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lope for sun
第173章 elope for sun
教堂外飄落絲絲細雨,站在教堂的門外,薑宿走出被雨傘遮蓋的空間,看著麵前的男人,眉峰漫不經心的揚著,倒著一步一步走到雨中,朝麵前的男人張開了手臂。
下一秒,穆懷璟沒有任何猶豫,鬆開手中的傘,拉過薑宿的手,將她嵌入自己懷裏,低頭吻上薑宿。
教堂外,神明靜守,玫瑰燦然盛開,手風琴的聲音透過窗傳來,雨中擁吻,浪漫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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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他們開了一瓶Marlborough酒莊的白蘭地長相思,西柚青草的氣味伴隨著gooseberru的香氣在客廳輕輕飄著。
薑宿坐在純黑色的地毯上,半窩在男人的懷裏,垂眸看著茶幾上的香薰冷漠而熱切的燃燒著。
昏暗的客廳沒有開燈,隻有角落裏昏黃的燈光懶洋洋的亮著,窗外的雨聲稀稀落落,敲打在花園的玫瑰上,而後會聚在一起,順著帶刺的梗滑落。
薑宿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鋼琴上,黑白色的琴鍵折射著暖紅色的燈光,靜靜的等待著彈奏者的光臨。
“要聽嗎?我彈給你聽。”
薑宿扭頭看著身後的男人,目光和他無可避免的對上,任由男人的視線在自己的脖頸處遊離,縱容這偏愛。
“要。”
穆懷璟跟著薑宿起身,兩人將酒杯放到閃著冷光的黑色鋼琴上,穆懷璟倚著鋼琴琴身,視線從未在薑宿身上偏離,挺拔的肩背似乎遮擋了窗外的喧囂,線條流暢的手臂搭在鋼琴上,指尖隨著薑宿的琴聲在上麵輕點著。
他很久前就脫掉了西裝外套,此時的他伸手將早已經扯鬆的領帶解開,簡單的黑襯衫都襯得矜貴而隨性,袖口在臂彎處隨意的堆著,手臂上的突起的血管性感的撩人,一身氣場鋒銳張狂。
男人眼眸下的薑宿斂著眸子,濃墨般的眼睫撲下陰影,眼裏帶著幾分醉意卻不深,纖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著,彈奏著一首專屬於兩人的曲子。
“我聽過的,對嗎?”
一曲終了,穆懷璟俯身吻過薑宿的唇角,低聲問著她。
“新生舞會的那一首小提琴曲,我改了。”
不再是荒蕪寂寥的冰冷,而是迎著烈日而生的玫瑰,不再是在雲層求救卻終於被太陽淹死的餘暉,而是黎明中劃破溺水黃昏的曙光。
“因為你。”
薑宿曾經墜落著破碎,掉入深淵,但她最終被眼前的男人托起,被治愈,變得無所畏懼。
“它以前沒有名字,但現在有了,elope for sun。”
“There are spots in the sun,you are the only faith and rose,”
(太陽也會有黑點,你卻是我唯一的信仰和玫瑰。)
隻有你才會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我對你的愛意永遠不互枯竭,你是神明,澆灌我生命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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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春雨蕭蕭落下,穆懷璟看著懷裏已經半醉的薑宿,低聲的喚著她,低沉性感的音色帶了幾分啞,在寂寥的夜色中沉沉的撩人,不疾不徐的問:
“薑宿,成為我的穆太太好不好?”
他知道薑宿會答應,但他必須也隻能聽到肯定的回答,惡劣的占有欲和偏執不允許薑宿有一絲一毫想要離開他的訊號,縱使他知道她愛他,也依舊選擇誘惑半醉的小狐狸。
從上次手術之後,薑宿的酒量變得很淺,原因或者是自身本能的保護,亦或者是不再追逐酒精麻醉後的反噬,無論是那個原因,穆懷璟都選擇卑劣的投機取巧,無論重來幾次。
他的眸色沉下,喉嚨微微發緊,眯著眸子懶洋洋的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最後的審判。
“好。”
薑宿沒有猶豫,眉眼微微掀起,慵懶散漫的看著身後的男人,仰頭吻過他的喉結,寬慰著她感受到來自男人的不安。
“要娶我嗎,穆先生?”
“要。”
穆懷璟起身,從書房拿過一個文件,放到薑宿麵前,將鋼筆放到她的手上,看著她因為醉酒而蒙了一層水霧的眼鏡,低頭吻過她的眼睫,蠱惑著:
“那寶寶簽字,好嗎?”
薑宿沒有回答,鋼筆在手中轉了個圈,而後穩穩的落到手心,薑宿直接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利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而後合上文件,推到男人麵前。
“開心嗎?”
“嗯,開心。”
穆懷璟看著薑宿的動作,呼吸不由得放慢,直到看著推到自己麵前的文件,心髒雜亂無章的跳動讓他的血液仿佛在無法抑製的逆流,情緒在腦海裏轟然炸開。
他們吻了多久無從得知,窗外的雨一夜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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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淩晨,穆懷璟看著薑宿的睡顏,心裏的空缺被全部填滿,在額頭處落下一吻,起身走到書房。
那份文件已經被鎖到保險櫃,第一頁的結婚協議字樣讓穆懷璟本能的珍視,它和薑宿的戶口本保存在一起,這將是他們結婚,廝守最初的底牌。
他站在落地窗下,高度的興奮讓他的手有些不穩,微顫著拿出一顆香煙,放進嘴裏,拿出打火機,不知是風還是什麽原因,顫抖的火苗無法點燃同樣顫抖的煙。
不知過了多久,橙黃色的火焰終於肯親吻糜爛的煙草,穆懷璟垂眸看著燃燒的煙紙,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煙,那一點猩紅在昏暗的室內或明或滅,穆懷璟輕輕吸了一口煙蒂,微微仰頭向上空吐出白色的煙圈。
在煙霧的籠罩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有些模糊,一雙深邃的黑眸微斂著,忽而,輕笑了一聲, 骨節分明的手遮蓋住他的眉眼,上身微微轉過幾分,看著書房角落的保險櫃,目光卻仿佛透過漆黑的櫃身,看著安靜的被放在裏麵的東西。
他知道在薑宿被雲翊帶到公海那一次,是薑家默許的,那是薑家對薑宿未來丈夫的考驗,如果沒有能力,無論是薑洛亭,亦或者是霍驍都不會讓薑宿成為自己的太太。
但很顯然,他通過了,在薑宿去魔都的這五天,他動身前往F洲,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他的小祖宗一樣也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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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釋一下?”
薑洛亭垂眸將杯中的清茶放到唇邊,不急不慢的吹著,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擺滿客廳的箱子,便收回了視線。
一旁的墨亭收到穆懷璟的視線,抬抬手讓人將箱子都打開,裏麵的物品完整的展現在眾人眼裏,這裏麵隨便一件都價值連城,是拍賣場上趨之若鶩的存在,現在卻像廉價的殘次品隨意的擺放在偌大的客廳。
“報告薑總,這裏一共有三十個箱子,裏麵除去拍賣會上的拍品,各位名師大家的孤品,以及世界各處的房產,地產之外,還有M洲中所有屬於穆總掌握的各大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當然Z國傳統現金,但因為箱子裝不下就被換成支票了,每一個箱子中都有一張為一個億的支票來補缺現金的部分,還望薑總體諒。”
墨亭將由專業團隊最終匯總的文件遞給穆懷璟而後站回到穆懷璟的身後。
“聘禮。”
穆懷璟將手中的文件推到薑洛亭和葉清秋麵前,低聲說到。
“嗬,你的聘禮確實讓人挑不出錯,但僅憑這些,”薑洛亭頓了頓,輕笑一聲和對麵矜貴淡然的男人對視一眼,而後緩緩說到:“就想要迎娶我們薑家最寶貝的女兒嗎?”
薑洛亭將文件推到茶幾中間,眼裏的神色晦暗不明。
一旁的單人沙發上,薑衍隨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說道:“不和薑宿一起來?嗬,那你的膽子也挺大啊,穆大少爺。”
聽到薑宿的名字,穆懷璟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單手支在太陽穴附近,姿態是囂張的隨意,“哥不會傷我的,她會心疼,不是嗎?”
薑衍聞言頂了頂腮,眼眸微微眯起,將手上的眼鏡摘下來放到桌子上,一邊解開手腕處的袖扣,一邊繼續說道:“那就傷在我妹妹看不見的地方,以穆公子的高傲來說,總不能是喜歡告狀的那種人吧。”
穆懷璟對薑衍這幅準備隨時動手的模樣絲毫不擔心,也沒有任何附和的意思,隻淡笑著將手上的茶杯輕輕放到茶盞中,慢條斯理說道:
“不好意思,我是。”
“艸。”
穆懷璟的一句話成功讓一直被人譽為風光霽月的薑衍爆了粗口,後槽牙被他咬的吱吱作響,但他不得不承認穆懷璟能做的出來那樣的事。
“關於聘禮,因隻聽聞過長輩的教導,按照Z國流傳的習俗準備,若哪些不符合嶽父嶽母的心意,還望能夠海涵。”
這段話,禮儀謙卑皆被穆懷璟拿捏的極好,世家培養的風度尺寸此時展露無遺,一段話若是常人來講,少不了幾分妄自菲薄的意味,但出自穆懷璟的口中卻平白添了些閑適隨意和微不可察的壓迫。
“聘禮無錯,人也無,但我很好奇,明明在上次見麵,我已經應允你和薑宿的婚事,卻仍舊前來下聘呢?”
坐在沙發中間,一直沒出聲的葉清秋此時淡淡開口,狀似隨意一問,但眸色中卻藏著幾分微不可察的試探。
也正是葉清秋的一句話,讓一旁仿佛下一秒因為那聲“嶽父,嶽母”就要將穆懷璟請客出門的薑家父子噤了聲,乖乖的坐在沙發上,隻能暗暗的將“核善”的目光落在對麵的要拱了自家翡翠白菜的豬上。
薑洛亭,薑衍:誰是你嶽父!/誰是你哥!!╰(艸皿艸 )(╬▔皿▔)╯
“無論是三書六禮,還是明媒正娶,我的穆太太不會缺任何一項。”
葉清秋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輕輕合上手上的折扇,俯身靠近幾分麵前的茶幾,目光定定的看著穆懷璟,說道:“那如果我不接受薑宿遠嫁呢?”
“如你所見,我隻有一個女兒,而F洲喜歡她的世家公子有多少想必也不用我告訴你,那我為什麽不選擇他們而選擇你作為我女兒的先生呢?”
“因為我會在您選擇他之前將他丟到非洲采礦。”
葉清秋隨意的問,穆懷璟便隨口作答,隻是在懶散的語氣中夾雜了幾分危險讓人不得而知。
“難道在偌大的F洲,沒有一位能和你相比的嗎?”
“他可以試試。”
穆懷璟淡淡的笑著,唇邊一如既往的掛著幾分懶散的笑,但說出的話卻極度的狂妄和囂張,卻也正因為是他,便讓人無端的信服。
“如果您舍不得我家太太,我們每年都會前來拜訪,前提是她同意的話,什麽時候,多長時間,也全看她的心情。”
穆懷璟說著,不知是因為提到了薑宿還是怎樣,周身的銳氣被他收了個幹淨,重新回到懶散貴公子的模樣,而後,眉梢微挑,淡淡的說著:
“當然,如果您不滿意,那我完全可以入贅。”
葉清秋看著穆懷璟今日不達目的卻不罷休的模樣,便也起了幾分興趣,隨意問著:
“你入贅,到也不錯。不過,,穆家願意嗎?”
“我的決定還輪不到穆家左右,至於我的長輩,,”
穆懷璟頓了頓,想到盛女士穆首長和自家爺爺一副隻要薑宿不要自己的模樣,輕笑一聲,指尖摩挲著手腕處的腕表,漫不經心的繼續:
“他們到更希望眼前隻有薑宿一人,我倒顯得有些多餘。”
葉清秋想到那晚一起吃飯的場景,倒也笑了笑。
“時間。”
“一個月後,2月13號。”
葉清秋和薑洛亭幾乎是下一秒便明白這個日期的含義,薑宿出生的時間,十一月二十一日淩晨兩點十三分。
葉清秋有些意外,沒想到隻是在那晚見麵時和盛瑜綰閑聊時提過一次,便被他記住了,明明那時在給薑宿挽著頭發。
“你倒也不嫌著急。”
不知是自家老婆的態度讓薑洛亭改了態度,還是剛剛兩人的對話讓他沒有那麽抗拒,輕嗤了一聲,倒也沒有拒絕。
“成為她的穆先生,是我見到她第一眼便認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