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震驚
「哎呀，母親，大嫂、二嫂，你們這可真瞞得緊！今日媒婆都要上門來了，之前我卻沒聽到一絲消息！」三太太方氏驚訝之餘，看了眼老夫人，又睨了眼一臉坦然的張氏和一臉喜氣的沈氏埋怨道。
爾後彷彿想到了什麼，雙手一拍對著老夫人笑了起來：「怪道今日這一路過來，喜鵲喳喳歡叫，媳婦還想著到底府里有什麼喜事，沒想到落在了咱們英姐兒身上！著實可喜可賀！」
「可不是嘛，今日一早起來，就聽到喜鵲叫，恭喜老夫人，恭喜英姐兒。」四太太吳氏也連聲附和。
「五妹妹，你瞞得可真緊，昨日去你那裡坐了那麼久，說了那麼久的話，你居然一絲消息都不給咱們姐幾個，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姐姐！」王秀珊看著王秀英，半晌才伸出要指頭戳了戳王秀英的腦門，佯裝生氣地嚷道。
王秀英做嬌羞狀，小臉微紅低垂著頭，嘴裡輕輕嘟噥道：「這事兒讓我怎麼說呀，羞死人了！」
這話說得雖輕，卻因為王秀珊的一句話引得滿堂笑聲：「有啥不能說的，不就是訂親嘛，真能羞死人？！」
「好了，珊姐兒別鬧英姐兒了，英姐兒可不是你！看你把英姐兒羞得快抬不起頭了！」老夫人的臉上笑開了花，出聲替王秀英解圍：「英姐兒有這樣的姻緣是咱們整個長寧伯府的喜事。巳時三刻的吉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媒婆就會上門來，可都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到時二弟妹身邊的薛嬤嬤和許嬤嬤去二門上迎接。因不知寧國公府與媒婆一起來的會是哪些人，軒哥兒和嘯哥兒今日特地請了假，老爺和二老爺也都說好了會在巳時二刻回府。」張氏將安排大致說了些。
「英姐兒的生辰八字可準備好了？」老夫人看向一直笑著嘴都快要合不攏的沈氏。
「母親放心，英姐兒的庚帖已經準備好了。」沈氏正了正臉色，努力剋制臉上的笑容，讓自個兒顯得更加鄭重，站起身來恭敬答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示意沈氏坐下，然後將目光轉向王秀英眉頭微微皺了皺，片刻之後方笑道：「雖說今日只是媒婆第一次上門，不過兩府早就有意，因此今日會行納采和問名兩禮，也算是英姐兒的喜日子，合該穿得喜慶些才是。」
沈氏心裡微微一跳，連忙起身道：「謝母親提醒，媳婦馬上帶英姐兒回去更衣。」
「大家先散了吧，要看熱鬧也不在這一時。」老夫人揮了揮手，離巳時三刻媒婆上門還有一個多時辰，這一屋子的人讓老夫人看著都覺得有些眼暈。
王秀珊貼近老夫人，伸手拉著老夫人的手搖了起來，同時還拉長了聲音叫了聲「祖母……」。
再看看下面的王秀琴和王秀珠，都眼巴巴地看著她，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老夫人不由莞爾：「行了，別再搖了，你們姐兒幾個巳時二刻再來這裡，到時陪著英姐兒在碧紗櫥里坐著，切莫發出聲音，可能做到？」
老夫人話音方落，大小三個姐兒整齊劃一地點著頭：「能做到，請祖母放心。」
王秀英不由地對著得意洋洋的王秀珊翻了個白眼，卻正好被老夫人看了個正著，不由地嗔了她一眼。
王秀英只來得及回給老夫人一個歉然笑容，就被沈氏給拉出了明心堂。
巳時二刻，王義誠和王義宗果然依言回府，帶著王子軒和王子嘯在前院等候。
明心堂里老夫人平靜地坐在榻上，時不時與水嬤嬤說上兩句。
沈氏到底沒有老夫人那份定力，這又是她親生女兒的親事，因此神色間難見安寧，顯得有些忐忑，又略帶點兒雀躍，明知道吉時未到，仍時不時向外張望。
王秀英則換了一身粉紅衣裳，嬌嫩的小臉被襯得更多了幾分顏色，顯得格外嬌艷。
此時王秀英和幾位姐妹已經被老夫人趕進了碧紗櫥，正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因時辰未到，老夫人也由著幾個姐兒說笑，並未打擾她們，聽到傳來的笑聲，還會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只在聲音過大的時候，咳上一聲發出警告。
巳時三刻，寧國公府的媒婆帶著寧國公府精心準備的禮物，一路提著「嘎嘎」叫得歡實的大雁上門來了。
大門與二門之間安排了傳話的小廝，二門與明心堂之間也安排了腳快的小丫環負責傳話。
因此寧國公府的媒婆一到大門，消息很快就傳進了明心堂。
「什麼？寧國公夫人親自陪了媒人上門？這，這實在是……快，讓老大媳婦去二門迎接。」隨著消息傳進明心堂，老夫人震驚之餘，連忙調整安排。
「老夫人放心，伯夫人已經趕去二門。」水嬤嬤連忙出去吩咐，回來安撫有些心神不寧的老夫人。
「母親，我……」沈氏有些忐忑地開了口。
「你且在此安心等候。」男方上門提親，就算是何氏親自上門，沈氏坐著等並不為過，因此老夫人示意沈氏無需不安。
很快越來越近的「嘎嘎」聲傳入明心堂，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如此響亮的聲音，可見寧國公府不但帶來了雁而且還是活力充沛的雁，足見寧國公府對這樁親事的重視。
「老夫人你聽，寧國公府帶來了雁，這聲音可真是響亮啊！」明心堂里響起了水嬤嬤驚喜的聲音。
「可不是嘛，這下子我可就放心了！」老夫人的聲音充滿了喜悅和釋然。
看來老夫人也沒有表面上表現得那麼平靜。
「老二家的，快別流淚，今日可是大喜事。」老夫人的聲音讓王秀英心裡不由一緊。
「母親說得的，媳婦兒這是歡喜的。這麼響亮的聲音，媳婦還是第一次聽到，足見寧國公府是真心喜歡咱們英姐兒的。」沈氏的聲音略有些沙啞，可見她真的很激動。
「你們可聽到了大雁的叫聲了，好響亮，可見這大雁該是多麼的活潑！」同時碧紗櫥里王秀珊也發出感嘆。
王秀珠還小並不懂這些婚俗，不由好奇地壓低聲音問道：「大雁？不是說媒婆上門嗎？」
王秀珊不由「噗嗤」笑了出來，很快捂住了嘴，附在王秀珠耳邊輕聲替她解惑。
王秀英滿耳里只有大雁由遠及近「嘎嘎」的聲音，哪裡還能聽到王秀珊到底都與王秀珠說了些什麼，只看到王秀珠不斷點頭，眼神卻不住地往王秀英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