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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解釋道?

  「那你就去好了，你想要丟人現眼，沒人會攔著你！」


  卡莉亞不客氣地說道，然後下了逐客令。


  在說這話的同時，卡莉亞也想起了吉安娜。


  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喜歡得不得了的卡莉亞，開始有些擔心吉安娜了。


  在達拉然學習法師，學到最後就會變成瘋子嗎？那吉安娜可怎麼辦啊？


  ——卡莉亞心裡擔憂地想道。


  阿爾薩斯看著茉德拉大法師焦急的臉龐，他比卡莉亞要冷靜得多，見過的場面更是多得不計其數，從這位大法師的表情上，阿爾薩斯覺得自己和卡莉亞好像誤會了什麼，又或者是忽略了什麼。


  「茉德拉大法師，您說的這些，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一時沒有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請你詳細地給我講講？」


  阿爾薩斯禮貌地說道。


  「可以，阿爾薩斯……你，你想知道什麼？」


  卡莉亞的態度讓茉德拉大法師幾乎絕望，但是阿爾薩斯的話又彷彿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讓她不得不死死抓住。


  「就從原因開始吧……您為什麼，想要……嗯，那個……想要嫁給我的父親呢？」


  阿爾薩斯覺得這種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彆扭極了。


  「嗯，好，是這樣的，我和泰瑞納斯……」


  茉德拉大法師點了點頭，然後一邊回憶著，一邊給阿爾薩斯講述起了她和泰瑞納斯國王之間的故事。


  隨著茉德拉大法師的嘴唇不斷開合，在座的眾人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精彩。


  除了霜之哀傷對和阿爾薩斯本身無關的的事情都無動於衷之外，就連希爾瓦娜斯那冰冷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還……還有這種事情？」


  等到茉德拉大法師的敘述告一段落，阿爾薩斯驚呆了很久，才艱難地問出了第一句話。


  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阿爾薩斯對自己父親情感經歷的理解，將會永遠是一片空白。


  在茉德拉大法師的敘述中，阿爾薩斯聽到了一段糾葛的情感經歷，或者說，是發生在自己父親身上的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茉德拉大法師出身達拉然的法師世家，她的父親母親都是傑出的法師，而她本人也師從一位出色的法師閣下。


  茉德拉大法師在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名法師學徒——隨同她的老師一起，來到了洛丹倫的王宮。


  受當時的國王，也就是阿爾薩斯的爺爺的邀請，茉德拉的法師會在這裡出任一段時間的宮廷法師。


  這對雙方都是很有利的事情，阿爾薩斯的父親，當時的泰瑞納斯王子殿下可以從經驗豐富的法師那裡學到關於魔法的常識，而茉德拉大法師的老師也能夠得到充足的資金，卻進行他喜歡的研究。


  這本來是件雙贏的事情，直到……


  直到一對兒年輕的男女陷入了熱戀。


  從茉德拉大法師現在的樣子，阿爾薩斯可以想象年輕的她是多麼有活力，多麼充滿著吸引力的女孩兒，而自己的父親……


  只需要看看自己，阿爾薩斯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年輕的時候，也一定很有女人緣。


  【你能再要點臉么？】


  茉德拉大法師的老師每天都要抽出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給年輕的泰瑞納斯國王授課，就像卡德加大法師在洛丹倫逗留的時候對阿爾薩斯所做的那樣。


  作為學徒，茉德拉大法師自然也和泰瑞納斯國王一起學習，時間一長，兩個人很自然地就相互吸引了。


  然而就和所有被拆散的情侶那樣，這對兒年輕人並沒有受到足夠的祝福，反而……


  問題並不出在米奈希爾家族這邊，阿爾薩斯的爺爺，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兒媳婦究竟是出身貴族還是平民，更何況達拉然的法師也不算是個一文不名的地位。


  問題出在茉德拉大法師的家人那裡。


  法師們通常不會太早結婚，就算結婚之後也不會生孩子，因為那樣會讓他們沒有心思繼續研究奧術。


  茉德拉大法師的父母不希望她嫁入洛丹倫的王室，因為那樣幾乎等同於葬送了她未來的法師生涯。


  洛丹倫王室就算再開明，也不會允許自己的王后跑到達拉然一呆十幾年，連子嗣都不孕育。


  茉德拉大法師的老師也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在法師的道路上更進一步，而不是被一個臭小子「毀了前程」。


  儘管法師們也需要世俗的支撐，但是這群達拉然的異類，打心底里看不起普通的人類。


  放在平常的人家，能夠嫁入王室自然是頂好的事情了，可是對於茉德拉大法師的家人來說，那無疑是最壞的事情。


  在這對兒年輕人戀情暴露沒多久，茉德拉大法師的老師就辭去了洛丹倫王室宮廷法師的職務，帶著他的學徒回到了達拉然。


  當然，熱戀中的情侶沒這麼容易被拆散，茉德拉大法師和泰瑞納斯國王當然也做了抵抗，可是……


  年輕人的戀情最是熱烈，也最是脆弱。


  當茉德拉大法師被她的父母被關在達拉然的家中，無法外出的時候，只需要一封簡簡單單的偽造的信函，就可以讓泰瑞納斯國王誤以為他的戀人，最終選擇了她的家人。


  至於茉德拉大法師這邊，自然更容易被應付了。


  她的父母很輕易地切斷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絡，泰瑞納斯國王寫給她的信件，無論是講述他對她的思念，或是鼓勵，或是憤怒，或是質問，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茉德拉大法師當然不相信泰瑞納斯國王沒有給自己寫過信，但是當她時隔半年，第一次和外界接觸的時候，得到的第一個關於泰瑞納斯國王的消息，卻是他已經訂婚的事實。


  甚至不需要到洛丹倫王宮中親自質問，茉德拉大法師就知道這一定是真的，一個王子的訂婚，並不是什麼小事，何況洛丹倫王國是北方最大的人類王國，而且對達拉然的支持也是所有國王中最盡心儘力的。


  難過的茉德拉大法師從此把心思全都投入進了對法術的研究中，她幾乎沒有再踏出達拉然半步。


  當然，關於泰瑞納斯國王的消息也零星地傳到了她的耳中，比如他兩任王后先後病逝之類的事情。


  只有到了研究間隙的那一點點停下來喘息的時間，茉德拉大法師才會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一種絕望攫取著，直到這種時候，她才會明白自己依舊愛著泰瑞納斯國王，那個和所在的城市之間，只有一水之隔的洛丹倫王子。


  儘管洛丹倫王城和達拉然之間只有半個洛丹米爾湖，但是茉德拉大法師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才跨過了這段對於法師來說，只不過是一瞬間的距離。


  當她的父母相繼離開人世，當她的老師長久地闔上了那永遠閃著嚴厲目光的眼睛，當泰瑞納斯國王的鬢角已經染上了風霜，茉德拉大法師卻依舊像一個小女孩兒一般，對那曾經的愛情怦然心動。


  茉德拉大法師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有著層層的誤會，她在自己父母的遺物中找到了泰瑞納斯國王所有的信件。


  所有的，包括那些思念，那些激勵，那些憤怒，和那些質問……


  在那個晚上，茉德拉大法師哭了整整一夜，她把那些信件翻來覆去地看著，眼淚打濕了那記載著歲月的信紙，讓它們變得褶皺起來，然後茉德拉大法師又不厭其煩地把它們撫平，然後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