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執念

  第174章 執念

    “艸!穆懷璟!”


    薑洛亭兩人看著麵前已經關上的房門,死死攥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但又因為這是薑宿的房間而將心中叫囂著推門而進,將裏麵的男人掐死的小人扼殺在搖籃裏。


    在客廳的葉清秋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隨意的掃了一眼樓上的父子兩人,便起身走到臥室,而後便能聽到“哢嚓”的一聲落鎖聲。


    “你聽到了嗎?”


    薑洛亭看著不遠處自己今晚本該進去,此時卻緊緊關著房門的臥室,輕聲問著一旁的薑衍。


    “嗯,聽到了。”


    薑衍扭頭看著拿著鑰匙將自己在這裏的臥室上鎖,而後離開的管家身影,淡聲回著。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去葉清秋門前作亂,隻對視了一眼,看著彼此眼中的心酸和難過,又看了一眼客廳牆上指向十一點的掛鍾,認命的走上三樓,睡一晚客房。


    而此時的穆懷璟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翻看著手中的相冊,指尖摩挲過相冊中女孩的身影,雖然很想看到薑宿的臉,但依舊選擇撥通她的電話。


    ,,

    燃斷的煙灰喚回了穆懷璟的思緒,垂眸看了一眼散落在眼前的碎屑,便收回了視線,他將手中的煙放進嘴裏,犬牙在一頭的煙蒂上咬出尖銳的齒痕。


    拿過書桌上的手機,隨意的掃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便撥通了穆宴詞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在因無人接聽而掛斷的下一秒,低沉性感的男聲伴隨著電流從電話那頭傳來。


    “他還在睡。”


    “我找你。”


    沈霽白壓低了聲音,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被子順著滑落在他的腰腹,將他完美的肌肉線條展露在空氣中。


    “嗬,找我打小宴詞的電話,你是沒有我聯係方式嗎?穆大公子?”


    沈霽白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上因為被電話打擾到,帶著起床氣的穆宴詞一巴掌拍紅的地方,輕笑一聲,伸手撫平身邊人因為有些煩躁而皺起的眉頭,朝電話那頭的穆懷璟冷嘲熱諷。


    “打你的電話你會接嗎?”


    穆懷璟沒有在意沈霽白語氣中的戲謔,隨口說著。


    “當然,,不會。”


    沈霽白餘光掃過床頭櫃上早在昨晚就被自己靜音的手機,不得不說,他們三個人倒也是了解彼此的臭脾氣。


    “什麽事,說。”


    “今天晚上我希望帝都的民政局八點下班。”


    穆懷璟等不了,雖然他和薑宿現在的關係已經因為那一紙合同有了法律效力,但是那本紅色的證書一日沒有在自己手裏,他都覺得少了什麽。


    “艸,穆大少爺,資本家也沒有你那麽壓迫的啊,本該五點下班現在被你一句話延長了三個小時,怎麽這婚晚一天就不行?”


    沈霽白輕笑一聲,故意調侃著,手上把玩著穆宴詞的手指,看著指節上的咬痕,心情還不錯。


    “那我倒要請教在回國兩個月後便灌醉穆宴詞然後晚上十點結婚的沈公子了。”


    穆懷璟倚著書桌的桌沿,手臂向後支在桌麵上,青筋微微暴起,搭配著男人玩味的語調,倒也顯得多了些懶散的隨意。


    “相比較延長工作時間五個小時的你,我應該還是資本的不那麽明顯不是嗎?”


    “話是那麽說,但我有老婆不是嗎?”


    沈霽白在穆宴詞的帶著戒指的無名指指尖落下一吻,聽著身旁人意識不清的話,眼裏都是柔和。


    “相關人員會有一小時一萬的加班費,你可以滾了。”


    穆懷璟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舌尖輕輕掃過那顆犬牙,眼眸裏幽深不明,周身多了些被人惡心到的煩躁。


    那天夜裏,將煙蒂再次擺滿了茶黑色的煙灰缸,不知是穆懷璟需要尼古丁麻痹一下自己躁動的神經,抑製自己因那一紙文件而興奮的神經還是因沈霽白的話而煩躁的情緒。


    穆懷璟:我因為我已經夠狗了,沈霽白更不遑多讓啊。死亡微笑。


    而遠在帝都的沈霽白,看著漆黑一片的手機屏幕,輕笑一聲,將手機丟到一邊,俯身將睡的有些迷糊的穆宴詞抱進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吻著他的唇角。


    被親煩的穆宴詞輕“嘖”了一聲,將自己的臉埋到男人的胸膛,無意識的輕輕蹭了幾下,聲音是說不出的沙啞:

    “是誰?”


    “你哥。”


    沈霽白伸手揉了揉懷中人的一頭略顯淩亂的小卷毛,指尖一圈一圈纏著翹著的那幾根叛逆的呆毛,語氣溫柔的能滴水,在發頂處落下一吻。


    “哦,我哥,,啥(⊙o⊙),我哥?!”


    穆宴詞一激靈的從沈霽白懷中抬起頭,瞪著一雙還沒有完全清醒還氤氳這水霧的桃花眼,語氣有些震驚。


    “我哥說什麽?艸!我一世英名的猛1形象會不會毀於一旦?”


    看著對猛1稱號莫名執著並在經曆過自己所謂alpha和omega事件的哄騙後又多了一項S級alpha自稱的小宴詞,沈霽白的眼眸微微眯起幾分,語氣玩味中帶著幾分危險。


    看來還有精力。


    “寶貝兒,猛1的體力很好的,所以,,”沈霽白說著,原本攬在腰間的大手逐漸向下遊離,指尖伸進穆宴詞身上隻剩的那一件衣料的邊緣,“所以,再來一次。”


    穆宴詞對“再來一次”這個詞已經有了應激反應,他懷疑他已經對再來一次ptsd了,伸手連忙摁住沈霽白想要向下的手,瞳孔霎時瞪大,臉紅到耳朵根,連忙說到:“我草!冷靜!腰要折了!”


    沈霽白眼神下移,漆黑的眸子落在麵前的人微微紅腫的唇瓣上,蠱惑般開口,“寶寶躺著就行。”俯身觸碰他的唇角。


    沈霽白的氣息將穆宴詞籠罩起來,將他圈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淡淡的雪地薄荷香氣沿著穆宴詞的四肢侵入他的大腦,聽著麵前人啞著嗓子的聲音,感受到熱氣噴灑在臉上,讓他本就有些模糊的意識變得迷離。


    “大早上就來!你吃點藥吧!”


    手搭在男人的胸膛上,沒有使幾分力氣的動作在沈霽白眼裏多了幾分欲拒還羞的意味,俯身再次靠近他,手臂支在穆宴詞的兩側,眼裏是滿是壓抑的情欲和眷戀,欲望和占有強勢的侵占他的神經,聲音變得低啞:


    “寶貝是覺得老公不行嗎?讓我吃藥?”


    沈霽白故意壞心眼的歪曲穆宴詞話裏的含義,看著他被自己厚顏無恥的話語無倫次的可愛模樣輕笑了一聲,靠近他的耳邊,狀似耳鬢廝磨,情侶間溫潤的密語,卻低聲說著下流的話:

    “那老公多努力。”


    清晨到黃昏,趴在床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的穆宴詞眼圈通紅,閉上眼睛惡狠狠的想著和薑宿曾經想過的事:


    明天就買陽衰的藥!!買一車!(╯▔皿▔)╯(╯▔皿▔)╯


    於此同時,薑宿看著麵前已經準備就緒的私人飛機,漫不經心的將正在遊戲的手機退出,朝穆懷璟挑了挑眉,也沒問去哪,直接踩上飛機前的台階。


    “寶寶還記得昨晚答應我什麽嗎?”


    穆懷璟低沉的音色裏帶了些微不可察的期待,他知道薑宿昨晚隻是半醉。


    “不記得了。”


    薑宿懶散的向後靠著座位的椅背,一雙上揚的桃花眼浮現出幾分笑,懶洋洋的咬著嘴裏的棒棒糖,帶著點故意而為的意味。


    穆懷璟和薑宿的眼眸對視著,緩緩俯身靠近幾分,伸手拿過一旁的文件,放到薑宿麵前,“沒關係,寶寶簽字了,難道想要賴賬嗎?嗯?。”


    穆懷璟話音剛落,“嗯”字尾音微微上調,仿佛珍珠劃過綢緞,帶著無形的縱容。


    “那晚在F洲,對嗎?”


    薑宿咬碎嘴裏的糖,沒有回答穆懷璟的問題,唇梢勾起幾分,一雙眼眸若有似無的將視線落到男人臉上,劃過他的眉眼,鼻梁,,周身散發著撩人而不自知的氣質。


    “或者說那五天都在。”


    暗色浮動的光線投在男人身上,給他的輪廓打上一層深邃的光影,男人漆黑濃稠的眸底染上幾分沉默般的顏色,幾秒後,低聲輕笑一聲。


    果然,他和薑宿默契與生俱來。


    無論是五天內沒有出現在魔都,還是自己在第一晚沒有恢複薑宿的信息,亦或者是那晚的電話而不是視頻,都能夠讓薑宿在看到文件後瞬間意識到,穆懷璟已經鋪好了他們兩人未來的路。


    “崽崽好聰明,在。”


    穆懷璟抬手摩挲著薑宿眼尾綴著的那顆紅痣,在上麵落下一吻。


    “那太子爺吻我,你唯一的寶貝不會生氣嗎?”


    薑宿沒有忘記男人在那一晚說過的話,無論是那句“我的寶貝”還是那句“唯一的存在”都是薑宿躲過男人落在唇邊吻的理由。


    “會。”


    穆懷璟抬手扣上薑宿的後頸,讓兩人本就近在咫尺的距離縮小到感受著彼此的糾纏在一起的呼吸,他垂眸看著薑宿玩味望來的眼神,低聲哄著:


    “現在我的寶貝已經生氣,不讓我親了,怎麽辦?”


    “那就不親。”


    薑宿眉梢輕輕挑起,將嘴裏已經和糖塊分離的糖棍丟到桌子的紙上,漫不經心的看著男人的眼眸,紅唇帶了幾分笑。


    “要親的,要哄。”


    穆懷璟的手攬過薑宿的腰身,微微用力,俯身觸碰她的嘴唇。


    薑宿對男人一觸即離的吻有些意外,唇上覆蓋的觸感溫潤而真實,帶著男人一如既往的占有和強勢。


    穆懷璟牽著薑宿的手,帶著她伸到自己西裝的內側靠近心髒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身影是十五歲的薑宿,一身F洲私立高中的校服,青春的氣息肆意張揚,女孩站在陽光下,明豔奪目的五官暈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夕陽的餘暉將少女的身影拉的很長,一雙桃花眼不笑自魅看著被偷拍的鏡頭,讓人心髒不可控的一顫。


    “因為不可控原因,我現在隻有一張寶貝了,寶寶,我有點傷心怎麽辦?”


    不可控原因:死守聲稱“想要拿走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的薑洛亭和霍驍,你傷心個屁!(╯‵□′)╯炸彈!???*~●(在公司的薑衍甚至連家被偷了都不知道。)

    “別傷心。”


    薑宿沒忍住笑了一聲,想到秦妄曾經給自己發過來的“別”字語錄,故意說著。


    “嗬,寶寶,跟誰學的?”


    穆懷璟聽著薑宿的話,唇邊的笑逐漸擴大,狹長的狐狸眼落在薑宿玩味的神色上,無奈而寵溺。


    “秦妄。”


    薑宿被麵前的“男狐狸精”的美色成功迷惑,絲毫沒有團結意識的將無辜的秦妄推到前麵,末了還補充了一句“穆宴詞也發過。”


    秦妄:謝謝,還好心的給我安排了一個同伴分擔火力,感恩。(╯▽╰ )

    虛弱不已的穆宴詞:謝謝,這也沒忘了我( ?? .? ?? )

    穆懷璟將那張照片重新放到口袋裏,鼻尖蹭蹭薑宿的,低聲蠱惑般:“寶寶,葉女士把那套校服送給我了。”


    “葉女士也是大方。”


    薑宿假裝看不到男人眼裏的占有,眼尾帶著些紅,慵懶間勾著一點兒顛倒眾生的魅惑,比十五歲的她多了些風情萬種的撩人。


    “不行。”


    薑宿將手指伸到男人麵前,左右擺動幾下,意味明顯。


    “說到著,我到很好奇,這張照片在幹爹那裏,你怎麽拿到的?”


    薑宿知道以霍驍的脾氣,穆懷璟輕而易舉的帶走這張照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要知道霍驍因為自己而專門學過攝影後,家裏還專門多了一個擺放自己照片的地方,相比較於那些隨便擺放在一旁的頂級的攝影設備,簡直是寶貝到不行。


    而這張照片更是最寶貝的存在,霍驍在薑洛亭麵前炫耀過很多次,每次都能成功讓自家老父親流下羨慕嫉妒的淚水。


    “做了個交易。”


    穆懷璟想到當時自己用葉女士的鋼琴曲手稿換到那張照片的霍驍沉思半個小時,最後才點頭的場景,眉梢挑起幾分,也隻有葉清秋在霍驍心裏占的比重比薑宿高,是唯一也是例外。


    “趁我後悔前趕緊滾。”


    這是霍驍將那張被封存完整的照片推到穆懷璟麵前說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


    愛而不得最後會變成執念,執念的存在很疼但能讓他活著。


    (同性可婚背景,全文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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