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買畫

  也許是知道陳龍心情不好，張靜雅居然主動請陳龍一起吃中午飯，陳龍自然願意，問張靜雅是不是愛上他了？


  自然被張靜雅一頓白眼，不過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陳龍心喜，看這姑娘是不討厭自己這種有點過的調戲。


  吃了一頓飯，張靜雅回去工作了，她又是設計師，又是老闆的，兩頭忙，陳龍的工作都是她親自負責，現在又來兩家店需要設計裝修，又要忙段時間了。


  秦瑤來電話了，說是約會時間到了。


  約會時間？陳龍才想起昨天好像答應她今天一起吃飯的，可我剛吃過飯啊。


  「我請你吃晚飯，不過現在離晚飯前還有很遠，你要陪我去一個地方。」秦瑤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神色。


  陳龍叫道：「不會是叫我陪你逛街吧？」


  秦瑤搖頭，問道：「你的車呢？」


  陳龍帶她到停車場，兩人上了這輛黃色的保時捷跑車，在拉風的視線中絕塵而去，不過跑了不到兩百米就熄火了，靠，這陽市的交通也太堵了。


  一路走走停停，都不知道燒了多少錢的油，終於在秦瑤的指揮下，來到了一條街。


  「陽市古玩市場？來這裡幹什麼？」陳龍問。


  秦瑤道：「我想辦件東西。」


  陳龍鬆口氣，道：「好，沒問題。」只要不是逛商場就行。


  秦瑤的目標很明確，來到了一家很大的店，叫「千珍樓」的，一進去，很亮堂的一間店面，非常乾淨，裝修古色古香，格調高雅，擺著一件件古玩，不過陳龍不懂這個，看什麼都覺得是真的。


  一個身裝唐裝的中年人迎了上來，一見面就笑問道：「秦小姐，你來了？」


  秦瑤乾脆道：「唐老闆，我要的那幅字畫還給我留著吧？」


  唐老闆笑道：「這是自然，秦小姐要的，自然不可能給別人。這邊請。」


  陳龍古怪地看向秦瑤，本來有些不正經帶著古靈精怪的她，在有外人的面前，突然面前端裝典雅，那副自信的神色，裝是裝不出來的。


  反倒是陳龍第一次來到這麼高雅的地方，還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在一旁，有一位長發古裝的女子，還正彈著動聽的曲子，店裡的客人細聲細語，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是簡單人物。


  秦瑤沒有注意陳龍這個「鄉巴佬」的異狀，跟著唐老闆走進了一個半遮半俺的雅間，陳龍跟上，唐老闆說聲稍待，就出去了。


  秦瑤道：「坐吧。」


  說著就坐了下來，兩人面前是不知道什麼木料做成的一個茶几，上面有泡那種「功夫茶」的茶盤，兩人剛坐下，就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美女走了進來，此女黑髮披肩，素麵，身上那長裙都是布麻的，白嫩的手上只系著一根紅繩，很有一種江南淡雅的氣質，和這姑娘一比，陳龍覺得自己西裝革履，鑽石名表，簡直土得不能再土了，就一暴發戶嘛。


  好吧，氣質，氣質！


  陳龍偷偷瞧了一眼秦瑤，突然覺得這個老同學的氣質真不一般，怎麼說？就是有一股貴氣在裡面，這種貴氣不是像陳龍用名牌服裝名牌手錶包裝出來的富貴，而是一種天然的，很有底蘊的貴氣，沒有多餘的豪華首飾，人往哪裡一站，就是給人不一樣的高貴。


  唉，人比人，氣死人！

  陳龍在這胡思亂想，這個白衣女子進來后微微向兩人點頭，就操弄起茶盤上的東西來，陳龍覺得這女子現在變得十分專註，擺弄各種茶具的手法，感覺也十分自然，專業，那些陳龍看不懂的茶具在她手裡一一都過了遍，陳龍恍然而悟，原來如此。


  不一會兒，一股茶的清香飄來，女子對著兩人一請手，就飄然而去。


  我靠，高人啊。


  陳龍試著品了一口，啊，燙！

  吐了吐舌頭，身旁突然傳來噗嗤一聲輕笑，陳龍尷尬地放下「豆丁般大小」的茶碗，笑道：「沒注意，沒注意。」


  秦瑤道：「喝這茶，要注意手勢，大拇指和二指夾著杯子，中指托著底，要分三口輕啜慢飲，急不得的。你看，像這樣。」


  陳龍學著秦瑤的方式品嘗，自我感覺不一樣了。


  唉，長見識了！


  唐老闆去而復返，手裡托著一軸畫卷，笑著道：「讓客人久等了。」


  兩人起身，唐老闆將畫卷在一旁的案上展開，露出一幅黃舊舊的梅花圖，還有詩文，陳龍好奇地打量著，他覺得挺好看的，黑色枝丫，幾朵白色梅花，很有韻味。


  唐老闆道：「這就是那幅王冕墨梅圖，橫92.2厘米，縱30.8厘米，傳承有序，作價800萬。」


  「什麼？八百萬？」陳龍聽到唐老闆一說，頓時驚得跳了起來，指著那張舊巴巴的梅花圖，道：「就這玩意兒，值八百萬？」


  唐老闆眉頭微皺，似乎是看在和秦瑤同行的份上沒有發作，反而解釋道：「這位先生不是行內人吧？王冤是元代畫家，善畫梅，他的梅畫簡練脫俗，別緻一格，用筆簡逸，枝幹穿插得勢，用墨濃淡相宜，筆力挺勁，雖沒有色，但卻很自然地表現出了梅花的天然神韻。」


  陳龍目瞪口呆，喃喃道：「好看是好看，不過有你說的這麼神嗎？」


  這下不說唐老闆，就連秦瑤都覺得陳龍有些朽木不可雕也。


  阻止道：「陳龍，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陳龍卻反而急了，拉著秦瑤低聲道：「你可別被騙了，八百萬也，我知道古董值錢，但你又不懂古董，你該找個行家來給你那什麼……對，掌眼。」


  秦瑤笑道：「喲，沒想到你這個暴發戶，居然還文謅起來了。」


  陳龍反駁道：「再怎麼暴發戶，我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我是真正的富一代，我暴發，我驕傲。」


  秦瑤又笑了，不知道為什麼，陳龍突然覺得秦瑤笑起來特美，就像那什麼西施，貂蟬，我去，你知道西施貂蟬啥樣啊？


  秦瑤解釋道：「這幅畫，我爺爺親自看過的，不會有錯。」


  陳龍道：「萬一你爺爺也看錯了呢？」


  秦瑤皺眉道：「怎麼可能？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怎麼辦。」


  陳龍只好閉嘴，他怕再說討人厭了，其實說到底，他跟秦瑤關係也只是一年的初中同學，還有兩人之間有一種朦朧的那啥感情。


  秦瑤對唐老闆道：「唐老闆，畫我就不看了，我爺爺是看過的，這畫呢，也是我替我爺爺買的，你看，這價格？」


  唐老闆道：「原來是秦翁要買的畫，那不說了，一口價五百萬，再也不能低了，這畫如果上拍賣，怎麼也得上千萬的。」


  秦瑤點頭，道：「好，那就成交。」


  陳龍在一旁看兩人云淡風輕，兩三句就談成一筆五百萬交易，他覺得自己離他們的世界好遠，等秦瑤付賬回來，陳龍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怎麼？我臉上有花嗎？」秦瑤覺得陳龍有些怪怪的。


  「你家裡很有錢嗎？」陳龍問。


  「嗯，怎麼說呢？我家裡是很有錢，不過我買這畫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秦瑤驕傲道。


  我靠，這位才真是低調。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位小富婆。」陳龍嘆氣道。


  「你不也是一個大土豪嗎？」秦瑤道。


  陳龍道：「我再怎麼土豪，也捨不得花五百萬買一幅看不懂的玩意兒。」


  秦瑤解釋道：「今天是我爺爺八十壽辰，這是我替你買來送給我爺爺的壽禮。」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