來了。


    就算是北宸殿的人不叫,他們各自的母妃也會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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