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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赫德,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你一定會為打擾我的休息而付出代價。嗯,對,我要劈開你的腦殼,看看你的血也是不是也是綠色的。」格羅姆大吼著回應——祖赫德也喝過古爾丹提供的那種藥劑,會不會他的血液也變成綠色的了?


  「古爾丹,是古爾丹!古爾丹不見了!」祖赫德雙手籠成筒狀,朝著這邊大聲喊道,船舷側翼飛濺起的海浪聲音很大,他有些擔心格羅姆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古爾丹……不見了?」格羅姆的瞳孔猛然收縮到一起,他一直手抓住了船舷上的木板,身子微微向甲板外探出,大聲吼道,「古爾丹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那古加爾呢?」


  「都沒了!」祖赫德急切地喊道,「就在剛剛!……」


  格羅姆能夠看出祖赫德的嘴一張一合,還在說著什麼,但卻被風浪的聲音掩蓋住了。


  格羅姆意識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或者說,古爾丹的行為很可能是有預謀的;他大聲咆哮著對祖赫德喊道:「停船,告訴那些地精把航速降下來!然後你到這邊來說!」


  說完了這番話,格羅姆快步走向了這艘船的駕駛艙,在「血吼」鋒利的斧刃的脅迫下,那些地精老老實實地停下了船隻,然後他們之中的船長被格羅姆拎著衣領拎出了船艙,狠狠地摜在了甲板上。


  很快,祖赫德的船隻也逐漸加滿了速度,不等船隻完全停下來,他就急切地踩著踏板,來到了格羅姆的船上。


  「格羅姆,怎麼辦?古爾丹居然消失了!我們該怎麼辦?」祖赫德一隻腳剛一踏上甲板,就大聲地向格羅姆喊道。


  「閉嘴,祖赫德,你現在就像一個娘們兒。」格羅姆不滿地揮了揮自己的武器,然後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古爾丹不見的?」


  大部分獸人都發現了這兩艘船的不對勁,他們紛紛脅迫著那些地精水手們把船隻放慢了速度,向格羅姆和祖赫德的船靠攏過來;儘管船隻的數目不少,但是在這片無盡之海上,獸人的艦隊就像一隻小小的螞蟻一樣渺小無助。


  「格羅姆,你聽我說,之前古爾丹和古加爾的那幾艘船一直綴在後面,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就在不久之前,我突然發現古爾丹的船速度越來越慢,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開始還以為他的船出了什麼問題,可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那些船突然加快了速度,向那邊去了……」祖赫德飛快地說了一遍他是如何發現古爾丹不見了的經過。


  「祖赫德,你這廢物!」格羅姆大聲咆哮著,唾沫星子濺了祖赫德一臉,「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調轉船頭去追他們?」


  「我……那怎麼可能追得上!」祖赫德反駁道——這個格羅姆腦子真是壞掉了?這裡是大海,不是在陸地上,你跑得快早晚能追得上敵人;既然古爾丹之前決定要跑,他一定會做出一些布置,使得這邊不可能追得上他們。


  「廢物,真是個廢物。」格羅姆怒罵道,同時還不停地用「血吼」的斧柄去戳腳下甲板上的木片。


  「喂,你說,古爾丹他們到底去了哪裡?」格羅姆一隻腳踩住了那個地精船長,大聲喝罵道。


  「嗚哩咕嚕嘰哩嗚啦……嗚啦嗚啦嗚啦!」那隻地精這樣回答道,他小小的寬沿水手帽掉落在一邊,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你不會說獸人語?」格羅姆的赤腳上微微加大了力氣,可以明顯看出那隻沒有比他的腳掌大上太多的地精已經雙目翻白,快要窒息了。


  「咕……哩……咕……嚕……咕嚕!」儘管格羅姆已經快要把那個地精踩死了,但是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格羅姆還是聽不懂——畢竟,不是每一個地精都像古沃肖斯那樣會說獸人語。


  「現在怎麼辦?」祖赫德無視了格羅姆幾次罵他是廢物,還是殷切地希望格羅姆能拿出個主意來。


  「你說怎麼辦?」然而格羅姆並沒有主意,眼看著那個地精瘦小的身體都快被自己踏進甲板了,格羅姆知道這樣也沒有用,他挪開了自己的腳掌,放過了那個地精——不是心存仁慈,只是格羅姆知道,在出發前,為了能夠儘可能多地攜帶物資,每艘船上的地精水手都沒什麼富裕,自己要是殺了其中幾個,保不齊這船就開不走了。


  「我覺得是這樣的……」祖赫德倒是有了些主意,但是他不是那種可以做出決斷的性格,而且剩下的這不到一萬獸人中,格羅姆的戰歌氏族站了大多數,他就算想拿主意,也要看格羅姆同意不同意。


  「我們有三種選擇;一是去追古爾丹,弄清楚這傢伙究竟要做什麼,他之前所說的別的事情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在那片新大陸的情報上,他究竟有沒有騙我們。」祖赫德說出了他們的第一個選擇。


  「第二個選擇,就是轉身回去。那塊新大陸虛無縹緲,但是我們剛剛離開那片大陸沒有多久,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只是我們可能面對人類大軍的圍剿,我們現在並沒有和他們對抗的能力,也許只能東躲西藏地苟且。」祖赫德說到了第二個選擇。


  「第三個選擇,就是保持原航路不變——反正古爾丹帶走的人手不多,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沒有了古爾丹,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開和德拉諾之間的傳送門,而且,那塊大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那上面,會不會有更加強大的敵人也說不定……」祖赫德覺得這三個選擇都不太好,但是獸人們已經沒有其他的路了,他看著格羅姆,等著對方做出最後的決定。


  「咕哩咕嚕!」正當格羅姆皺著眉頭思考的時候,那隻地精船長揉著自己被踩出了一道印痕的胸口從甲板上爬了起來,朝著格羅姆呲牙咧嘴地說了些什麼。


  格羅姆還以為這傢伙在對自己發出挑釁,他正想把這個小東西一腳踢到海里去,卻發現那隻地精船長從腰間的皮囊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什麼東西,那是……一張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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