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引以為戒
一時之間氣息又亂了,半晌才緩緩平靜下來,王秀英這才意識到她只顧著關心長寧伯府的情況,還沒來得及問問寧國公府的情況呢。
於是王秀英將話題傳到了寧國公府:「二妹妹的婚禮辦得如何?二妹夫人怎麼樣?對二妹妹好嗎?」
對於寧國公府,王秀英最關心的一是方何敏的婚禮,二就是袁雨霏母子的身體狀況。
「挺好的,妹夫挺不錯,對二妹很好。這門親事爹娘很滿意,二妹妹看著也很開心。」說這話的時候,方何以臉上帶著笑。
能得方何以如此評價,想必方何敏的夫婿是真的好,王秀英很提方何敏開心。
可方何以臉上的笑容總讓王秀英覺得有些古怪,心裡不由又起了疑惑。
方何以臉上雖說帶著笑,話里也句句說親事不錯,可那笑容卻帶著一絲涼薄,難不成方何敏的婚禮上出了什麼岔子?
是誰那麼沒有眼力,在別人的婚禮上鬧出事兒來?!
「婚禮上出什麼事了?」王秀英問的有點小心翼翼。
方何以目光沉沉地看了眼王秀英,這讓王秀英心裡突地一跳,難不成這事還與自個兒有關?!
王秀英有些不太敢繼續問下去了。
方何以這人吧,對她的確很好,可是有的時候,王秀英總覺得有些把握不住,兩人之間彷彿總有隔著一層膜,往往在王秀英以為這層並不存在的時候,它又會突然跑出來。
就比如現在。
「是出了點岔子,不過與三妹妹和三妹夫都無關,與長寧伯府也沒有關係。」也許是發現了王秀英的那份小心,方何以心裡洒然一笑,輕描淡寫地將此事一帶而過。
也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帶而過,才讓王秀英心裡如貓抓般的難受。
王秀英很想隨性一次,逼著方何以將這事兒說個明白,可她心裡十分清楚,方何以不想說的事,就算她真的問出口,他還是不會再說,只得在心裡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件事她遲早還是會弄清楚的。
方何以這裡問不出,不是還有與他一起回京城去的王子堯和楊耀祖嘛!
雖說沐風沐雨這次也是跟著方何以一同回京城去的人,王秀英卻不會也不可能去問沐風和沐雨。
方何以都不肯開口告訴她的事,沐風和沐雨更不會對她說出實情,故而王秀英也不去費這個事。
只當作不在意思這件事,將話題轉到袁雨霏和她的兒子身上:「大嫂和小侄兒的身子可大好了?」
袁雨霏因為早產加難產,身子傷得有些重,孩子也有些體弱,雖說一直都在調養,效果似乎並不太好。
前次沈氏給她的信里說了些袁雨霏的事,讓王秀英的心裡很是難受。
每次給京城送禮,王秀英都少不得給袁雨霏和她的那個長子送去南方最好的溫養藥材,希望袁雨霏母子的身子能夠儘快調養好。
「好了很多,太醫說再調養個一年半載大嫂的身子至少能夠恢復到九成,錚哥兒更沒有什麼問題,如今已經能坐起來了。」說到府里的大嫂和侄兒,方何以的語氣總算輕快了些。
寧國公府這一年多發生了好幾件事,最大的事就是袁雨霏懷孕九個多月的時候被方何笙身邊伺候的丫環下了葯差點一屍兩命。
所幸袁雨霏個性還算堅韌,也吃得苦,按照太醫的療程一點點調養,總算有了成效。
「大嫂與大哥現在……」王秀英問得有些猶豫,她很擔心因為一個不知所謂的丫環也壞了方何笙和袁雨霏之間的夫妻關係。
「你且放寬心,大嫂並沒有將這事怪到大哥頭上。」方何以哪裡會不明白王秀英擔心的是什麼,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雖然方何以說袁雨霏沒有怪方何笙,不過王秀英卻也聽出了話里的意思,這對夫妻之間的感情必定有了變化。
也是啊,明明寧國公府的男丁身邊除了妻子沒有其他的女人,為何方何笙身邊的丫環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方何笙本身有些問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就算方何笙與那個丫環沒有什麼關係,也必定給了那個丫環錯覺。
無論方何笙給的錯覺是有意還是無意,最終受害的卻是無辜的妻兒,想必事情出了以後,方何笙是後悔的吧。
可是事情出都出了,再來後悔又能如何?袁雨霏和孩子受的罪能抹平嗎?
王秀英的心裡湧起無數對方何笙的怨懟,也因此氣息就有些不穩。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我們之間有這樣的事發生!
我不是大哥,你也不是大嫂。
我一向不喜歡身邊有丫環伺候,你也比大嫂機靈得多。
記住以後只要我回來,你那些個丫環還是莫讓他們進屋來伺候,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誤會!」方何以不由摟緊了王秀英,低低的聲音成功安撫了王秀英的心緒,讓她的氣息緩緩平靜了下來。
方何以的這番話,給王秀英的信息量挺大的。
看來的確與方何笙本人脫不了關係,就算方何笙沒那個心,言行之間也是讓人誤解了的。
好在這次袁雨霏母子最終無事,到底還是遭了大罪,這事的確也要引以為戒。
至於他們夫妻屋裡的丫環,一向都是王秀英在用,她深知方何以不喜女子近身,故而只要方何以回來,屋裡的事王秀英都是親力親為,並不假手她人。
至少到目前為止,王秀英還沒發現丫環們有誰對方何以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
不過發生在袁雨霏身上的事,還是引起了王秀英的警覺,得請全嬤嬤替她給丫環們敲敲警鐘。
方何以的一番話讓王秀英想了許多,心裡夜還有許多的話想問想說,卻又心疼方何以一路趕著回來陪她過年,故作睏倦掩嘴打了個哈欠提議道:「知道了!不早了,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做,咱們不說了,歇了吧。」
「好。」方何以的確也是乏了,因聖上堅持留他幫著工部弄清火槍的構造才放他回南疆,故而這這一路回來他們沒有走水道騎馬一路飛奔才趕在這個時候回到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