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第645章


  蘇芷晴點了點頭:“我怕他內耗過度,反而自己把自己給作死。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方藍錦一臉讚賞地望著蘇芷晴:“幸虧蘇小姐給他施針,這才給了我時間過來,不然十六爺會很危險。”


  “好了,我現在就取蠱。”方藍錦也並沒有避諱蘇芷晴,當下就開始操作起來。


  取出的蠱蟲被方藍錦交給了蘇芷晴:“這東西保存好,關鍵時候能救命。”


  蘇芷晴也沒有多問,拿出個小瓶子,就將那蠱蟲放了起來。


  方藍錦滿意地點了點頭,給君久淵服下了一顆藥。


  等到老方忙完,蘇芷晴這才走上前詢問:“老方,這蠱蟲有什麽用?”


  老方道:“這蠱蟲可在一人瀕死之時,為其續命三日。”


  “這麽厲害?”蘇芷晴有些詫異道。


  方藍錦道:“當然了,這使用起來也是受限的,隻能是你和十六爺兩個人能用,旁人可用不了。”


  “想不到這蠱術能如此神奇。”蘇芷晴輕輕吐了口氣,忽覺之前受的苦也是值得的。


  “十六爺這次耗費了不小,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不來,你也先好好休息吧。”方藍錦背起醫藥箱,就準備走了。


  蘇芷晴讓朱信將方藍錦送下山,這才問了和尚,去了君天宸的房間。


  大夫已經給君天宸看過,這會兒喝了藥,人已經睡過去了。


  蘇芷晴走過去,照常查驗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君天宸是為了她才受的傷,她不能就把他扔在這不管不顧,那樣顯得太沒良心了。


  確認君天宸的確沒什麽大礙後,蘇芷晴方才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君天宸一伸手,直接抓住了她。


  蘇芷晴擰了擰眉,望著君天宸沉聲道:“成王殿下雖然受了重傷,還好在不致命,回府上好生調理就可以了。”


  君天宸緩緩睜開眼,靜靜注視著她:“聽本王一句勸,現在他身邊太危險了,今天的事你也看見了,你不能再在他身邊待下去了。”


  蘇芷晴推開了君天宸的手,正色道:“他是我心愛的人,我願和他上刀山,下火海,所有的困苦劫難,我都可以和他並肩麵對。”


  “死也甘願?”君天宸紅著眼,忽然之間他羨慕起了君久淵,能得她這般毫無保留地付出。


  “死也甘願。”


  君天宸緩緩鬆開了蘇芷晴:“你走吧。”


  “成王好好休息吧。”蘇芷晴保持著表麵的客氣,言語之中的生疏和冷淡,讓君天宸清楚地知道,他當初錯過了一個多好的她。


  次日一早,蘇芷晴醒來的時候,發現君天宸已經連夜離開了長明寺。


  而君久淵的床榻上,並未瞧見他的蹤影。


  他怎麽又走了,這次連跟她說話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


  蘇芷晴垂著眸子,眼底帶著一抹失落。


  轉身的同時,她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君久淵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蘇小姐走路還是如此冒失。”君久淵那張俊美的麵容在陽光下,仿佛也多了幾分暖意。


  蘇芷晴難掩心中的激動,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君久淵順勢關上了身後的房門:“這裏可是佛門清淨之地,蘇小姐全然不在意?”


  “你上哪去了?”蘇芷晴抬起眸子,有些嗔怒地望著他。


  君久淵將另隻手裏的饅頭遞到了蘇芷晴麵前:“你不餓,本王不餓嗎?”


  蘇芷晴看了眼白麵饅頭:“不太想吃。”


  “佛門之地,你還想吃肉包不成?”君久淵挑了挑眉,眼底浮現一抹寵溺的笑。


  二人坐下用膳。


  “對了,那個千雪情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蠱人,名叫石鋒,你可聽說過?”蘇芷晴問道。


  君久淵淡淡道:“早前便交過手,你還記得有一次宣天司的人被下了幻術,本王帶著你去抓細作,那次本王重傷,便是此人做的。”


  蘇芷晴點了點頭:“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千雪情就已經知道了你,她接近你,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石鋒的身邊有千雪情,就像本王的身邊有你,他的確是世間不可多見的武學奇才,但如果沒有千雪情這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在旁醫治,他早就廢了不知多少次。”


  “那你可知道,現在千雪情想要你的命?昨日下午,我……”蘇芷晴將之前寺廟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君久淵。


  “她這次是恨透了你,差點也把我逼上絕路,幸虧君天宸趕來的及時,不然你我可都要交代在這了。”蘇芷晴沉聲說道。


  君久淵眯了眯眼,俊美的麵容閃過一抹冷冽:“那你可知道是誰將你我的行蹤暴露給千雪情?”


  “你我行蹤,我一直很小心掩蓋,除了藍漠就隻有朱信知道,他們不可能背叛。”


  “城防營的官兵到處都是,若真的要盯你的行蹤,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君天宸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


  蘇芷晴眸子微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


  “千雪情一早就和丞相府有關聯,若是暗中與楊禹樹通消息,自然也不是難事。”


  君久淵伸手摸了一下蘇芷晴的腦袋,略顯慵懶道:“本王的晴晴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


  傍晚時分,君久淵去拜見了老太後。


  佛堂之中,太後一個人安靜地誦經,手裏的佛珠不斷轉動著。


  “這次兒臣能死裏逃生,多虧了太後,特來向太後娘娘致謝。”


  佛堂裏的太後緩緩睜開眼,歎息了一聲:“淵兒,你和寧樂自幼便沒了母妃,哀家是看著你們長大的。”


  “哀家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你和皇上,骨肉相殘。”


  君久淵神色平靜,一雙深沉的眸子無悲無喜:“太後,是兒臣教你憂心了。”


  “罷了!”太後閉了閉眼,無奈地歎息,“哀家潛心修佛多年,已經不問世事,哀家隻希望你們兄弟,不要鬧得太難看。”


  “去吧,生死有命,半點不能強求,希望你能明白,他也能明白,切莫被權欲熏了心。”


  君久淵退出了房間,轉身出了長明寺。


  長明寺外,是空蕩蕩的山水草木,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江山萬裏。


  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真正見過高處的人,又怎麽可能將眼前那點景色看進眼中?

  ……


  蘇芷晴提前出了長明寺,回到難民營。


  她剛下馬車,就看見楊綺兒頂著一張膿腫發黑的臉跑到了她麵前。


  “蘇芷晴,你幫幫我吧!”


  “我知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的臉的,當初蕭賦來滿身燒傷,你都能給他治好,你一定也有辦法能治好我的臉的對吧?”


  蘇芷晴冷眼望著楊綺兒,眼底全無任何同情:“楊小姐,你知道什麽叫做作繭自縛嗎?”


  “我……我隻是一時糊塗,是被氣昏了頭了,不是真的想害你的,你就大度點,別跟我計較之前的事了。”楊綺兒始終覺得,隻要她回頭求蘇芷晴,蘇芷晴就一定會給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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