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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鵠礎?

  眾位洛丹倫皇家衛士心中也大為驚駭——他們倒不是害怕巨魔，只是和保羅一樣，為自己的失職而懊惱。


  達納斯王子，烏瑟爾以及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等人也紛紛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打算把這個膽敢出現在聯軍營地的巨魔碎屍萬段。


  「等等，先聽聽他要說什麼。」


  阿爾薩斯擺了擺手，制止了眾人的行為。


  「可是阿爾薩斯……」


  達納斯王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心地看著那個巨魔。


  「只是一個巨魔而已，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不用擔心。」


  阿爾薩斯搖了搖頭，注視著眼前那個泰然自若，似乎根本不擔心被人類的士兵們擊殺的巨魔。


  和阿爾薩斯在激流堡曾經見到的那些森林巨魔相比，眼前的這隻巨魔，要更為巨大一些。


  然而龐大的身軀並沒有讓他看上去顯得野蠻或者粗魯，他身上的淡藍色長袍，雖然和人類的服裝比起來露出的身體部位還是太多，但是比起經常赤/身裸/體的森林巨魔來說要好上許多了。


  更重要的是，面前這名巨魔的膚色並非是森林巨魔的那種青綠色，而是帶著一點點藍色的青黑色。


  看著這名巨魔優雅的神態和輕鬆的表情，阿爾薩斯在他身上看不出半點巨魔的狂暴，如果忽略掉那天生存在的鬣毛和獠牙，這隻巨魔看上去比人類中最為睿智的賢者還要博學。


  「卡爾達拉，年輕的人類王子，我的名字叫做卡爾達拉，我來自贊達拉部族。我之所以跨越重洋來到這裡，是希望能夠調停人類和我的同胞之間的戰爭。」


  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名高大的巨魔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使用的是最為正宗的通用語，就連出身洛丹倫王室的阿爾薩斯，也挑不出他在措辭和用語上的毛病。


  原本因為阿爾薩斯的話已經收起了手中武器的達納斯王子此時完全被這隻巨魔的話激怒了。


  「調停？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這位來自激流堡的王子殿下大聲咆哮道，如果不是穆拉丁·銅須的阻攔，達納斯王子已經衝上去把面前的這隻巨魔撕成碎片了。


  儘管高等精靈和巨魔之間有著幾千年的恩怨，但是在場的眾人中，最為痛恨巨魔的，無疑是在六年前的戰爭中有數十名平民被虐殺的阿拉希高地人。


  「冷靜，達納斯，冷靜！這傢伙有些不同……我們先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穆拉丁·銅須拉住了達納斯王子，他健壯的臂膀讓這位激流堡的王子殿下身體微微一頓，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儘管胡言亂語吧，我會用這段時間想想，怎樣的死法更適合你這隻骯髒的巨魔。」


  達納斯王子氣憤地說道。


  「如你所見，我並不骯髒，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在海邊洗了個澡。」


  名為「卡爾達拉」的贊達拉巨魔笑著對達納斯王子說道。


  「這個……那只是個象徵性的說法，並不是真的指身體上的臟。」


  阿爾薩斯哭笑不得地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只是開了玩笑而已……難道你們人類中沒有一種叫做幽默感的東西么？」


  卡爾達拉驚訝地看著阿爾薩斯。


  「我……」


  阿爾薩斯傻眼了，他本來以為卡爾達拉這樣說是因為不習慣人類的說話方式，沒想到自己才是被當成傻瓜的那個人。


  「這些閑聊放在一邊吧，巨魔。如果你想要說些什麼的話，你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烏瑟爾皺著眉頭看著卡爾達拉，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


  「有屁快放，巨魔，在我把你的腦袋割下來之前。」


  瓦里安·烏瑞恩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卡爾達拉吆喝道。


  「如我所說，我是來調停這場戰爭的。我從阿曼尼同胞那裡得知，人類和巨龍的聯軍正在攻擊他們的城市，可是當我趕到這裡的時候……」


  「生命縛誓者阿萊克斯塔薩，還有這位更高階層的存在……我的這些同胞們好像惹上了很棘手的敵人。」


  卡爾達拉朝著紅龍女王和霜之哀傷兩個人分別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我在贊達拉很出名嗎？」


  紅龍女王似乎知道卡爾達拉口中的那個「贊達拉」的意思，她興緻勃勃地問道。


  「算是吧，祖爾對你的生育能力很感興趣。」


  卡爾達拉點了點頭，算是在回答紅龍女王的話。


  「你所說的贊達拉……到底是什麼東西？」


  阿爾薩斯皺著眉頭問道，在他的記憶中他隱約聽到過這個辭彙，但是實在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了。


  「贊達拉……巨魔是最古老的種族，當我們誕生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便歸我們所有；那個時候，沒有從天而降的創造者，沒有深淵之中低語的魔神，天上地下，唯巨魔獨尊。」


  「當新的種族逐漸誕生，新的改變構築了我們當前的世界；有的巨魔惶恐，有的巨魔卻決定以旁觀者的身份記錄這一切，於是，贊達拉便誕生了。」


  面對阿爾薩斯的疑問，卡爾達拉用一些很隱晦的短句回答著。


  「從天而降的創造者，是說艾歐娜大人她們嗎？深淵之中低語的魔神……難道是在說克蘇恩？」


  紅龍女王好奇地問道。


  「夠了，不要再胡言亂語了，阿爾薩斯，把這個巨魔幹掉吧，我不認為他會說出什麼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不管是「艾歐娜」還是什麼「克蘇恩」，達納斯王子都不在乎，他只想幹掉自己面前的每一隻巨魔。


  「我知道很多年前阿曼尼帝國和高等精靈以及人類聯軍發生了戰爭……對於那次戰爭，我們贊達拉本打算像今天這樣進行調停，然而祖金沒有等待我們到來就發起了攻擊……對於那場戰爭，我們贊達拉深表遺憾，就連偉大的祖爾也為那些鮮血和死亡而感到傷痛。」


  卡爾達拉看著阿爾薩斯說道。


  「無論是遺憾，還是傷痛，那些鮮血和死亡都不會再回來了，巨魔。」


  奧蕾莉亞大聲說道——作為參與了那一次大戰的高等精靈，奧蕾莉亞很不喜歡卡爾達拉這種置身事外的語氣。


  「幸運的是在這一次，我們趕上了，所以，我真誠地希望，戰爭的雙方可以放棄仇恨，和平，才是偉大的祖爾希望看到的結局。」


  卡爾達拉深深地低下了頭，懇切地說道。


  「在過去的四天之內我們摧毀了十二座巨魔城市，殺死了近八千隻巨魔，現在我們正踩在一個巨魔城市的廢墟上然而……你想要叫我們停止戰爭？」


  阿爾薩斯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對卡爾達拉的第一印象簡直謬以千里，這傢伙一點都不儒雅，完完全全是個瘋子。


  「為什麼不呢？時間會帶走一切，包括仇恨，留下的只有歷史。」


  卡爾達拉回答道。


  「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會忘記！時間不會帶走一切，至少六年的時間遠遠不夠！如果我們忘記在激流堡城下被虐殺的平民，那我們和叛國有什麼區別？」


  達納斯王子怒斥著卡爾達拉，他的口水噴在了這名巨魔的臉上。


  「虐殺？能否詳細地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卡爾達拉心平氣和地抹掉了臉上的唾沫星子，然後看著達納斯王子問道。


  「……六年前在激流堡城下，你們這些巨魔殺死了所有城外的居民，並在我們的注視下吃掉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